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呵呵，知道我為什麼要發動這場叛亂嗎？」
李預問道。
「這個？替天行道？」
尚囊大人能想到的，就只是李預在瓦崗寨上豎立起的那面旗幟。
再說了，你李預什麼要發動這場叛亂，跟我吐蕃又有什麼關係呢？
還是跟我好好說說，大唐皇帝為什麼一直保持沉默吧。
好捉急喲。
「呵呵，笑話！」
李預道：「替天行道，這幾個字，尚囊大人，你理解嗎？」
「理解啊，當然理解！」
尚囊大人的臉又黑了。
我可是吐蕃的大相，我讀過書的好不？
「你可能理解替天行道這幾個字，但是你不理解，我當初豎立在瓦崗寨的這四個字的意思。」
「莫非這四個字中還有什麼玄機？」
「請問我大唐的皇帝，還有一個稱謂叫什麼？」
「皇帝？還有一個稱謂？天子？」
尚囊琢磨著說道。
「對呀，天子啊！」
李預點頭。
「替天行道？天子？你……你你是在替大唐皇帝做事兒？」
尚囊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一臉的震驚。
這個秘密，有些太……
出乎意料啊！
他從來都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李預笑著說道：「我，李預，一個十幾歲的小伙子，大好年華，大唐的神將，未來不可限量……我吃撐了嗎？我為什麼要造反？」
「這……不可能啊！」
尚囊。
這位吐蕃大相。
幾十年的人生，經歷了起起伏伏，可以說是再怎麼奇怪的事情，他都能夠很快地鎮定下來。
但是……
現在這事兒吧。
他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他認真地看著李預，盯著李預的眼睛，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點兒破綻來。
怎麼說呢？
大唐的皇帝陛下，讓自己手下的神將，帶兵造自己的反？
天下還有這麼無稽的事情嗎？
不可能！
這一定不是真的！
雖然說李預口口聲聲地說，他吃撐了，才造反……
但是呢？
如果說，李預沒有吃撐，那麼……
只能夠說是大唐的皇帝陛下吃撐了。
不然，他為什麼會讓自己的手下，出來造自己的反呢？
這操作，有些……
經過李預這麼一頓，不講道理的操作，吐蕃大相，我們的尚囊大人的三觀有了崩塌的趨勢。
他覺得，這大唐的人，好像都有些不太正常啊。
怎麼說呢？
正常人能做出這事兒呢？
還有……
眼前這個李預也不正常。
正常人，能這麼隨意地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抖落出來了？
尚囊看著營帳中的人。
有幾個他的護衛。
暗中還潛伏這幾個護衛。
有他尚囊。
還有尚囊的幕僚，一個投靠吐蕃貴族的漢人。
有李預。
還有李預帶著的跟班蘇文淵蘇公子。
這加起來，得有十好幾個人。
這些人，應該都聽到了。
李預這個叛賊，是大唐皇帝李世明自己打造出來的。
這事兒說出去誰信？
肯定是沒有人能信的。
但是不知道怎麼滴。
尚囊就真的這麼相信了。
他不覺得李預，會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還有就是，如果李預真的是大唐皇帝的人的話，那麼，大唐近期的這些詭異的形勢，也就能夠說得通了。
難怪……
難怪大唐最近的局勢，看著那麼怪異。
原來這一切的推手，就是大唐皇帝。
「尚囊大人，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有信心了吧？」
李預見著尚囊的臉色不斷地變化，就知道，這個秘密，給對方造成了很多的震動。
其實，李預這麼做，是很冒險的舉動。
但是呢……
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他就要把尚囊的腦袋，搞成漿糊。
讓地方失去明辨真偽的能力。
只要把尚囊搞糊塗了，就更容易忽悠他去長安送死了。
而且還是高高興興，放心大膽地去送死。
「可是……可是為什麼呢？」
尚囊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明白，大唐的皇帝，為什麼要玩兒這麼一手。
「這個很容易理解啊。」
李預想了想，說道：「打個比方吧，尚囊大人你，有一天做了吐蕃的贊普……」
「咳咳咳……」
尚囊大人好懸，沒有被李預這話給嗆死。
打比方就打比方。
為什麼要扯到我頭上。
你扯到我頭上，我也就忍了。
但是你為什麼要假設我當吐蕃的贊普呢？
要知道，這大帳之中，還有十幾個吐蕃人呢！
雖然都是我的親信。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回去就把我給賣了。
要是這話，傳到了吐蕃贊普的耳朵里去了。
他們會怎麼想？
要是這話，傳到了吐蕃的其他貴族耳朵里去了。
他們又會怎麼想？
你這不是想要害死我嗎？
「怎麼啦？尚囊大人？」
李預一臉不解地問道。
「那什麼，李將軍，話可不能亂說，我一向都是忠於我們吐蕃贊普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吐蕃贊普。
我只想做一個勤勤懇懇地吐蕃臣子。
其實能夠做吐蕃的大相，我已經知足了……」
尚囊也不管，自己這些話，吐蕃贊普能不能聽到。
反正就是，噼里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表忠心的話。
他急了。
他真的急了。
他可不想，自己回去吐蕃之後，那一天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呵呵，尚囊大人，你不用這麼緊張，我說的是假如，又不是說你真的要成為吐蕃贊普！」
李預毫不在意地說道：「假如，假的！你看看，你還當真了！」
「誰？誰特麼當真了！」
尚囊氣得臉都綠了。
他覺得，這李預實在是太不是東西了。
說個話，怎麼就這麼氣人呢？
這不是誠心想要把我往死里坑嗎？
「好，不當真就好。那我繼續說……」
李預繼續說道：
「假如尚囊大人你，有一天當了吐蕃贊普了，你坐在王座上，抬眼望去，看著下面的那一群吐蕃的貴族，也就是那些個小領主……他們特別不是東西，欺上瞞下，對下盤剝吐蕃的農奴，把他們當牲口使。
對上呢？
對你這個吐蕃贊普，陽奉陰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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