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還有一段距離,便聽著裡面叮叮噹噹的聲響。閱讀
看起來,生意似乎還不錯。
推門進來。
裡面濃濃的煤炭氣息。
嗆得杜雷一陣劇烈的咳嗽。
見到有人進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停下手裡的忙碌,迎了上來。
「請問,您要做鐵器嗎?」
杜雷搖搖頭。
旁邊耿莊一亮身份,「老人家,我們是縣衙的,想來找余南。」
余南。
老者點點頭,對著他們拱拱手。「老朽便是余南。」
你?
杜雷有點不可思議。
余南居然是這樣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
「老人家,你可認認的遠山寺主持靜空法師?」杜雷試探著問道。
余南顯得十分鎮定,他微微搖了搖頭「並不認識。」
「那你可認得郝紅?」
「並不認得。」
好傢夥,一問三不知啊。
杜雷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就麻煩老人家,跟我們縣衙走一趟吧。」
「好!」余南爽快地答應了。
「請允許我跟家裡打個招呼。」
說完,他對著裡面人喊道:「縣裡官家人,要我去問話。」
喊完之後,對著杜雷拱拱手,「我們可以走了。」
不對。
杜雷立刻憑藉自己的學識,得出了一個基本的判斷,這個余南,不對勁。
走出鐵器鋪。
他給了羽月姐妹倆,一個眼神。
兩人心領神會,立刻隱身而去。
余南跟著杜雷回到了縣衙,面對杜雷的詢問,就是一句話,不知道,不知道,啥也不知道。
這更加堅定了,杜雷的想法,這個余南,有問題。
此時。
余記鐵匠鋪里。
一個中年男子,見老者跟著官差走了之後。
立刻扔下手裡的鐵錘,衝進了正房。
一通忙亂之後,背著一個包袱,衝到大街上,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
立刻急匆匆往北而去。
男子走得很急,一邊走,一邊緊張地停下來往身後看,唯恐有人跟蹤一般。
羽月和彤月兩人,見他這般神情,對視一眼,這很明顯是要逃走啊。
去北面只要二里地,就可以出城了。想來,他是要出城。
羽月柔聲說道:「我在後面跟著,你到他前面去,看清楚長相。」
彤月點點頭,轉身去了旁邊胡同。
中年男子直到看到了城門,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放緩了腳步。
此時,彤月旁若無人地迎面而來,又和他擦肩而過。牢牢記住了這一張臉。
出城,是要檢查的,當然,按照杜雷現在頒布的規定,更多的是檢查異域人。
對於余南這樣的漢人,也就是象徵性地詢問幾句。
出了城門,中年男子徹底地放飛了自我。
展身形開始一路疾跑。
這要是不跑,羽月和彤月,或許還不怎麼急。
一看他跑了起來,兩人也急眼了。
再前面三十里,就是邊關,過了長城,那就麻煩了。
羽月一跺腳,不等了,動手,先抓了再說。
看到有人攔住自己的去路,中年男子二話不說,一揮手,掌中多了一把匕首,對著羽月,當胸就刺。
羽月不敢和他硬拼,閃身躲過,反手亮出彎刀,斬向此人胳膊。
兩人你來我往,打在了一處。走了幾招,不分勝負。
此時,後面彤月也趕了上來,一看打起來了,二話不說,幫忙啊。
中年男子見羽月來了幫手。
不敢戀戰,找個機會,一揚手。大喊一聲。「看打。」
羽月和彤月,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回退了一步。
趁此機會,中年男子,一揮手,一枚遁雷,往地上一扔。
噗嗤。
一聲悶響,一陣白煙散開。
羽月暗道不好,這是要跑啊。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噼里啪啦,一通打,十幾柄飛刀甩了出去。
白煙散盡,中年男子蹤跡全無。
清點落在前面的上的飛刀。
少了一隻。
恩,對方應該是中刀了,受傷了。
兩人立刻返回縣城,給杜雷匯報。
聽完兩人講述,杜雷一下明白過來,逃跑的那個,才是余南,這個老者最後喊的那一句話,是給真正的余南報信。
既然是余南要出邊境,那就不能讓他出去。
想到這,杜雷寫了一份公文,蓋了恆安縣的大印,派人送往邊關,希望他們加強檢查,沒有恆安縣簽發的憑證,一律禁止出關。
邊關守將田波。
看完杜雷派人送來的公文,不由得一聲冷哼,不屑一顧地往邊上一扔。
「一個小小的縣令,居然敢給我發這樣的公文。」
他的副將宮桂,卻是上前,撿起地上公文,笑著說道:「將軍,莫急,據說這個杜雷,有些來頭,咱們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田波哈哈大笑。「來頭,真的有來頭,會讓他到恆安縣這種鬼地方,我看,都他娘的是唬人的。」
宮桂拱拱手。「將軍,我聽說,這位杜縣令,可是今科的舉人,剛放任長海,不過一個月,便到了恆安。」
田波再次冷笑起來,「不就是查出了湯山的內奸嘛。你說,這麼大的功勞,既沒升官,又沒發財,不還是來恆安做了縣令。」
「將軍,這就是裡面的玄機之處,別忘了,北恆州蔡刺史,和守備將軍孫剛,那可都是太子的人。」
「恩!」田波這才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說,太子殿下,看好杜雷,把他調到這裡來鍛鍊?」
宮桂揚了揚手裡的公文。「若是沒有上面授意,他敢給將軍發這樣的公文嗎?」
噌得一下,田波站了起來。「傳令,加崗哨,嚴查。沒有恆安縣憑證,一個人也不許放出去。」
此時,恆安縣城。
彤月按照自己的記憶,把中年男子原原本本畫了出來。
杜雷帶著畫像,再次走進了監牢。
余南看到他來了,有些慵懶地打個哈欠。「杜縣令,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別裝了,你根本不是余南。」杜雷說著,把手裡的畫像,往監舍里一扔。「這是邊關剛剛送來的畫像,說抓了一個人,自稱叫余南。」
老者神情變得有些古怪,猛地撲上來,抓起畫像,仔細地看了一番。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