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參見殿下。閱讀」
對於這位老將,李承乾也很敬重,未等李靖行禮便一把拖住道:「國公多禮了,一路上護送三位皇姑辛苦了。」
「殿下言重了。」
李承乾笑了笑,見李靖手掌冰冷,連忙令人架起了火盆。
兩人圍著火盆對向而坐,看著逐漸變白的木炭,李承乾嘆道:「長安一別不過兩載,國公消沉許多啊。」
李靖苦笑兩聲,轉而道:「殿下,河間郡王半路突染疾病,所以又返回了長安,陛下交代婚事由您全權主持,這是聖旨。」
李承乾看了兩眼後就收了起來,笑嘆道:「孤這皇叔可真是命苦啊,好不容易能出來散散心了,可惜,沒曾想老天爺卻這麼不給面子。」
李靖笑著搖搖頭。
滿朝文武,也就李孝恭和他同病相憐了。
閒聊一番過後,李靖說起了正事:「殿下,此次來靈州受訓,陛下吩咐,由李叔伯將軍親自負責。」
李世民這番安排,在李承乾的預料之中。
「父皇是不是還吩咐士卒不得隨意外出,不得與我靈州軍混編。」
李靖點點頭,也不好多說什麼。
李承乾笑了笑,沉默幾息後,轉而道:「國公既然來靈州了,不如幫孤一個忙如何?」
「殿下有事儘管吩咐便是。」
「我靈州軍現在中高級軍官,大部分出自孤從長安帶來的那一營金吾衛,餘下者皆為靈州各地之主將,而低級軍官也多是從普通士卒提拔起來的。
中高級能力良莠不濟,低級軍官沒有什麼實戰經驗,我靈州軍可謂是外強中乾。」
李承乾訴了一通苦後,懇求道:「國公可否傳授他們一些戰場經驗?」
「這.....」李靖面露為難之色。
李承乾說是傳授戰場經驗,但這戰事自古以來就跟兵法相連。
傳經驗就要講兵法,李靖倒也不是想搞什麼技不外傳海不露底千兩黃金不賣道。
他也想讓自己這一身本事後繼有人。
但是,若沒有李世民首肯,李靖實在不敢啊。
皇帝為什麼選擇他帶隊來靈州?
不就是因為他是出了名的中立分子嗎?
中立,那就不會被拉攏,不會被拉攏,皇帝才會放心。
若是現在答應李承乾,那皇帝定然就會不放心了,皇帝若是不放心了,李靖害怕啊....
「殿下,此事,臣不敢私應。」
一個巧妙的「私」字,讓李靖誰也不得罪。
他的想法,李承乾心裡一清二楚。
這位大唐軍神按後世的說法,那就是個純粹的職業軍人。
純粹的軍人不參與政治。
這是李靖奉行的準則。
所以這事,還得李世民先點頭。
李承乾雖然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但還是失望的嘆了口氣。
「是孤唐突了,以後有機會,孤在向父皇請旨吧。」李承乾毫無芥蒂的笑了笑。
又聊幾句之後,李承乾見李靖面有疲憊之色,隨即便起身告辭。
出了西大營,李承乾也未回都督府,直接去了軍紀部。
「臣參見殿下。」
郭家宏的身後跟著一堆人,李承乾看了一眼,他連忙揮退了一餘人等。
到了公房之後,屋內的人同樣都被清了出去。
這種架勢,引的軍機部眾人議論紛紛。
但誰都不知道李承乾跟郭家宏到底在議論什麼。
李叔伯看著緊閉的屋門,心裡一陣揣測。
半個時辰之後,李承乾揚長而去。
郭家宏隨即便令李叔伯帶幾個普通士卒前往西大營。
隨同的,還有軍務司派給李靖的幾個勤務兵。
李叔伯雖然疑惑,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就這樣帶著人去了西大營。
而李靖對這幾個勤務兵,則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帶隊的軍務司少尉谷得之,按照上面交代的說辭,一番好言相勸之後,李靖才算是勉強留下了他們。
不過從這位代國公的眼神來看,估計心裏面對他們是十分堤防。
.......
但不管怎麼說,人總算是留下了,郭家宏很快就派人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李承乾。
正在囑咐執失思力三人的李承乾,收到消息之後淡淡一笑。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們三人回去好好準備吧,明日婚典,可別搞出什麼笑話來。」
三人應了一聲。
執失思力和秦懷玉看起來都很高興,唯獨尉遲寶林,這個往日沒心沒肺的小黑子,現在眉宇間卻帶著淡淡的憂愁。
李承乾獨留下了尉遲寶林,不解道:「怎麼了,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殿下,成親不是還要拜高堂嗎?我爹他們沒來,怎麼拜高堂?」尉遲寶林愁悶道。
唉.....
李承乾長嘆一口氣,同情道:「你知道娶公主,為什麼被稱為尚公主嗎?」
尉遲寶林一臉懵,不解的搖了搖頭。
李承乾本想給他解釋一二,但張了張嘴,隨即只是一聲無力的長嘆。
「回去吧,明日你就知道了。」
尉遲寶林一頭霧水,連房遺愛在身後叫他都沒有聽到。
看著跟得了失魂症一樣的小黑子,房二也是一頭霧水。
「殿下,尉遲寶林怎麼了?」
李承乾搖了搖頭,招招手未多說什麼。
待房遺愛湊過來之後,在他耳邊一陣低語。
「額..殿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房遺愛眉頭緊皺,十分不解道。
「那那麼多為什麼,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便是。」
房遺愛認真的點了點頭,立馬跑回了家。
......
入夜,李承乾讓姜熙月以介紹婚典流程的名義,將三個公主叫來了都督府。
正當她們聊得起興的時候,房遺愛跑進來道:「殿下,人抓住了,就在殿外。」
「好!」李承乾起身一臉激動之色道:「將她給我做成人彘,再去傳令魏徵,以後膽敢有此行徑者,全都做成人彘,不管是什麼身份,哪怕就是貴為公主也不能免刑。」
「諾。」
房遺愛大應一聲,待他出去沒多久之後,便響起了滲人的慘叫聲。
萬春公主聽得頭皮發麻,不解道:「出了何事?」
「皇姑不用害怕,就是抓到了一通姦之人罷了。」李承乾笑呵呵的,搞得屋內幾人皆是一頭霧水。
又商議一會之後,這幾人便告辭要回行宮,待三人行到前院的時候,突然聞到了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越往前走,這股味道便濃烈,直到三人看到一水缸後,想到李承乾所說的人彘,三人立馬吐了出來。
缸中只露出腦袋的那女子,聽到動靜之後,聲音如鬼魂般嘶啞道:「救....救我..救」
空洞的聲音,讓房齡一聲慘叫,直接嚇暈了過去。
李承乾見此立馬訓斥道:「房遺愛,你幹什麼吃的,還不快把這人彘帶下去。」
房遺愛勢大力沉,抱起水缸就一溜煙的跑出了都督府,到了門外後,立馬將水缸中的女子拉了出來。
「沒事吧。」
看著濕透的夫人,房遺愛有點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