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王殿下在聽完王玄策稟告後,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嗯……但願那昏君能明白本王這當兒子的良苦用心吧……」
「殿下,您這說話的語氣……」王玄策有點不知道怎麼評價自家的楚大王了。
「唉,玄策啊,本王如此放蕩不羈,那都只是表象而已,其實吧……」楚王殿下說到這,恰到好處的將目光轉向還沒走的房遺愛。
「其實我們寬哥兒……有一顆赤誠如驕陽般火熱的內心?」房遺愛說著轉過頭,有些遲疑地望向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做好木雕的侯云:「是這樣沒錯吧?」
「是這樣沒錯!」相比房遺愛的遲疑,侯雲就顯得堅定的多:「寬哥兒,旁人誤會你,那都是因為他們沒有真正接觸過,而在我看來,其實你才是真正的忠孝兩全,仁義無雙!你們瞅瞅——」侯雲說著,上前拿走李寬手裡的木雕,向王玄策和房遺愛二人展示:「寬哥出門在外都沒忘了給弟弟妹妹們雕木雕,這是,這就是長兄如父啊!」
「唉?!」楚王殿下沒想到啊,自打李懷仁和程處默跟隨魏徵去了邢州,自己的響馬團中,忽然又崩出來個侯雲開始搶戲:「我說侯雲……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家中行二啊?」
「太子殿下是儲君,儲君自然得單拎出來放一邊,所以寬哥兒,你其實才是……」侯雲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就挨了李寬一腳。
「你小子少整這麼抽象的活兒!」楚王殿下一邊對侯雲「情到深處拿腳踹」,一邊沒好氣地已經開呆的房遺愛道:「你小子可別學他!」
「哦……嗯……」房遺愛此時亦覺得侯雲這小子是反骨長在在外邊兒了——雖然太子殿下跟他們交情一般,但是在寬哥兒面前,你居然還敢說出那樣的話……著實是有些欠揍了。
就在楚王殿下準備好好修理侯雲一頓的時候,突然,姜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殿下,大事不妙!邢州那邊可能要打起來了?」
「啊?」楚王殿下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略微分心,通過邢州那邊的暗影刺客視角查看了一下情況,發現姜盛的情報似乎不准,但他也不好明著否定,於是只能故作詫異道:「怎麼說?李懷仁和程處默把魏公給揍了?」
「他倆要那麼有出息就好了……」侯雲聞言從地上站起身,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寬哥兒,你不能因為忠言逆耳你就……」
「你滾犢子吧你,」楚王殿下聞言瞪了一眼欠收拾的房遺愛,隨後他將視線投向已經來到近前的姜盛:「什麼邢州那邊要打起來了?懷仁和處默將魏公給揍了?」
「他倆不可能這麼有出息。」姜盛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便給出了和侯雲一樣的回覆。
「寬哥兒,你看!」侯雲此刻用手指著姜盛,滿臉的悲憤:「這就是英雄所見略同!」
「……」楚王殿下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啥好了——什麼是刻板印象?這就是!
他李懷仁和程處默,怎麼就揍不得魏公了?
唉……
「殿下,您有所不知。」姜盛此時沒空跟侯雲掰扯閒話,只見他一臉焦急地對李寬道:「臣方才得到消息,咱家的一位老家家臣準備逼著那邢州太守王大用在臨死前拉上魏公當墊背,這會兒……邢州城的太守府內,已經被邢州守備將軍周凌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魏公和他的副手張寶相張將軍自投羅網呢!」
「啊?不是……」楚王殿下這會兒腦袋有點懵:「這消息你哪得來的?」
「啊?這個……竇家在邢州太守身邊布置的可不止一個內應……」姜盛聞言先是撓了撓腦袋,隨後便繼續解釋道:「邢州作為靠近太行山的大城,咱家當然要花心思往裡面塞幾顆釘子,不然如何能安心?」
「好吧……」楚王殿下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那現在……」
「殿下,要不您給臣一些人手,讓臣率隊前往邢州城?」姜盛沒等楚王殿下把話說完,便主動開口,表示要去邢州幫忙。
「等你去?」楚王殿下聞言擺了擺手:「等你到了魏公怕是都涼了……不過話說回來啊,咱家的家臣在邢州這麼拽?都能逼著太守跟朝廷派遣的御史玩命了?」
「這位竇公算是最老一輩的竇氏家臣了,」姜盛聞言抿了抿嘴,隨後看了一眼左右:「我接下來的話,你們要聽可以,但是記住聽過之後別出去亂多嘴。」
「姜大哥,我你還信不過?」房遺愛本來都打算主動退場了,誰知道姜盛居然還打算將他留下旁聽。
「姜大哥,你信得過遺愛就該信得過我,」侯雲這時候也不打算走了:「我比遺愛靠譜多了。」
「你倆待會兒找地方單挑去,」楚王殿下都不用等,他只是瞥了一眼準備上前動手的房遺愛,接著又對姜盛道:「你接著說……」
「殿下,」一旁的王玄策本來想開口勸家主慎重的,可當他一聲殿下叫出口,三個愣頭青同時轉向自己時……
「臣知道您事先有安排,」王玄策覺得真是越來越沒節操了,眼瞅著事不可為,他便乾脆打消了勸說楚王殿下將人屏退的想法,開始說起了不痛不癢的話:「可臣擔心邢州太守府里的埋伏太多,再加上場地限制……」
「玄策,你想啥呢?」楚王殿下聞言皺起眉頭:「那可是兩百黑衣死士,太守府……太守府又能藏得住幾個人?呵……」楚王殿下說到這,突然發出一聲冷笑:「總有人覺得本王如今很少發兵是因為本王賢良的緣故,殊不知……本王不發兵,是因為那些臭魚軟腳蝦根本就不配本王出手啊……」
王玄策聽聞楚王殿下此言,他抿了抿嘴,腦海中不知為何就浮現出了當初在草原的經歷。
好吧……自己這個爛藉口找的確實沒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