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Google搜索」朴二郎笑道:「宮外剛剛傳進消息來,房齡公主生了一兒一女。」
李承乾正在練字,聞言笑道:「秦懷玉倒是個有福之人。」
說完,放下筆道:「傳旨,加封翼國公嫡子為九轉護軍,冊授翼國公嫡女為永樂縣主。」
「諾,明日一大早奴婢就去傳旨。」
「不。」李承乾看著朴二郎道:「現在去,大張旗鼓的去。」
「陛下。」看了眼窗外的繁星,朴二郎輕聲道:「這都戌時了,晚上賀喜,是不是」
嗯?
李承乾臉色微冷,打斷他道:「那依你看,什麼時候合適?」
「奴婢覺得。」朴二郎脫口而出,正要說什麼事,猛然間回過味來,連忙跪地叩首道:「陛下恕罪,奴婢多嘴了。」
李承乾神色冷淡。
眼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慄。
皇帝的決斷,不管合不合適,身為內侍,都是不該多嘴的。
太監其實就是皇帝的家奴。
身為主人,是不需要奴隸來教他怎麼做事的。
越俎代庖,搞不清身份,在宮裡這是死罪。
朴二郎揮起手,主動張起了嘴。
「陛下恕罪,奴婢知錯了。」
「陛下恕罪」
耳光聲不絕於耳。
殿內的太監宮女,全都慌亂不安的跪地。
李承乾一言不發。
直到朴二郎嘴角流出的血,將前襟浸紅了一大片之後,他才抬腳怒斥道:「滾,再不知死活,休怪朕不念舊情。」
肩膀酥麻,半邊身子痛的厲害,但朴二郎這時哪還顧得上這些。
他咬著牙翻起,腦袋狠狠叩向地面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這就去傳旨,陛下息怒。」
爬起之後,也不敢站直,就佝僂著腰緩緩向後退去。
他不敢抬頭。
朴二郎能感覺的到皇帝此刻眼中的殺意。
他怕
他李承乾會令人將他拉出去杖斃。
每退一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濕透了的後背傳來陣陣涼意。
晚上的風很涼,朴二郎打了個冷顫。
眼瞅著就要越過門檻了,李承乾這時卻道:「等等。」
「陛下。」朴二郎跪地,身子抖如糠篩。
「順便挑兩份見面禮帶去。」
「諾。」
朴二郎慌忙起身撒腿就往外跑,剛巧,茅四這時也到了門口。
「朴公公。」
朴二郎佯裝聽不到,也佯裝看不見面前的茅四,捂著臉,從他身邊直接閃過。
看著他慌張的背影,茅四衝著門口的小黃門勾勾手。
「出什麼事了?」
「回公公。」小黃門附在耳邊,將剛剛殿中的事情講了出來。
在看向朴二郎離開的方向,茅四莫名搖了搖頭。
「老奴,參見陛下。」
李承乾的怒氣還未散去,口氣十分僵硬道:「平身。」
「謝陛下。」
茅四起身,看了眼皇帝後,乖乖站到了角落。
過了一刻鐘後,李承乾回歸正常,茅四這時才道:「陛下,立政殿的事,搞清楚了。」
「說。」
「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女官劉氏,自登基大典過後,時常在娘娘身邊多有妄言。」
李承乾的神色再次變得冰冷。
身邊的這些宮人,現在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去,杖斃。」
茅四神態沒什麼變化,默默行了一禮,轉身要走時,李承乾又道:「另傳旨,冊封朕之嫡長子象為秦王,兼加授上柱國。」
李象自出生以來,一直都未授爵,現在封為秦王,想必也能安姜熙月的心了。
在大唐,秦王這個名號,可是意義非凡的。
立政殿。
剛剛沐浴完的姜熙月,靜靜坐在梳妝櫃前,劉女官站在她的身後,手拿木梳,正輕輕的梳理著濕潤的頭髮。
「娘娘的發色愈發烏亮了,看著就跟剛出閣的女子似的。」
姜熙月一笑,看著鏡中的自己,隨即又嘆了口氣。
「哪有你說的這般,瞧瞧,這眼角都有皺紋了。」
兩人正說笑時,一太監過來道:「稟娘娘,茅四公公求見。」
「讓他進來吧。」
姜熙月沒有多想,還以為是李承乾等會要過來,所以先差人來說一聲。
「老奴,參見娘娘。」
「陛下什麼時候過來?晚上用膳了嗎?」
「回娘娘。」茅四低著頭道:「陛下已經用過膳了,今日政務多了些,陛下可能留宿兩儀殿。」
臉上的喜色消散,姜熙月轉過頭,失望的看著茅四道:「那陛下讓你來做什麼?」
咳
清了聲嗓子,茅四挺直了腰,從衣袖中拿出了剛從秘書監製定好的聖旨。
攤開絹布,厚重的筆墨味四散開來,茅四朗聲道:「奉承天運,帝制詔曰:崇樹親藩分王諸子,乃高祖之聖訓,嫡長子象,睿質夙成英姿特立,茲今日,特封為秦王,食邑萬戶,永欽予時命,以克有令譽,欽此。」
其他的,姜熙月聽了個迷迷糊糊,唯獨這秦王二字,她是聽的明明白白。
這個封號,可是李世民用過的,李承乾這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身後的劉女官偷偷拉了拉袖子,姜熙月這才謝恩道:「臣妾接旨。」
將聖旨遞給了皇后後,茅四後退兩步,弓著腰垂著頭道:「啟稟娘娘,陛下還有口諭。」
口諭就不像聖旨這么正式了,姜熙月坐回梳妝檯前,一邊看著聖旨,一邊面帶笑意道:「說。」
「陛下有令,女官劉氏,妄議尊上心懷不軌,置皇恩無無物,不罰難以維記尊卑,故賜杖刑。」
手中的木梳掉落在地,劉女官驚恐跪地,一把拽住姜熙月的胳膊道:「娘娘,娘娘救我」
姜熙月這時也傻眼了。
她沒想到李承乾竟然會殺劉女官。
愣神的功夫,兩個身強力壯的太監從茅四身後鑽出,衝著劉女官而去。
「娘娘娘娘」
劉女官失聲尖叫,姜熙月猛然回過神,站起道:「退下。」
兩個太監駐足,茅四平淡道:「娘娘,這是陛下的旨意。」
「我去找陛下。」
姜熙月說著拔腿就走,劉女官一骨碌爬起,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娘娘。」茅四再次道:「陛下說了,您不必去兩儀殿,明日陛下自會向您解釋。」
姜熙月根本不聽,緊握著劉女官的手就要往外走。
「娘娘,您這是在抗旨。」茅四攔在了她的身前。
「讓開。」姜熙月一聲呵斥。
這時,殿外又響起了一陣稀碎的聲音,而後,馮文斌就帶著兩個禁軍走了進來。
前兩日,近衛團併入了禁軍,而後尉遲敬德就被李承乾免了職。
現在的禁軍統領,是馮文斌。
他的出現,代表著李承乾的決心。
「參見娘娘。」馮文斌除了行禮之外,沒有多說一句。
姜熙月眼眶濕潤,看了眼這幾人,隨後鬆開了劉女官的手。
「娘娘」
劉女官癱軟在地,抱著姜熙月的腿,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帶走。」
隨著馮文斌的開口,兩個禁軍上前,暴力的拽起劉女官,將她強拉硬拽了出去。
「娘娘,救我救我」
聲音逐漸遠去,茅四等人告了聲罪後便退了出去。
殿內很安靜,安靜的令人喘不過來氣。
姜熙月忽然坐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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