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太醫下意識看向了高建武。Google搜索
嘴唇蒼白,面無血色,氣息虛浮…
情況看起來雖不太好,可這人,明明還活著啊。
淵蓋蘇文為什麼要說大王死了?
他看花眼了?
老太醫看了眼面色陰狠的淵蓋蘇文,猛然想起了中原一個典故。
指鹿為馬…
淵蓋蘇文要當高句麗的趙高。
想到這一點的老太醫,嚇得當即連連後退。
「本官又不吃人,你怕什麼。」淵蓋蘇文態度和藹,招手道:「來,過來。」
老太醫後背瞬間濕透。
他不想過去,但年邁的雙腿,卻是不受控的一步一步靠近了淵蓋蘇文。
一步,兩步…
「大……大……」
老太醫結結巴巴的話沒說完,淵蓋蘇文就笑呵呵的將一把匕首捅進了他的小腹之中。
「啊…」
高句麗王妃失聲尖叫,剩餘幾個太醫也是嚇得一屁墩坐在了地上。
這時,屋外又響起了喊殺聲。
殺聲來的快,確定也快。
眨眼間,一個渾身血漬的士兵走了進來。
「大人,與唐人勾連的逆賊,都已格殺。」
順著敞開的木門望去,屋外密密麻麻遍布屍體,那些不願臣服的人,都已成了刀下鬼。
淵蓋蘇文笑了。
笑著笑著又流起了淚,轉身行至床前,看了看兩眼緊閉的高建武,舉起了還在滴血的匕首。
他跪了下去。
跪下去的同時,匕首也順勢插進了高建武的小腹之中。
「大王啊,臣一定給你報仇。」
「臣和大唐,以後不死不休。」
淵蓋蘇文哭喊了起來。
一邊流淚哭喊,一邊如捅西瓜似的,不停用匕首在高建武的肚子上劃拉著。
很快,床褥被染成了紅色,高建武的肚子,也已是千瘡百孔。
高句麗王妃李氏,已經嚇傻了,王世子高興義,更是尿了一褲子。
淵蓋蘇文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以膝為腿,跪行至李氏面前。
「娘娘,國不可一日無君,大王已去,臣請世子殿下即刻登基。」
淵蓋蘇文在李氏眼中,現在如是惡魔,她渾身顫抖,抱著高興義不停的往後退卻著。
等了幾息,淵蓋蘇文抬起頭,見李氏和高興義在牆角蜷縮著,他笑著起身,一步步靠近。
「你……你……你不要過來。」
李氏呵斥著。
她的聲音軟綿無力,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淵蓋蘇文居高臨下的站在這對母子面前,看著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妃,看著平日裡萬人擁簇的世子,他輕蔑一笑。
「世子殿下,以後,你就是高句麗的王了,哈哈哈!」
瘋癲大笑過後,淵蓋蘇文如提溜小雞似的,將高興義從李氏懷中搶走。
「母妃…母妃……」
高興義兩條腿無力的甩動著,做著無用的掙扎。
李氏這時莫名有了勇氣,站起怒視道:「放下我兒!」
淵蓋蘇文看了看哭鬧的高興義,而後一巴掌甩了過去。
李氏被打了個趔趄,順勢趴在了地上。
淵蓋蘇文看著李氏,嘴角微微上揚,而後褪下了褲子。
李氏紅著眼睛,擦拭去嘴角的鮮血,跪行兩步,隨即將頭埋了下去。
淵蓋蘇文閉著眼睛,頭顱上揚,一臉享受之色。
「母妃,母妃……」
高興義仍舊哭喊著,淵蓋蘇文終於被吵煩了,將他丟給親兵,而後拽著李氏的頭髮,拉著她到了床前。
一個趴在床沿前,一個站在身後,激烈的運動了起來。
流幹了血的高建武,雙眼爆裂,眼珠子布滿血絲,像是要蹦出來似的。
須臾片刻,淵蓋蘇文大汗淋漓的從屋內走出,跪在血水之中的一眾高句麗大臣,戰戰兢兢的頭抬也不敢抬。
淵蓋蘇文十分享受這種感覺,大笑兩聲過後,從親兵手中接過嚇暈了的高興義,高高舉起道:「大王被唐人所害,從今日起,世子殿下就是我高句麗大王,我,奉大王遺訓,輔佐世子殿下,出任莫支離,總覽一切軍政。」
都到這時候了,誰還敢說什麼。
於是,高句麗換了個大王。
淵蓋蘇文隨即將剩下的二十萬大軍,全都布置在了邊境,以防大唐對他們展開報復。
同時,他又派人聯絡北邊的靺鞨和契丹,和這兩部私下達成了攻守同盟的約定。
淵蓋蘇文這時才安心了些。
又等了半月有餘,見大唐沒有動兵的意思,淵蓋蘇文便差使前往長安告罪。
這次的使者,仍舊是安東健。
淵蓋蘇文的意思,安東健心裡清楚。
這是希望用他的腦袋,來平息唐皇心中的怒火
時間如果可以倒退,安東健決然不會再像之前那麼囂張。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安東健一路向西,踏上了前往東土大唐的路途。
歷時兩個半月,在中秋節前夕,安東健再次到了長安城外。
看著巍巍城牆,他心中升起了股絕望。
他覺得這次應該是在劫難逃了,結果萬萬沒想到,李承乾卻根本不准他們進城。
這對高句麗來說,不是個好事,但對安東健來說,卻是天大的幸事。
他興高采烈的回了高句麗,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對於高句麗,李承乾現在沒工夫搭理。
他的主要目標,仍舊是在朝廷身上,仍舊是在內部。
有句話說的好,攘外必先安內。
周遭這些小國,在大唐面前就是個弟弟,哪怕現在蹦躂的再歡,叫囂的再厲害,弟弟終究是弟弟。
現在對大唐來說,最大的敵人,是站在太極殿裡的滾滾諸公,是天下各州縣的青天大老爺們。
歷時大半年,銀行和少府的情況,陳澤先已經調查清楚。
在收到他的調查報告後,李承乾翻來覆去一夜未眠。
原本以為少府之內只是鼠蟲多了些,畢竟少府掌管的是皇家產業,在皇帝身上撈錢,一旦事發,搞不好全家老小就都沒了活路。
有這等膽量的人,按李承乾所想應該不會太多,可現實終究是給他上了一課,他終究是小瞧了這些人的膽量。
李承乾不是個愛財的人,但他也不能接受有人從自己口袋裡掏錢。
這些人,膽子太大了,務必要給他們好好上一課。
於是,李承乾在秘書監下新設了一司,名喚廉政。
廉政司…
這個名字讓百官心生警惕。
他們決定,在中秋休沐期結束後,要跟皇帝好好掰扯掰扯這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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