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預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然後說道：
「尚囊大相，你得好好想想，這件事情，在吐蕃，到底有誰能夠做到，他們都將是我們的懷疑對象！」
「你想要幹什麼？」
尚囊還是很警覺的，一聽李預的話，他就覺得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
「我能幹什麼？我就是想要找出這件事情的幕後真兇啊！」
李預回答道。
「那為什麼要在吐蕃人裡面找呢？」
尚囊問道。
「尚囊大相，那你說，除了吐蕃人，還有誰，能夠不聲不響地把這麼多的吐蕃人給……」
李預說著，指了指山崖下面。
「不是還有……」
「你不會是想要說我吧？尚囊大相，我帶了只有兩千人出來，你覺得我有這個實力嗎？再說了，即便是我有這個實力，你這些天一直都跟著我，你覺得我有這個時間嗎？
再說了，打這麼大一場戰鬥，傷亡至少會有吧？
你在看看，我們使團里，有減員嗎？
別說是減員了。
連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李預笑著說道。
「這……這也不能夠確定，就是吐蕃人幹的！」
經過李預這麼一說，尚囊算是確定，這事情肯定不是李預乾的了。
但是他還是嘴硬。
不太想承認，這事情就是吐蕃人幹的。
因為他很清楚，李預為什麼對這件事情這麼上心。
在他看來，李預就是想要藉機生事。
尚囊不想給李預這個找吐蕃人麻煩的機會。
但是……
李預說得也對，這件事情不弄清楚的話，他們這一路上，可能睡都睡不著。
「那你得好好想想了，除了你們吐蕃人，還能是誰？」
李預不再理會尚囊，直接回到隊伍中，吩咐大家抓緊時間趕路。
尚囊有些渾渾噩噩地跟在隊伍中，想了很久，他都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這件事情，他必須得弄清楚，不然他即便是回到了吐蕃，也會很危險。
看得見的敵人再危險，也至少說是有防備的。
但是這看不見的敵人，實在是太兇險了。
「大相，你沒事兒吧？」
跟在尚囊身後的劉成，一路上都提心弔膽的。
他也沒有想到，就因為自己透露了消息，那群吐蕃人全都被滅了。
說實話，劉成現在也挺懵逼的。
那群吐蕃人，到底是被誰幹掉的呢？
李預？
劉成搖了搖頭。
雖然他把尚囊想要埋伏李預的消息，告訴了李預，但是這幾天劉成也一直都在關注著。
沒有發現使團有任何的異常。
更加沒有發現使團的人馬，有出動的跡象。
所以，種種跡象表明，不太像是李預乾的。
但是問題又來了。
不是李預乾的，那又能是誰呢？
「劉先生，我讓你做的事情，你沒有透露給其他人吧？」
尚囊緊緊地盯著劉成，問道。
「我……怎麼可能！大相，我劉成跟了你這麼久，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我還是清楚的。
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當然誰都不會告訴啊。
大相，我保證，我這一路上，沒有向外透露過半句。我對天發誓，如果我要是出賣大相你，我就……」
劉成賭咒發誓，說自己沒有透露。
「好了，好了。你不要緊張。我又不是真的懷疑你，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尚囊安撫劉成道：「劉先生，我們從吐蕃一起到長安，一起經歷了很多事情，又從長安，回到吐蕃。
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的了。
我不相信你，還能夠相信誰呢？」
「大相……」
劉成拼命地擠出了幾滴眼淚，感動得不行。
「劉先生，不瞞你說，我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我們的人怎麼就……」
尚囊道：「劉先生，你覺得，這件事情是誰幹的？」
「大相，這事兒說不好啊！你想想，現在吐蕃贊普歸天了，大相你又還在回去的路上，吐蕃可以說是群龍無首了。
沒有一個人出來主持大局。
在這個時候，你說那些個之前被壓制的舊貴族們，他們會甘心嗎？」
劉成說道。
「舊貴族？你是說他們想要卷土從來？」
尚囊的眼皮一陣跳動。
吐蕃能夠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很不容易啊。
這裡面有吐蕃贊普的功勞，其實也有他尚囊的功勞。
他們是廢了很多的精力，才讓吐蕃有了今天的局面。
現在贊普一死，難道整個吐蕃就要土崩瓦解了嗎？
不！
絕不！
尚囊是不允許，自己這輩子的付出，就這麼付之東流的。
不能讓吐蕃回到以前那種，散亂的狀態。
眼看他就要當吐蕃贊普了。
這次是尚囊離著吐蕃贊普最近的時候。
一個沒有什麼權利的贊普，對於他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屬下也說不準，屬下這只是猜測。」
劉成當然是不會把話給說滿。
說太滿，就會顯得太可疑了。
他需要做的就是，引導而已。
「猜測，是啊，猜測，吐蕃現在都已經亂成這樣了，有些人還想要……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吐蕃最大的敵人是誰嗎？」
尚囊一臉鬱悶地說道。
「大相以為，吐蕃最大的敵人是誰？」
劉成詫異地問。
「這還用問？」
尚囊瞪了劉成一眼。
「這個……大相，有些事情吧，屬下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劉成一臉的遲疑。
「想要說什麼就說什麼，不要跟我吞吞吐吐的。」
「那我就說了啊，我就是想要勸一勸大相，以大局為重！」
「大局？什麼是大局？在我看來吐蕃的穩定才是大局。」
「可是在屬下看來，大相您能否坐上吐蕃贊普的大位，才是屬於我們的大局！」
劉成提醒道。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尚囊皺了皺眉頭，問道。
「屬下想要提醒大相您一句，咱們手中的籌碼不多了。大相這次回吐蕃，說句不客氣的話，這是慘敗而歸。
本來氣勢上就弱了對手三分。
再加上，剛剛損失的那些人手。
大相。
您想要打敗其他的競爭對手，順利地獲得吐蕃贊普的大位，我們不得不依靠大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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