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處,公房。Google搜索
萬春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上。
淡黃色的襦裙遍布血漬。
纖細白嫩的玉手,此刻成了刺眼的紅色。
看著滿手鮮血,萬春頓感噁心,趴在地上乾嘔了起來。
姜熙月進來後,連忙扶起了她。
萬春已有四月身孕,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姜熙月心痛道:「皇姑,不值啊……」
「他……他……」萬春猛的抓住姜熙月,害怕道:「他死了嗎?」
唉…
一聲長嘆後,姜熙月點了點頭。
萬春如觸電般鬆開姜熙月,後退數步。
「我沒想殺他…我真沒想殺他。」
「我…我就是想知道父皇駕崩的真相。」
「他怎麼……怎麼就死了呢?」
萬春淚如雨下。
看的姜熙月這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姜熙月心亂如麻。
………
靈州府衙。
政務監公房內。
劉枕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一旁的高聖智和周方顯得心不在焉。
劉枕回來,是有任務的。
這些年來,不論是靈州府衙還是軍機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隱晦的事情。
這些事情,見不得光。
若是能在李世民到之前,將所有秘密掩蓋,將所有馬腳處理乾淨。
那不論是對李承乾,還是對府衙以及軍機部眾人來說,都算是一件好事。
但是嘛,俗話說得好,人心難測。
當一件事情對大部分人都有益的時候,那破壞這件事情,便能給一小撮人帶來更大的利益。
李承乾的秘密,李世民一定好奇。
若是沒人看著,保不齊就有人暗自留下點證據啥的。
等到皇帝到了之後,往上一遞,以此來博個更大的前程。
防人之心不可無。
所以,劉枕便被派來監察軍機部以及府衙眾人。
軍機部還好。
郭家宏是個聰明的人。
有他看著,底下的人不敢起其他心思。
軍機部的各項掃尾工作都已接近尾聲。
該滅口的滅了,該銷毀的銷毀了,該解散的也解散了……
現在的軍機部,非常乾淨。
而反觀靈州府衙,可就不太順利了。
文人自古花花腸子多。
劉枕還真的就揪出了那麼幾個二五仔。
其中一位,在靈州還算是個大人物。
此人,就是政務副監:胡啟鉚
這位胡大人是個人物,竟然暗中收集了李承乾一大箱的黑料。
要不是劉枕心細如髮,恐怕還抓不出這個鼴鼠。
一旦等李世民到了,那估計李承乾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這樣的二五仔,按劉枕的意思,直接乾脆了斷的殺了便是。
但是,周方和高聖智卻死活不同意。
三人因此產生了極大的分歧,僵持了一早晨,誰也說服不了誰。
這麼下去不是個事。
如今府衙上下本就人心惶惶,昨日把胡啟鉚下獄之後,今日立馬出現了許多流言蜚語。
不管是好是壞,都要儘早給個交代,若不然,這人心怕是就更亂了。
高聖智與周方對視一眼,而後對著劉枕道:「胡啟鉚畢竟是都督親自提拔起來的,依我看,還是速速往長安去一封信,一切交由都督決斷為宜。」
「不錯,此舉妥當,他畢竟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是生是死,非是我等能決斷的。」周方開口附和道。
見這兩人唱起了雙簧,劉枕放下茶杯,起身道:「兩位大人,為臣下者,當君上分憂。」
「將此事交由殿下,豈不是讓殿下為難?」
「如今殿下已正式監國,朝中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殿下的身上。」
「你讓殿下是殺,還是不殺?」
劉枕的質問,氣勢十足。
周方和高聖智張了張嘴,竟一時之間不敢回話。
掃了兩人一眼,劉枕又坐了回去,可能是說渴了,舉起茶杯便一飲而盡。
喝完之後,劉枕又態度和軟道:「兩位大人都是殿下親信之人,應當明白,若是不殺此人,那等陛下到了之後,會發生什麼,可就不好說了…」
「這……」
周方有點意動。
高聖智一看,連忙道:「可若是就這麼殺了?那底下的人定然更加驚恐,萬一有人破罐子破摔,怕是會失控啊。」
這話聽起來也頗有道理。
周方頷首道:「高大人說得有理,現在本就人心惶惶的,胡啟鉚在本土系中頗有聲望,殺了他,後果不可預料啊。」
高聖智也是這個顧慮。
眨眼間,這兩人又統一了思想。
劉枕頗為無奈。
他們的顧慮,也算有道理。
但若僅僅因為忌憚他的聲望,而就放胡啟鉚一馬,這無異於是因噎廢食。
這等行為,很愚蠢。
見這兩人打定主意不鬆口,劉枕逼不得已,只得假傳一次聖旨了。
「兩位大人,殿下如今雖遠在長安,但陛下暫時還未剝奪殿下靈州都督之職。」
「這靈州,仍舊還是殿下的靈州,他的話,你二人,是聽還是不聽?」
「都督之令,我二人自然聽從。」周方和高聖智毫不猶豫道。
「好。」劉枕大喝一聲,放下茶杯站起道:「既然如此,那來時,殿下說過。」
「若是有人心懷不軌,則由我全權處置。」
「這胡啟鉚必須死,你二人可還有所說?」
劉枕氣勢十足,一副不容置疑之色。
周方被他威勢所攝,一時竟還真不敢再說什麼。
見周方低下了頭,劉枕立馬看向了高聖智。
當初高聖智都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破口大罵李世民,他的膽色,自然是不弱的。
劉枕三言兩語就想唬住他,著實小看人了。
高聖智毫不退縮的跟劉枕對視道:「殺了他容易,可若是因此出了什麼亂子,你能負責嗎?」
轉眼間,劉枕便被將了一軍。
要真出了事,劉枕肯定是負不起責任的,他也不敢負這責。
高聖智一句話,堵的劉枕啞口無言。
兩人互相注視著對方,眼神里的火藥味越來越濃烈。
周方一看,連忙起身將劉枕按回座位,打圓場道:「都是出於公心,都是為了殿下好,就事論事便是,何須動怒呢。」
「依我看,要不這樣如何,我和高大人再去探探胡啟鉚的口風,他若是能迷途知返交出所有東西,那便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反正只要把東西交出來了,那他便不足為慮,畢竟不管怎麼著,口說無憑,陛下也不會輕信他。」
劉枕冷笑一聲,逼問道:「若是他死不承認,什麼都不交呢?」
「這……」周方看了眼高聖智後,說道:「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死不悔改,那便依劉秘書所言。」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劉枕和周方達成了共識,兩人轉而看向了高聖智。
先禮後兵,周方此法有理有據。
這時候若是再反對,怕是會讓人以為他和胡啟鉚之間有什麼。
高聖智嘆了口氣,只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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