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都督剛剛傳令,令我嚴懲不法之人,為了保險起見,想請張團長協助一二。��
張成傑聽完之後倒也未推辭,直接大方的調派了一個連。
鍾雷興道了聲後,帶著救兵連忙趕了回去,隨著他一聲令下,監察組的人四處出擊,鹽州立馬雞飛狗跳了起來。
……
鄭太禾出自滎陽鄭氏,此人武德四年就到了靈州。
在這鹽州一待,眼瞅著就快小十年了。
以前的鹽州鳥不拉屎,他在這待的可謂是生不如死。
如今好了,經過李承乾的一番折騰,稱鹽州為一聲金窟窿也不為過。
鄭太禾日子越過越順,衣兜也越來越鼓。
這一切,都得感謝李承乾啊。
鄭太禾是個念人好的人。
一氣呵成寫完最後一個字之後,見裱在牆上的李承乾的畫像落上了灰塵,連忙拿起抹布就擦起了表面的玻璃。
他的動作很是輕柔,猶如在擦拭稀世珍寶一般。
正在這時,即是他的親信,也是他的族弟的鄭州東慌裡慌張的跑了進來。
「大哥大哥,出事了,出大事了。」鄭州東著急的滿頭大汗。
鄭太禾動作一滯,隨即皺著眉頭訓斥道:「慌裡慌張的成何體統,告訴你多少次了,成大事者,必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君膽若壯,則天下無憂之……」
鄭太禾搖頭晃腦的拽著文詞,鄭州東心裡急得要死,瞅著他一時半會沒有閉嘴的興致,直接打斷道:「大哥,監察組的人又開始抓人了。」
「抓就抓唄,自他們來到鹽州之後,不是天天在抓人嗎。」鄭太禾毫不在意道。
「這次不一樣,他們今天動真格得了。」鄭州東口氣嚴厲。
這個時候,鄭太禾終於聽出一絲不對勁了。
「怎麼回事?」
「大哥,就在剛剛,監察組帶著城中第二團的人,抓走了巡警局財政局工商局城建局的局長,並且還抓了許多底下的人。」
聽到這,鄭太禾手中的抹布掉落在地,人也慌張了起來。
「大哥,怎麼辦?他們會不會沖我們來?」
瞅著鄭太禾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屋中走來走去,鄭州東著急的問道。
「不會不會,應該不會,咱們的手腳都比較乾淨,他們應該抓不到什麼把柄。」
鄭太禾停住腳,看著李承乾的畫像道:「再說了,如今我鄭氏與太子交好,太子應該不會動我,不要慌……。」
鄭太禾不停地重複著『不要慌,不要慌』。
也不知道他是在對鄭州東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過了幾分鐘之後,鄭太禾冷靜下來吩咐道:「快快快,去將那些文玩字畫全都裝起來,先寄存到其他地方去。」
鄭州東應了一聲,匆忙組織人手去收拾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物。
鄭府裡面忙忙碌碌,吆喝的聲音在外面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躲在鄭府外的鐘雷興聽到動靜之後,對著八連長葉魯道:「葉連長,等會就麻煩你手下的弟兄了,等到鄭家的人出來之後,還請立馬上去按住他們。」
葉魯點了點頭,對著手下吩咐下去之後,不解的問道:「鍾大人,為何不直接進去拿人呢?」
鍾雷興苦笑道:「這鄭太禾十分狡猾,他從不收錢財,只收一些文玩字畫,並且還搞了大量足以以假亂真的贗品。」
「衝進去先不說能不能搜到那些真跡,光是辨認就是一大難題了,所以啊,還是守株待兔安全一些。」
葉魯點了點頭,心裡覺得這些文人真的是心眼太多了,以後跟他們打交道,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兩人說話的功夫,就見鄭家幾個小廝抬著木箱鬼鬼祟祟的從府里走了出來。
眼瞅著他們就要將東西搬上馬車的時候,突然衝出一隊士卒攔住了他們。
一看到這些黑甲士卒和鍾雷興,鄭州東驚恐之下,一屁股癱坐在了石階上。
不知是嚇得,還是屁股被磕到了,鄭州東瞬間面色潮紅滿頭大汗。
鍾雷興撇了他一眼,親自打開了木箱。
箱子裡沒有一分錢,全都是文玩字畫。
鍾雷興心中一喜,立馬令人闖進鄭府將鄭太禾捉了出來。
「鄭大人,人贓俱獲,可還有什麼好說的?」鄭太禾面色蒼白渾身顫抖。
他沒想到李承乾真的會動自己,更沒想到鍾雷興會來的這麼快。
鄭太禾腦袋一片空白,要不是兩個監察組的人扶著他,估計也和鄭州東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看他這害怕的樣子,鍾雷興冷冷一笑。
……
回到下塌處之後,基本上該抓的人都抓回來了,有幾個漏網之魚,也已經發布了通緝令。
以如今的手段,相信他們也躲不了多久。
這一次的行動,可以說是大獲成功。
鍾雷興也算是立了一大功。
有了這麼一個功勞,等到陳澤先升任部長之後,這空出來的副部長,基本上就非他莫屬了。
升官發財,乃是人生一大喜事,雖然還只是出於幻想階段,但鍾雷興,已經是樂的合不攏嘴了。
正當他開心的飛起的時候,趙方興皺著眉頭走了進來,聽到在鄭府查抄的東西都是贗品之後,鍾雷興傻了眼。
「王八蛋王八蛋……」
鍾雷興惱怒的拍著桌子,直到手掌都變得紅腫之後,他才停了手。
「將鄭太禾帶來。」
原以為這位鄭大人進來之後應該是一副得意之色,結果沒成想,他還是一副驚恐害怕之色。
見此人到現在還在演戲,鍾雷興心中怒火更甚:「鄭大人,真正的東西在那,你還是老實交代吧,要不然,恐怕就有苦頭吃了。」
鄭太禾戰戰兢兢道:「什……什麼東西?」
「你收的那些文玩字畫到底在哪?」
「不…不是被你收去了嗎?…」
鍾雷興深吸一口氣,見鄭太禾還在演戲,也不在廢話,直接令人帶下去好生伺候。
沒多久之後,便響起了鄭太禾的慘叫聲。
從中午打到晚上,昏死數次,鄭太禾依舊什麼都不說。
趙方興也是沒想到,這鄭太禾看起來軟弱不堪,居然還是個硬骨頭。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