「到了戰場上,多看著少爺,如果少爺出了什麼差錯,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倩兇巴巴地說道。
黑牛被小倩說得嘿嘿乾笑,不敢還嘴。
黑牛這人憨直,長得五大三粗,卻怕小倩牙尖嘴利說不過。
「俺知道,俺知道。」
黑牛被說得往後縮。
李承乾在旁邊看得好笑,說道:「小倩姐姐,你真厲害,這麼厲害的漢子,被你訓得不敢還嘴。」
小倩說道:「那是,在莊子裡除了少爺就是我當家,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黑牛低著頭不敢看小倩。
門外,蔡新和袁梅兩人走進來,行禮拜道:「末將拜見太子、蘇將軍。」
蘇雲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皇后讓你們保護太子吧?」
袁梅說道:「正是,娘娘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派我們兩個跟隨出征。」
袁梅是皇后的貼身侍衛,蔡新是李世民的貼身侍衛,兩個人的武藝和忠誠都沒有問題,所以皇后選他們兩個跟隨。
「有姐夫在,你們來了也是多餘。」
李承乾實話實說。
蔡新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末將也知曉,皇后如此安排,我們只有遵命。」
蔡新和袁梅比李承乾更清楚蘇雲的手段,有蘇雲在身邊,李承乾的安全不是問題。
皇后其實是擔心李承乾會拖累蘇雲,萬一在戰場上,李承乾遇到危險,蘇雲只能分心照顧李承乾,這樣會對戰局不利。
「將不嫌多,來了就好。」
蘇雲點兵,多多益善,將領更佳。
蔡新和袁梅兩人的身手和帶兵的能力都很好,正是良將。
東西和人都齊了,蘇雲騎了馬,帶著一行人到了朱雀門外。
李世民帶著一幫大臣在門口送行。
李靖、李勣、程咬金三人是必來的,他們的兒子在軍中效力,還有房玄齡、杜如晦和魏徵幾個文臣。
其他和蘇雲關係不好的壓根就不來,蘇雲也懶得看到他們。
李世民替蘇雲牽著馬,說道:「蘇將軍好好用兵,朕在長安城靜等捷報。」
這次,稱呼變成了蘇將軍。
出征乃是國之大事,今日如此送行已經是很簡單了。
「皇上放心,此戰過後,吐蕃不再是威脅。」
李世民點頭,又對李承乾吩咐道:「到了軍中,一切聽從蘇將軍安排,你在軍中,身份是偏將,不是太子,你可記住。」
李承乾跟著蘇雲這些時候成熟了許多,拜道:「末將謹記。」
李世民又對蔡新、袁梅二人囑託道:「你們二人好好保護太子,不要讓蘇將軍分心。」
蔡新、袁梅二人拜道:「末將謹記。」
李世民說完,李靖幾個人又是一番委託,請蘇雲多多指導他們家的小兔崽子。
魏徵上前笑眯眯說道:「蘇將軍,有勞了。」
蘇雲覺得奇怪,問道:「有勞?」
魏徵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李世民拍了拍蘇雲的馬,送到城門口。
蘇雲在馬上行了一禮,帶著人離開長安城,往隴右進發。
城樓上,皇后和長樂望著蘇雲的隊伍遠去。
她們是女子,不能送軍出征,只能在城樓上望著。
「上天保佑出征大捷,將士平安歸來。」
皇后對天祈禱。
長樂笑道:「母后,蘇哥哥帶兵,無須擔心,應該吐蕃人祈求上天保佑。」
本來挺嚴肅的事情,被長樂這麼一說,皇后的情緒白醞釀了。
「你這丫頭。」
看蘇雲遠去,皇后和長樂回了宮裡。
蘇雲帶著一百多人的隊伍到了城外十里亭,亭子裡有個等著,旁邊停著兩匹馬。
蔡新眼力好,馬上認出了那人。
「魏叔玉?」
蔡新一眼認出亭子裡的人是魏徵的兒子魏叔玉。
蘇雲這才明白過來,魏徵剛才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悄悄把自己家兒子塞進來了。
眾人騎馬過去,魏叔玉迎上來,拜道:「微臣拜見太子、蘇將軍。」
李承乾示意免禮,卻又奇怪地問道:「魏叔玉,你怎麼來了?」
魏叔玉是個文官,從未參與過行軍打仗,他跟過來就很奇怪了。
魏叔玉有些不好意思,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蘇雲,說道:「這是阿耶讓我送給蘇將軍的。」
蘇雲接了信,打開看時,是魏徵寫給蘇雲的。
信中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讓自己兒子魏叔玉跟著蘇雲去隴右建立軍功。
當初蘇雲選人的時候,沒有考慮魏徵,因為他的兒子都是文官,蘇雲需要的是武將。
「魏大人親自寫信,我不推脫,一起走吧。」
蘇雲收了信,魏叔玉大喜,拜道:「多謝蘇將軍。」
騎著馬,魏叔玉加入了隊伍,一起往鄯州城進發。
從長安城出發,往鄯州城走去,需要的時間不短,古代的交通不如現代發達,走的雖然是官道,但都是泥土路。
李承乾第一次離開長安城,一路上看什麼都新鮮。
農民在田間勞作,商旅挑這東西,騎著騾馬運送貨物,李承乾見到新鮮的就問蘇雲,搞得跟出去遊玩一樣。
一路風餐露宿,隊伍也不招搖,只說去隴右經商的,一路上走得還算太平。
到了庸谷時,突然起了風沙,遮天蔽日的風沙從天邊滾滾而來,天突然就黑了。
「找個地方避避。」
蔡新和袁梅護著李承乾,黑牛帶著魏叔玉,蘇雲看遠處有個客棧,便一起進了客棧。
眾人匆忙進了客棧,風沙已經淹沒了外面的世界,呼呼的風聲橫掃著地面。
到了店裡,李承乾滿臉都是泥沙,嘴巴里還有沙子。
「呸!這隴右怎麼這樣鬼天氣?天上下沙子?」
李承乾之前從未見過風沙天氣。
蘇雲拍了拍身上的沙塵,說道:「這個是沙塵暴,北邊的植被破壞了,這是從北邊戈壁灘刮來的。」
魏叔玉也是灰頭土臉,搖頭說道:「這生意難做,難怪阿耶說出門艱難,果然如此。」
外面烏壓壓的,店裡也是昏暗一片。
蔡新喊道:「店家?」
這個客棧與別處不一樣,它是在一塊大懸崖壁上往裡鑿開的,很像窯洞。
一點油燈亮起來,接著又是幾盞燈亮起來,才把裡面照亮。
原來裡面已經有客人了,只是剛從外面進入黑暗,眼睛看不清而已。
「客人幾位啊」
小二伸長脖子看過去,發現是大客戶,高興地喊道:「掌柜的,來大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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