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大相！」
劉成愣了一下，也很快地反應過來了。
他暗暗地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唉。
有些太得意忘形了。
劉成在心底暗暗地告誡自己，以後跟尚囊這個老狐狸相處，得時刻保持警惕才行。
不然的話，要是稍微露了餡兒。
讓尚囊懷疑起他的身份來，那可就危險了。
「我這不是都在往好的方面說，想要盡力地寬慰一下大相你嗎！」
「做一個光榮的唐人！呵呵！」
尚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那什麼……做吐蕃人也挺光榮的！」
劉成補充著說道。
「劉先生，現在咱們都是……用你們中原人的話來說，都是共患難的朋友了，你就跟我說說心裡話，難道不行嗎？」
尚囊當然是不會相信，劉成這樣的人，會覺得做吐蕃人有多光榮的。
但凡是見識過大唐的繁榮，再去看吐蕃，都會有一個對比。
吐蕃能更大唐比嗎？
不管劉成的嘴上怎麼說，但是各人的心中都會有一桿秤的。
嘴會騙人，但事實是不會騙人的。
尚囊比較傾向於相信事實。
「這個……呵呵，既然大相你這麼說，我那就跟你說一句實話。」
劉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覺得大唐有大唐的好，但吐蕃也有吐蕃的好。」
「哦？我怎麼沒有看出來，跟大唐相比，吐蕃有什麼好的？我今天到想要聽聽，劉先生你覺得，跟大唐相比，吐蕃有什麼好的？
吐蕃到底是有什麼吸引著劉先生你，讓你這麼想要成為一個吐蕃人？」
尚囊笑著說道。
「這個嘛……在大唐做百姓，肯定是要比在吐蕃做百姓好很多……但是，在吐蕃做貴族，肯定是要比在大唐做貴族要好啊。
那就更別說，在吐蕃做貴族，跟在大唐做百姓比了……」
劉成道：「大相，實不相瞞，我想要作為吐蕃人，並不是想要做一個吐蕃的平民，我想要做的一個吐蕃的貴族。
而且我相信，只要我緊跟大相您，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名吐蕃貴族。」
「呵呵，劉先生，看來你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嘛！」
尚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做吐蕃貴族，就鐵定會比做大唐的貴族好嗎？
不盡然吧！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吐蕃做貴族，肯定是要比在大唐做百姓好的。
吐蕃貴族的特權可不少啊。
「大相，您誤會了，我這不是對自己有信心，我這是對大相您有信心啊！」
劉成一臉恭維地說道：「屬下是大相的人，只要屬下盡心盡力地替大相你辦事兒，想來大相以後是不會虧待屬下的。」
「嗯，有道理！」
尚囊點頭，他對劉成的這個表態，還是很滿意的。
現在他也急需劉成這麼一個忠誠的手下。
尚囊很清楚，經過這次在大唐的慘敗之後，即便是他回到了吐蕃，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被重罰也都是輕的。
說不定會被罷官。
回到吐蕃之後，他會面臨著很多的危機。
在吐蕃的那些人，他能夠相信嗎？
即便是以前忠誠的手下，在面對利益的誘惑的時候，在他失去大相之位後，還能夠忠誠於他嗎？
他很難確定。
可眼前的劉成不同。
劉成在吐蕃是沒有根基的。
他能夠依靠的就只有他尚囊這個吐蕃大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尚囊和劉成，是兩個相互需要的人。
他們的利益是相關聯的。
因此，劉成就成了尚囊為數不多，能夠信任的人了。
「那……大相，回到吐蕃之後，還請大相您多多關照。」
劉成笑嘻嘻地說道：「請大相放心，有什麼事情，請大相你儘管吩咐，我一定盡力辦好。」
「那好，我想見李預！」
尚囊也不客氣，直接就給劉成下了一個任務。
「啊？」
聽到李預這個名字，劉成心中一緊。
以為尚囊這個老狐狸，還在考驗他。
「大相，我……我跟李預不是很熟啊！」
劉成一臉苦笑說道。
「我知道，你跟李預不熟，這個不用你提醒我，但是，雖然你跟李預不熟，可你跟李預的那個手下熟悉啊……就是那個叫蘇什麼來著？」
尚囊道。
「蘇文淵！」
劉成提醒道。
「對，蘇文淵！你就去跟蘇文淵說一聲，讓他跟李預聯繫一下，就說我尚囊，想要見見李預。」
尚囊恢復了智商之後，就開始想著，怎麼擺脫現在的困境。
想來想去。
能夠幫助得到他的，可能就只有兩個人了。
一個是長孫無忌，一個是李預。
至於說在這兩個人中，為什麼要選擇李預，那是因為，在尚囊看來，長孫無忌就是個老狐狸，不好對付。
可李預不同，年輕人嘛，氣盛！
說話也都直來直去的。
前幾次跟李預的會面，讓尚囊對李預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經過權衡之後，他還是先選了李預。
找李預探探口風。
如果李預能夠幫助他達成目的，回返吐蕃的話，即便是付出一定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可要是不能的話，再找長孫無忌也不遲。
「這個……大相，你是知道的，我跟蘇文淵也不是很熟！」
劉成表現還是很謹慎的，他現在是一直都在收著。
堅決跟大唐的人劃清關係。
不給尚囊哪怕一點兒懷疑自己的機會。
「我知道啊，不熟也可以讓他幫著傳個話吧？」
尚囊有些鬱悶地看著劉成。
在他看來，劉成這傢伙，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太小了。
剛剛還說，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現在剛他做點兒事兒，就開始推三阻四了。
不就是讓你去幫忙傳話嗎？
又不是讓你去殺人。
用得著這麼緊張？
「那好，我盡力去辦！」
劉成本來是不想接這個差事的，但是看到尚囊這麼堅持，他也就只能夠答應了下來。
「嗯，好好干，回去之後，我就讓你當吐蕃的貴族！」
在需要劉成做事兒的時候，尚囊毫不猶豫地給劉成開起了空調支票來。
承諾這東西，它不值錢。
但好聽啊。
劉成在得到了尚囊給他升官的承諾之後，一臉高興地離開了尚囊的營帳，興沖沖地跑去找蘇文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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