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假余南

  離著還有一段距離,便聽著裡面叮叮噹噹的聲響。閱讀

  看起來,生意似乎還不錯。

  推門進來。

  裡面濃濃的煤炭氣息。

  嗆得杜雷一陣劇烈的咳嗽。

  見到有人進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停下手裡的忙碌,迎了上來。

  「請問,您要做鐵器嗎?」

  杜雷搖搖頭。

  旁邊耿莊一亮身份,「老人家,我們是縣衙的,想來找余南。」

  余南。

  老者點點頭,對著他們拱拱手。「老朽便是余南。」

  你?

  杜雷有點不可思議。

  余南居然是這樣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老人家,你可認認的遠山寺主持靜空法師?」杜雷試探著問道。

  余南顯得十分鎮定,他微微搖了搖頭「並不認識。」

  「那你可認得郝紅?」

  「並不認得。」

  好傢夥,一問三不知啊。

  杜雷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就麻煩老人家,跟我們縣衙走一趟吧。」

  「好!」余南爽快地答應了。

  「請允許我跟家裡打個招呼。」

  說完,他對著裡面人喊道:「縣裡官家人,要我去問話。」

  喊完之後,對著杜雷拱拱手,「我們可以走了。」

  不對。

  杜雷立刻憑藉自己的學識,得出了一個基本的判斷,這個余南,不對勁。

  走出鐵器鋪。

  他給了羽月姐妹倆,一個眼神。

  兩人心領神會,立刻隱身而去。

  余南跟著杜雷回到了縣衙,面對杜雷的詢問,就是一句話,不知道,不知道,啥也不知道。

  這更加堅定了,杜雷的想法,這個余南,有問題。

  此時。

  余記鐵匠鋪里。

  一個中年男子,見老者跟著官差走了之後。

  立刻扔下手裡的鐵錘,衝進了正房。

  一通忙亂之後,背著一個包袱,衝到大街上,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

  立刻急匆匆往北而去。

  男子走得很急,一邊走,一邊緊張地停下來往身後看,唯恐有人跟蹤一般。

  羽月和彤月兩人,見他這般神情,對視一眼,這很明顯是要逃走啊。

  去北面只要二里地,就可以出城了。想來,他是要出城。

  羽月柔聲說道:「我在後面跟著,你到他前面去,看清楚長相。」

  彤月點點頭,轉身去了旁邊胡同。

  中年男子直到看到了城門,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放緩了腳步。

  此時,彤月旁若無人地迎面而來,又和他擦肩而過。牢牢記住了這一張臉。

  出城,是要檢查的,當然,按照杜雷現在頒布的規定,更多的是檢查異域人。

  對於余南這樣的漢人,也就是象徵性地詢問幾句。

  出了城門,中年男子徹底地放飛了自我。

  展身形開始一路疾跑。

  這要是不跑,羽月和彤月,或許還不怎麼急。

  一看他跑了起來,兩人也急眼了。

  再前面三十里,就是邊關,過了長城,那就麻煩了。

  羽月一跺腳,不等了,動手,先抓了再說。

  看到有人攔住自己的去路,中年男子二話不說,一揮手,掌中多了一把匕首,對著羽月,當胸就刺。

  羽月不敢和他硬拼,閃身躲過,反手亮出彎刀,斬向此人胳膊。

  兩人你來我往,打在了一處。走了幾招,不分勝負。

  此時,後面彤月也趕了上來,一看打起來了,二話不說,幫忙啊。

  中年男子見羽月來了幫手。

  不敢戀戰,找個機會,一揚手。大喊一聲。「看打。」

  羽月和彤月,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回退了一步。

  趁此機會,中年男子,一揮手,一枚遁雷,往地上一扔。

  噗嗤。

  一聲悶響,一陣白煙散開。

  羽月暗道不好,這是要跑啊。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噼里啪啦,一通打,十幾柄飛刀甩了出去。

  白煙散盡,中年男子蹤跡全無。

  清點落在前面的上的飛刀。

  少了一隻。

  恩,對方應該是中刀了,受傷了。

  兩人立刻返回縣城,給杜雷匯報。

  聽完兩人講述,杜雷一下明白過來,逃跑的那個,才是余南,這個老者最後喊的那一句話,是給真正的余南報信。

  既然是余南要出邊境,那就不能讓他出去。

  想到這,杜雷寫了一份公文,蓋了恆安縣的大印,派人送往邊關,希望他們加強檢查,沒有恆安縣簽發的憑證,一律禁止出關。

  邊關守將田波。

  看完杜雷派人送來的公文,不由得一聲冷哼,不屑一顧地往邊上一扔。

  「一個小小的縣令,居然敢給我發這樣的公文。」

  他的副將宮桂,卻是上前,撿起地上公文,笑著說道:「將軍,莫急,據說這個杜雷,有些來頭,咱們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田波哈哈大笑。「來頭,真的有來頭,會讓他到恆安縣這種鬼地方,我看,都他娘的是唬人的。」

  宮桂拱拱手。「將軍,我聽說,這位杜縣令,可是今科的舉人,剛放任長海,不過一個月,便到了恆安。」

  田波再次冷笑起來,「不就是查出了湯山的內奸嘛。你說,這麼大的功勞,既沒升官,又沒發財,不還是來恆安做了縣令。」

  「將軍,這就是裡面的玄機之處,別忘了,北恆州蔡刺史,和守備將軍孫剛,那可都是太子的人。」

  「恩!」田波這才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太子殿下,看好杜雷,把他調到這裡來鍛鍊?」

  宮桂揚了揚手裡的公文。「若是沒有上面授意,他敢給將軍發這樣的公文嗎?」

  噌得一下,田波站了起來。「傳令,加崗哨,嚴查。沒有恆安縣憑證,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

  此時,恆安縣城。

  彤月按照自己的記憶,把中年男子原原本本畫了出來。

  杜雷帶著畫像,再次走進了監牢。

  余南看到他來了,有些慵懶地打個哈欠。「杜縣令,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別裝了,你根本不是余南。」杜雷說著,把手裡的畫像,往監舍里一扔。「這是邊關剛剛送來的畫像,說抓了一個人,自稱叫余南。」

  老者神情變得有些古怪,猛地撲上來,抓起畫像,仔細地看了一番。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