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家和李家,可謂是有著血海深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當初李淵起兵之後,陰貴妃的爹陰世師,不僅殺了李淵五子李智雲,還搗毀了李家的祖墓和家廟。
挖人祖墳,血海深仇...
李淵攻入長安之後,直接誅了陰家三族,唯獨留下了陰妃和陰弘智。
這些年,李世民對她寵愛有加,而後又有了李祐,陰貴妃也息了報仇的心思。
但陰弘智心裡,對李家一直恨意滔天。
特別是李世民將他貶為牧監之後,陰弘智天天在家裡詛咒著他。
牧監,那就是管理牛羊豬馬的...
讓他跟畜生打交道,這豈不是在罵他跟只配跟畜生為伍?
如今老天有眼,李世民只剩一口氣了,陰弘智心裡那叫一個痛快啊。
但這還不夠,李世民死了,最多算報了私仇。
陰弘智還要報家仇!
「阿姐,臣聽說,陛下成這模樣,是太子害的。」
此話一出,陰貴妃面色瞬變,連忙起身到陰弘智面前道:「你不要命了,敢在都督府說這話。」
說完,又不放心的到門口看了看,見沒什麼人,她這心才稍微安了點。
「你好大的膽子,這話要是讓其他人聽到,你今天都走不出這都督府。」
陰弘智不在意的撇撇嘴,而後聲音又輕了幾分道:「阿姐,這傳言,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的跟你有什麼關係。」陰貴妃溫怒道:「知道的太多沒好處,趕緊回去。」
說著,就將陰弘智拉了起來。
"阿姐。」甩開陰貴妃的手,陰弘智道:「這事要是真的,那這就是我們報仇的好機會。」
陰貴妃心中大驚,她萬萬沒想到陰弘智竟還有報仇的心思。
「住嘴。」氣憤之下,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陰弘智的臉上。
自記事起,陰貴妃還從未打過他。
陰弘智捂著臉,傻傻的看著從小把自己拉扯大的阿姐。
陰貴妃心裡一軟,柔聲道:「阿姐是為你好,報仇這二字,以後心裡想都不能想。」
陰弘智低著頭,沉默幾息,不死心道:「那這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陰貴妃氣紅了眼,本想再訓斥兩句,但見陰弘智臉頰透紅,又嘆口氣道:「應是真的。」
陰弘智抬起頭,震驚之餘,眼中又帶著欣喜之色,陰貴妃見此心中不安道:「這事休要再提,也萬萬不能和別人說起,記住了嗎?」
「阿姐放心,我先回去了。」
說著,陰弘智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陰貴妃心中頗為不安。
「娘娘,陰貴妃的胞弟,剛剛去找她了。」負責盯著一眾嬪妃的朴二郎報告道。
姐弟敘情倒也正常,姜熙月並未多想,殊不知也正是因此惹出了大亂子。
.....
李承乾一行人快馬加鞭晝夜不停,一天一夜的功夫就趕到了隴州。
過了隴州便是原州,到原州,也就算到靈州了。
按現在的速度,差不多也就再有一天就能到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沒曾想出了隴州城剛走了沒二十里,突然天降暴雨。
這倒也就罷了,雖然冷是冷了點,但硬著頭皮還能走,可緊接著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故意為難,竟然發起了山洪。
在前方打頭的虎賁軍被捲走了幾十人,路也被沖塌了一大段。
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沒辦法,李承乾只得下令暫時先安營紮寨,等暴雨過後再接著趕路。
「殿下。」程咬金一身濕氣走進了帳篷。
李承乾湊在火盆旁,裹緊了大氅哈口氣道:「怎麼樣,被沖走的人可找到了?」
「沒有。」程咬金搖搖頭:「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唉..
聽著轟隆隆的雷聲,李承乾心中煩躁不已。
「殿下,以臣的經驗看,這雨,怕是一時半會停不了了。」程咬金往火盆里加了幾塊木頭道。
「你覺得能下多久?」
程咬金沉吟道:「估計要兩三日。」
李承乾眉頭皺成一團,
兩三天,這時間太久了。
「你確定?」
"這...」程咬金心裡確定無疑,他行軍打仗一輩子了,若是連點天象都不會看,那不知都死了多少回了。
但心裡歸心裡,嘴上還是道:「臣不敢肯定。」
李承乾掃了一眼。
這人粘上毛比猴還精,他要是真不敢肯定,定然就不會跟自己說這事了。
「取輿圖來。」
李天從背囊里取出輿圖,攤開在了矮桌上。
陰沉的天氣昏暗的帳篷,李承乾眼睛一眯,程咬金便非常有眼色的將燭台搬了過來。
從輿圖上來看,周邊都是深山,馳道穿山而過。
除了這一條路外,再無他路。
難不成,真要在此等個兩三天?
