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世民和魏徵就是兩頭騙。
一個,打著李淵病重的幌子,一個,騙靈州眾人說李承乾從草原回來後得了傷寒,不宜見人需要靜養,萬事暫由魏徵決斷。
這君臣二人都是絕頂聰明之人,在智商一方面那是沒的說,稍稍一琢磨,便將騙局編制的天衣無縫。
前幾天,都督府天天都有大夫進進出出,今兒個都督病情好轉,明兒個,都督病情加重。
過了幾天之後,太上皇又因為擔憂孫兒,所以特地將李承乾接入行宮親自照看。
為了增加可信度,魏徵還下令解除了宵禁,一切都恢復到了李承乾走之前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還能瞞多久,但瞞一天算一天吧,萬一哪天,李承乾就突然回來了呢。
……
靈華山。
「大……大哥,怎麼了?」
何老七看著面色陰鬱的季老三,心裡十分不安。
他的這位好大哥,怎麼現在感覺想要吃人呢?
面對自己唯一的心腹,季老三絲毫不掩飾他對姜堂啟的憎恨。
「老七,姜堂啟那老狗辱我太甚,你可願意幫我一次,」
何老七一聽這話,心裡立馬一激靈,季老三這是想幹啥?
「大哥,您是……」
「老七。」季老三語氣和善,一副我視你為手足的模樣,親切道:「姜堂啟那老狗出爾反爾,說好要將姜熙月那賤人許配給我,現在卻突然又改變主意,我咽不下這口氣。」
「只要你幫我一次,等到事成之後,這大風幫就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到時候,咱們也不用再受任何人的氣了……」
季老三一通承諾之後,何老七雖然很是心動,但仍舊顧慮重重。
姜堂啟在大風幫的威望很高,就憑藉他們二人,又能幹出什麼大事呢?
瞅著何老七一副猶豫之色,季老三也不再隱瞞,當下就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大哥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現在就偷偷下山。」
「好!」季老三冷冷一笑,既然你們父女二人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義了。
……
在季老三準備興風作浪的時候,李承乾也在琢磨著怎麼將姜熙月手中的剪刀偷到手。
明天就是她成親的日子了,李承乾怕這些土匪到時候會將他綁起來,要是沒個傢伙事,想掙脫開繩子,那是痴人說夢。
「你看什麼!」
本在專心致志做女紅的姜熙月,被李承乾盯得有點不自在,突然放下手中的刺繡嬌羞的看向了他。
她現在的樣子很是嫵媚,有點打情罵俏的感覺,搞得李承乾莫名的有點不安,
「沒什麼,覺得你繡的鵪鶉挺好看的。」
李承乾呵呵一笑,但姜熙月聽完之後卻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這明明是鴛鴦!」
呃……
李承乾神色一滯,略顯尷尬的低下了頭。
就姜熙月繡的這四不像的玩意,李承乾能想到鵪鶉,已經是想像力豐富了。
姜熙月看了眼不言語的李承乾,冷哼一聲,起身便帶著刺繡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李承乾立馬抬起了頭,看著桌上的剪刀他面色一喜,連忙就伸出了手。
剛把剪刀拿到手,突然又響起了開門聲,李承乾匆忙將剪刀藏在了懷裡,做賊心虛的低下了頭。
他以為是姜熙月去而復返,但沒想到進來的是姜堂啟。
「來來來,試試新衣服。」
看著擺在桌上的大紅衣,李承乾突感不妙。
這衣服,怎麼看起來像是成親之人穿的。
難不成,是要讓他當伴郎?
這個荒誕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李承乾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不是伴郎,那就是新郎……
李承乾面色一變,直接跳了起來,就跟面前放了一副炸彈一般連忙後退了幾步。
「你……你們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姜堂啟微微一笑,樂呵呵道:「賢婿啊,快試試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我連夜讓人給你改。」
賢婿二字,讓李承乾的腦瓜子嗡嗡的,連忙又是後退兩步直接靠在了牆上。
「你……你……」
李承乾結結巴巴的說不出來話,一旁的姜白石見此,不滿道:「什麼你你你的,還不改口叫岳丈!」
「哎,不合適不合適,還是等明天成親之後再改口吧。」
姜堂啟笑眯眯的,看起來心情非常的不錯。
而李承乾一聽這話,心直接掉進了海底里。
究竟是這群人瘋了還是他瘋了,之前還是要打要殺的,現在又上杆子的嫁女兒。
這尼瑪有毛病吧。
再說了,就姜熙月這種女人,性子火辣就不說了,還跟狗一樣說翻臉就翻臉,他是在水裡泡了挺長時間,但腦子又沒進水。
跟她成親,那不開玩笑呢嗎?
面對這種無禮的要求,李承乾想都沒想,直接義正言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要我娶她?痴人說夢!」
李承乾激動之下,剪刀從懷裡直接掉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看著地上的剪刀,姜堂啟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
「小子,你想幹什麼?」
姜白石手疾眼快的撿起剪刀,暴躁的質問著李承乾,看他這架勢,仿佛隨時都要將剪刀捅向李承乾。
「小子,你一個逃犯可別不識好歹,告訴你,以前可有道士說過我女兒命格貴不可言那是能當皇后的,現在能下嫁給你,你就偷著樂去吧。」
皇后?
李承乾一愣。
姜堂啟見他突然跟失了魂一樣,也不在意,直接令人抓住了李承乾。
「放開我……放開我……」
李承乾一邊掙扎一邊大喊,但做的都是無用功,他很快便被扒的一乾二淨,然後套上了嶄新的大紅衣。
漬漬漬……
人靠衣裝馬靠鞍,姜堂啟看著換上新衣倍顯英武的李承乾,滿意的點點頭。
「放開我…我不可能……」
李承乾話還未說完,嘴裡便被塞了一布團。
「老二,把他捆起來,派人看好了。」
「大哥放心,我親自看著他。」
姜白石冷冷一笑,將李承乾直接扔在了床上,而他,則大刀闊斧的坐在了床邊。
李承乾不停的哼唧著,一直哼唧到後半夜,他才堅持不住的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微亮,李承乾便被拉起,一番被動的梳洗打扮之後,他的腦袋上被扣了一兩翅羽帽。
這代表,不是他娶姜熙月,而是姜熙月娶他。
也就是說,李承乾不僅要被迫成親,還要被迫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