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宣,讓你去東宮抓人,處理的怎麼樣了!」
太極宮中,李世民按例來給李淵拜個早年。
昨日的盛會李淵自然也有參加,對於舉辦貞觀年號的大典,李世民辦的還不錯。
父子兩倒是沒什麼好說的,如今都喝著李預給他們開的藥方子,身體明顯感覺有所改善。
今天聽聞太子還沒有來,一向以仁愛著稱的人,能犯這種錯?
所以李世民不得不想到,定然又是太子在胡鬧了。
「陛下,太子昨夜飲酒過量,今日實在是起不來!」
「哼!」
李世民冷哼一聲,長孫皇后連忙輕撫著他,讓他消消氣。
「至於東宮的宮人,奴婢都檢查過了,沒什麼異常,李元昌等一幫隨侍伴讀大臣都表示太子勤勉好學,並無玩鬧的做法了!」
「是嗎?」
李世民一陣質疑。
這時候,從李淵懷裡掙脫的小兕兒跑了過來,「父皇,你不要生哥哥的氣嘛,哥哥昨日得了詩詞大會第一名呢!」
看著年幼懂事的兕兒,李世民也不好繃著臉。
這個時候,體形微胖的李泰也開口了,「父皇,太子哥哥他得了詩會第一,自然希望能得到父皇的嘉獎,可父皇昨日就沒出現,大哥定然是心理失落,這才飲酒過量!」
「就你這小子懂事!」
李世民拍拍李泰的肩頭,但仍然還是看向總管高宣,嚴肅道:「你再去一趟東宮,無比把李承乾帶過來,不來跟太上皇拜年,成何體統!」
「喏!」
隨著高宣下去了,李淵才嘆息一聲,「你呀,對承乾好一點,這孩子自小被你寵壞了,你如今對他嚴厲起來,他一個孩子,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身為備受矚目的東宮太子,其中的壓力你可想而知!」
「既然有壓力,那他可以說,這太子不做也不是不可以!」
「陛下,慎言!」
長孫皇后提點了一句,而李世民身後的一幫宮妃們,則是露出了一絲驚詫。
「陛下,萬不可有此舉啊!」
她們身為後宮嬪妃,這個時候自然不敢有竊喜的意思在裡面。
當今陛下和長孫皇后伉儷情深,現今育有的嫡子,便有太子承乾,四子李泰,她們是萬萬不敢有多想的。
倒是楊妃的兒子李恪,順序是老三,可不是嫡子,想爭太子之位無異於痴人說夢。
李世民看著一眾嬪妃都驚慌失措的樣子,一臉的無奈。
「罷了罷了!」
李淵最近心態很好,也懶得管李二的家事,笑眯眯的看向了江夏郡王李道宗。
「道宗啊,你生了個好女兒啊!」
「承蒙太上皇關愛,雪雁這丫頭嬌蠻慣了,上次聽聞還犯下了謀逆的大罪,臣是誠惶誠恐啊!好在經歷了這事,這丫頭現在穩重多了,這才有了陛下賜予的機會。」
李淵笑眯眯的看向李雪雁,「丫頭,再給朕唱一曲那謫仙吧!」
李雪雁不依道:「皇爺爺,雪雁昨晚被拉著唱了一宿,嗓子都快啞了,皇爺爺放過雪雁吧!」
李淵長嘆一聲,靠在了椅子上,清唱道:「玉袍長劍堪風流,山川不念舊,賦詩為狂也無有愁。稱謫仙瑤宮難流,去凡間紅樓斗酒,多情眸,落墨詩卷又幾斗。」
李淵自顧的唱著,李世民一臉無奈,老父親唱的跟李預比起來差遠了。
不多時,高宣回來了,順道帶著還不清醒的李承乾。
「承乾給皇爺爺拜年了,皇爺爺萬壽無疆!」
「好好,承乾,過來給皇爺爺看看!」
李淵拉著李承乾坐下,這孩子現在還一副迷濛的神情。
在往日,這孩子雖然聰慧,可從未在文學詩篇中有過出彩的表現,昨日一首將進酒,可謂是技驚四座,便連西域的使臣們都在震驚大唐的太子竟有如此的才華。
「承乾,好好跟你皇爺爺說話,別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李承乾聽到李世民說話,這才勉強打起了些許精神,可眼角就瞟到李泰在捂嘴偷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李泰,你笑什麼?」