李承乾煩躁不已,不死心道:「國公,除了這條馳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路。」
「據臣所知沒有,這周遭地勢陡峭,別說趕路了,兩條腿能穩穩站著都不容易。」
正說之際,頭髮濕漉漉的房玄齡揭簾而進:「殿下,這雨越下越大了,依臣看短時間內是停不了了,不如先返回隴州城吧。」
李承乾起身,背手站在帳篷口,看著豌豆大的雨珠佇立良久。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程咬金和房玄齡站在身後,等了一刻多鐘,才聽李承乾道:「就依房相之言吧。」
暴雨如注,一行人又掉頭返回了隴州城。
這場雨同樣下到了靈州。
雖然沒有那麼大,但也讓城內冷清了許多。
街上行人寥寥無幾,陰弘智等了許久,才等到了姍姍來遲的馬車。
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車夫,連連致歉道:「郎君見諒,這雨太大了,路上不好走,所以來遲了一些,郎君見諒見諒。」
要隔平日,他絕然要把這車夫大罵一通,但今兒個,陰弘智有大事要辦,他不想跟一個小小的車夫瞎耽誤功夫。
「行了行了,趕緊走趕緊走。」
陰弘智滿臉不耐,但也沒多說什麼,車夫鬆了一口氣,連忙揮動馬鞭。
馬車行駛在雨幕之中,往城外走去。
陰弘智閉目養神,靜靜聽著雨滴敲打萬物的聲音,聽著聽著,就感四周空曠了起來。
他睜眼一看,馬車不知何時已經進到了山中,道路兩旁大樹成蔭。
「還有多遠到?」陰弘智開口問道。
「馬上就到了郎君。」
說話間,馬車便停在了一處宅院前。
陰弘智下車打起傘,看了眼牌匾後對著車夫道:」你就在這等著。」
說完,他便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銅環。
嘩啦啦的雨聲,掩蓋住了敲門聲,陰弘智握緊拳頭,正想用力砸門的時候,木門咯吱一聲,一少年露出腦袋,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幹嘛的?」
「我來看人。」
少年不耐煩道:「今天休息不知道嗎?改日再來吧。」
說著就要關門,陰弘智連忙拉住銅環道:「我來都來了,你就讓我進去吧。」
陰弘智遞過幾枚銅板,少年接過放進衣兜中,這才將他放了進來。
「你要看誰啊?」
「我看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少年眉頭一皺,轉身從門房內拿出了一簿冊。
來回翻了兩遍後,狐疑的看著陰弘智道:「我們這沒這個人啊,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嗯?
陰弘智一愣,看了看院內道:「這..這裡是安神院嗎?」
「是啊。」少年點點頭。
「那沒錯啊,你再好好看看,人就在這安神院啊。」
見陰弘智言之鑿鑿,少年又仔仔細細翻閱了一遍名冊。
但從頭看到尾,還是沒看到陰弘智說的這個名字。
「我們這的確沒這個人啊,你確定他叫這個名字嗎?」
這..
陰弘智略顯遲疑。
長孫無忌在這的消息,是他從長孫家一小廝嘴裡打探出來的,應該不會錯。
看來,估計是用了化名了。
陰弘智掃了眼少年,又塞過去幾枚銅板道:「小郎君,名字我可能是記錯了,這人關中口音,前兩天才來,是個中年人,你可有印象?」
「哦,你說的是他啊。」
少年恍然大悟,陰弘智一喜道:「你可有印象?」
「有,他老說自己是國公嘛。」
「對對對,就是他,我就看他。」
「你認識他嗎?怎麼連名字都不知道?」少年質疑道。
「認識認識,當然認識了,我們是朋友,要不然這麼大的雨,我也不會跑來不是。」說著,陰弘智又塞了幾枚銅板道:「可能在這登記的名字不一樣。」
兜里的銅板嘩嘩作響,今天賺大了。
少年心中暗喜,也懶得再多問,直接帶著陰弘智往後院走去。
這安神院從外面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同,但一到後院,立馬讓人心裡一驚。
雷聲轟轟,有人大哭,有人大笑,有人趴在窗戶上做著各種恐怖表情...
這地方,真是嚇人。
長孫沖好狠的心啊,竟然將親爹送到這種地方。
陰弘智不敢再多看,低著頭,緊緊跟在少年身後。
穿過好幾棟樓,越往裡走,便越是安靜。
前面吵吵鬧鬧的,這裡又是死一般的寂靜,就好似這一棟樓里沒有人一般。
陰弘智好奇的看向了旁邊的一間病房。
此時,一道閃電劃破天際。
一個蒼白的人臉貼在窗戶上,眼神呆滯的看著走廊。
陰弘智嚇了一跳,連忙抓住了少年的胳膊,沒曾想這突然一抓,也將這少年嚇了個不輕。
「你幹嘛,嚇死我了。」
少年不滿的嘟囔一句,看在兜中銅板的份上,也不再多說什麼。
拐了一道彎之後,兩人停在了一單間前。
「就是這了。」
透過玻璃,陰弘智往裡一看,就看到長孫無忌打坐般的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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