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歷史上,世家門閥曾經一度興盛,甚至可以比肩王權。
東漢末年袁紹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所以袁紹才敢在朝堂上頂撞董卓。
到了魏晉時期,九品中正制正式確立,門閥開始急速發展。
東晉時期,王導、王敦兄弟二人輔佐司馬睿建立東晉,北方門閥士族進入江南之地,歷史上稱為衣冠南渡。
王導在朝堂把持朝政,王敦在荊州把持軍政,兄弟二人牢牢掌控東晉政權。
當時司馬睿當著眾位大臣的面,請王導和自己同坐龍榻,說道:此是卿座。
當世人稱為:王與馬共天下。
地方雖分南北,士族門閥卻一樣,一直延續到隋唐。
後來隨著科舉制度興起,朝中官吏選拔不再依靠門第和推舉,才漸漸衰落。
直到黃巢起義之後,隨之五代十國混戰,世家大族正式消亡。
這個過程,差不多經歷了800年。
所以後世才會有百年王朝千年世家的說法。
也正是因為這樣,崔浩和鄭鐵二人才敢和李世民硬剛。
若是在明代,這樣說話早就誅滅九族了。
面對世家大族官員的威脅,李世民冷笑道:「朕的大唐人才濟濟,沒有你們照樣可以,想走的儘管走。」
「朕在此宣布一件事情,大唐與突厥的戰爭,乃是國運之戰。」
「此次願意從軍參戰的,朕將重用,不參戰的便是尸位素餐。」
「朕已經定了,就在今年冬季與突厥決戰!」
李世民宣布完畢,看台上的大臣嗡一聲就炸了。
所有人都很驚訝,他們沒想到李世民來真的。
崔浩冷冷拜道:「皇上,恕微臣直言,與突厥開戰,微臣看不到任何勝算。」
「不是微臣尸位素餐,我們只是不想送死,我們崔氏族人不會參戰。」
鄭浩也走出來拜道:「皇上恕罪,我們滎陽鄭氏的族人也不願意送死。」
有了他們兩個打頭陣,其他世家也走出來,說自己的族人不願意參加對突厥的戰爭。
一時間,朝廷人心離散。
世家大族的武將有人當場脫掉了鎧甲,表示不願意參加對突厥的作戰。
程咬金看得火冒三丈,罵道:「平時吃軍餉的時候比誰都積極,要打仗了,都他娘的當縮頭烏龜。」
尉遲恭性子烈,跟著罵道:「就是,都他娘的想當官,不想打仗,吃乾飯的。」
長孫無忌一幫人也很憤怒,這明顯是給李世民拆台。
崔浩冷冷說道:「諸位,人心所向而已,你們想送死的話,儘管去便是。」
李世民大怒道:「要走的現在就走,朕不信沒有你們就滅不了突厥!」
「此次作戰,凡我精銳軍隊,都必須參加,誰敢不去,軍法從事。」
文臣武將見李世民龍顏大怒,紛紛閉嘴不說話。
世家大族的卻不管這些,丟下兵器當場退役。
李世民轉身騎馬回宮,一場盛大的閱兵草草收場。
李靖下令士兵回營操練,兵部尚書杜如晦留在校場收拾爛攤子。
「諸位,軍人本是為國效力的,你們既然不想打仗,那就請到我這裡登記。」
「仗肯定要打的,皇上鐵了心,你們不去打仗,那就把位子空出來。」
杜如晦馬上讓人拿出筆墨紙硯,就在看台上登記。
崔浩第一個走上來,說道:「我們崔氏全部退出軍隊,我們不想送死。」
鄭鐵也說道:「我們滎陽鄭氏也退出,哼哼,跟突厥打仗,我看這李家王朝到頭了。」
世家大族排隊登記退出,他們不想跟著李世民送死。
在他們眼裡,此戰必敗,李世民這個皇帝到頭了。
「杜大人,不要跟著送死,早點致仕吧。」
「尚書大人,不要為了幾斗米枉送了性命。」
「走吧,杜大人忠心於朝廷,和我們不一樣。」
眾人哂笑而退。
一下子,軍隊裡的將領少了200多人。
這些將領出身世家大族,很多並非一線的武將,而是軍隊裡的文官。
但這次世家大族都退出,他們為了表示同進退,紛紛辭職。
他們肯定,如果李世民和突厥開戰,那麼李唐必定滅亡,他們不會跟著送死。
如果不開展,以後李世民還會求著他們做官。
這次的辭職,對他們來說只是兒戲罷了。
世家大族的官員走後,開國武將個個不忿。
長孫無忌罵道:「一群狗東西,只支持吃肉,不知道做事,要你們何用。」
杜如晦拿著名冊,一言不發地回了皇宮。
李世民離開校場後,身邊的侍衛和太監全都大氣不敢出一個。
他們知道李世民正在盛怒之下,正需要一個人出氣,任何犯錯,都會掉腦袋。
車隊沉悶地回到皇宮,李世民滿臉怒色進了內廷的暖房,周公公把門關了。
過了一會兒,房玄齡進了暖房。
又過了一會兒,杜如晦拿著辭職的花名冊進了暖房。
進去後,周公公又把門關了。
暖房裡,李世民和皇后、房玄齡三人吃著火鍋。
見到杜如晦進來,李世民笑道:「來,坐下來,給朕看看多少人辭職了。」
杜如晦將花名冊呈上去,李世民笑眯眯地翻看。
「蘇雲這小子夠奸詐,給朕出的主意真是好。」
「他料定這些世家大族的人不願意上戰場,只要朕說出要和突厥決戰,這些人就會退出軍隊。」
「如此一來,軍隊就回到了朕的掌控之中。」
「待朕滅了突厥立威,軍隊的實權也徹底掌控在朕的手裡。」
李世民哈哈大笑。
剛才校場上的憤怒都是逢場作戲,演給世家大族看的。
房玄齡說道:「駙馬爺妙計安天下呀。」
杜如晦笑道:「皇上,當初微臣還有些不信,以為那些世家大族沒有這麼容易上當,沒想到真的都退出了。」
「等到冬天,將軍中將領全部換成我們的人,再提拔一批寒門有功之將,軍隊就徹底掌控在皇上手中了。」
房玄齡說道:「不錯,軍隊掌控在手裡,等明年再收拾這些世家大族,妥妥的。」
皇后給李世民倒了一碗酒,笑道:「皇上,蘇雲可是又立了一個大功。」
幾百年的積弊,就要被蘇雲徹底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