「大哥,過年了,還不許人開心麼?」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
李淵拿過賞賜的禮物給了李承乾,制止了兩人的衝突,隨後語重心長道:「你們兩個還是友愛一些,別為點蠅頭小利就沾沾自喜。」
「皇爺爺,承乾一直想來看你,可最近忙於功課,所以有好些日子沒來看望你了!」
「皇爺爺不用你看望,皇爺爺最近也很忙!」
李承乾不解道:「皇爺爺忙什麼呢,可有承乾需要幫忙的地方?」
李淵乾咳兩聲,他在盛世長安做掌柜,這事的確不需要李承乾來插手,當然當著一大家子的面,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說的。
今天大年初一,酒樓不開門,李淵倒是想著明天得去繼續賺錢了,順道也考教一下李預那小子,謫仙這歌是真不錯,讓他再整點曲子,在盛世長安里唱起來,那就真比太極宮有意思了。
一想到這,李淵笑的就合不攏嘴。
一家人在太極宮玩鬧著,可不多時,便有宮人跑了過來,想進卻又不敢進。
李承乾精神萎靡,根本就沒有與其他弟兄玩鬧的心思,看到宮人頓時就認了出來,是他東宮出事了。
快步走到殿外,看著宮人詢問道:「什麼事!」
「殿下,不好了,高公公領著尉遲大將軍,把永寧公主抓走了!」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李承乾再也忍不住衝進了宮內。
「父皇,你這是做什麼?」
李世民抱著小兕兒轉過身,挑眉道:「你說什麼?」
「父皇,你居然不信任兒臣到如此地步,竟然派人到我東宮抓人!」
李世民氣笑了,「朕抓個人,還用向你報備?再說了,難道不是太子對朕隱瞞在先?」
李承乾面色難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淵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你們兩父子能不能消停一點,陪朕這個老頭子過個年能有那麼多事?」
李世民無奈,把小兕兒交還給長孫皇后,這才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
這是李預昨晚給他寫好的,今天正好拿出來,給太子好好說道說道。
「看看,這是李長歌欠朕的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太子有什麼話可說?」
李承乾一臉不忿,李泰倒是湊了上來,對於這長安數一數二的姐姐,他也是有興趣了解一下的。
李淵接過了紙張,看到上面的字跡後,也是一臉震驚。
「李長歌燒毀涇陽書院,書冊典籍一共一千四百八十二本,一本價值一千九百五十二兩白銀,論交情可以刨出零頭,李長歌共欠款二百萬兩!」
李淵驚呆了,他做盛世長安掌柜,每天的收入不過二百多兩,這在長安已經是收益很高的店鋪了,可沒想到李長歌欠了二百萬兩。
涇陽書院又是什麼鬼?
李承乾也是一驚,李長歌給他寫了將進酒,他對這個自稱姐姐的傢伙算是有了點好感,可沒想到她在外面做了壞事,能欠那麼多錢。
李世民一想到李長歌的惡行,頓時氣的不行,好在李預有所準備,但李長歌的罪行是不可避免的,欠錢這種說法,也就李預能想的出來。
估摸著現在尉遲敬德已經抓著李長歌上門了。
那麼就等著看看,李預究竟如何從李長歌那裡賺夠二百萬銀子了。
李承乾說不出話,但內心一陣委屈,自顧的離去了。
李世民看著兒子遠去的身影,心裡也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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