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岳陽樓記,李世民發出一聲嘆息。
但沒辦法,任何嘆息都無法矯正叛逆期的李承乾。
不光是老李,就連長孫皇后,也萌生了放棄李承乾的想法,但誰都不能保險出來。
李承乾今日的表現,就能看出來——小肚雞腸,有仇必報。
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好皇帝,如果江山落到李承乾的手裡,那就是下一個秦二世胡亥。
「觀音婢,稚奴依舊留在秦家莊?」
老李有些擔心,李治跟著秦長青學壞,天不怕地不怕,那就麻煩了。
「臣妾已經囑咐過煥兒,讓稚奴在私學學習,平日裡讓她帶著稚奴,儘量離秦長青遠一點。」
「這不是辦法!」
老李響了好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承乾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為了避免咱們兩個難做,為了避免他們兄妹變成仇人,你說我把游騎衛調往安北都護府如何?」
「程知節在那邊,如果長青在一去……他們兩個敢把突厥徹底滅國!」長孫皇后驚恐的看著老李,「陛下,你不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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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還沒那麼傻。」
老李笑了笑,「前幾日,安北都護府發來戰報,北方的薛延陀部,最近不消停啊。兵部剛收了一次羊毛,十萬斤而已,薛延陀部、其餘幾個部落就都坐不住了,程知節現在剛到安北都護府,不宜動兵。」
「但是,讓誰去宣讀旨意?程知節去了安北都護府,李藥師去了登萊府,房相和杜相現在不宜露面,讓誰去宣讀聖旨?難道要懷仁縣公他們工部的人去嗎?」
「人選,我已經想好了。」
「誰?」
就看見老李得意洋洋,「高士廉!」
「啊?」長孫皇后明顯一愣,「二郎,高士廉和長青有滅門之仇!」
「懷仁縣公他們,雖然通曉政治,但政體觀念叫弱,他們忠於的是朕,忠於的是朝廷。但高士廉不同,他對大局觀的掌控很強,朕讓他去宣旨,他一定會交代長青更多。」
…………
秦長青回到府里,怎麼想都覺得事情不算完。
按照李世民在歷史上的記載,按照李世民做事的風格,肯定要把游騎衛撒出去的。現在招惹了李承乾,就是李世民最好的藉口,他一隻都想看看游騎衛的戰鬥力。
想到這,立刻把所有的家眷,全都召集起來。
「我可能要遠行了,你們在家都各司其職。」
秦長青看向獨眼龍,「龍叔,我離開之後,保護好夫人,不管是誰,打過在說。
打完了之後不用去長安縣衙,直接去大理寺鳴冤,在差人去孔家在長安城外的書齋。」
「放心吧,主家。只是,你怎麼知道要遠行呢?」獨眼龍一臉懵逼。
「打了李元昌,和李承乾又起了衝突,不流放我才怪,估摸著要離開一年半載,出去剿匪了。」
「相公……」
李煥兒很想說,沒人在敢來秦家莊找麻煩了,再來的話,她這個公主也絕不做擺設了。
「在家守住咱們這一畝三分地,柱子那邊我都交代完了,爆破筒管夠,欺負到家門口,直接開炸。家裡的一切運營都是你經管的,按部就班,把我留下的圖紙,全部施工完畢就好。
另外,我聽說程處默回來了……」
秦長青看向郭立恆,「多約程處默來莊子吃酒,程家人的拳頭硬,日後說不定有幫助。」
「放心吧表哥,你就放心的走,我把表妹長孫無憂接過來,她在這也沒人敢怎麼惹事的。」郭立恆拍著胸脯保證。
將家裡的一切都交代完,秦長青看向了常樂,「馬廄的建設就交給你了,兵部的戰馬到了,好生看管。按照我說的把馬匹都經管好,我沒回來之前,想買馬的,讓他們自己來找夫人。」
「放心吧,恩師。」
交代完一切,就是漫長的等待。
秦長青總覺得戰馬這東西,不經自己的手賣給兵部有點虧,立刻又和李煥兒交代,「馬蹄治好之後,不管誰來買賣,都要高出市場價兩成售賣,因為咱們賣出去的不光是戰馬,還有技術。獅子大開口,只有這一次。」
「放心吧,相公,我知道怎麼辦。」
「那就好了!」
秦長青點點頭,在吃過晚飯之後,沖洗了一翻,立刻和李煥兒大戰三百回合!
…………
第二日正午,有人來了。
秦長青很不想見,但又不得不見,因為對方是來宣讀聖旨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式許國公高士廉。
但高士廉把宣讀聖旨的過程給省略了,因為聖旨交到秦長青手裡的時候,秦長青看了一眼,這是一個空白的聖旨,什麼都沒寫。
秦長青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讓人準備了一間淨室,並且備上薄酒。
「我很不願意見到你,更不喜歡讓你在我秦家喝酒。」秦長青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不悅。
「可問題是,這酒必須喝。」
高士廉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長的看著秦長青,「和仇人喝酒的感覺,很不爽對不對?」
「也就那麼回事兒,弄死你們分分鐘的事情,但我要把你們連根拔起。這頓酒席,算是日後為你壯行!」
「高某,也借著這頓酒為你壯行!」
高士廉又倒了一杯酒,微微舉起,秦長青停頓了一下,但還是和高士廉一碰杯,一飲而盡。
「我知道,滿朝文武,就你高士廉最適合來宣旨,我也知道,我要被發配了,可我沒想到,會是安北都護府。」
秦長青放下酒杯,「盧國公要是再給我一萬兵馬,我敢打吐蕃!」
「為什麼不說剿滅了突厥,肆葉護可汗呢?」高士廉一臉疑惑。
「沒啥挑戰性!」
「所以,這就是我來的重要性,因為在揣摩聖意方面,是我的強項。」
高士廉說完,問道,「你家裡可有安北都護府的地圖?」
「沒有。」
「好歹現在也是大將軍了,怎麼連地圖都沒有?」
高士廉沒忘記寒磣秦長青,從兜里取出來一張羊皮地圖,「你先看看,我再問。」
地圖是十分精巧的,但畫的十分粗糙,彎彎曲曲的路,畫的圈圈是城池,至於山脈和河流什麼的,一筆帶過。
「這是地圖?」
秦長青一臉嫌棄:你們能別埋汰地圖那兩個字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