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兔崽子,沒規矩,對大哥要放尊重點知道嘛?!」楚王殿下可不慣著自家的臭弟弟,當即抬手便敲了李祐一記板栗:「咱們這個家,就靠大哥撐著了。」
「嗯……寬弟,你是在捧殺我是吧?」太子殿下看了一眼捂著腦袋的李祐,隨後便無奈地對李寬道:「以後不要對五弟下這麼狠的手……」
「大哥……嘶……」李祐現在已經習慣被自家二哥教育了:「我沒事……其實二哥說的也有道理,要不是你每次都替我們背黑鍋,我們哥幾個的日子也不可能過得這般瀟灑……二哥,來……」李祐說著,將剝好的石榴捧到自家二哥嘴邊。
「嗯……懂事~~」楚王殿下張嘴接受了弟弟的投餵:「吧唧吧唧……」
快樂這個詞,楚王殿下已經說膩了。
「你們……我……」太子殿下看著眼前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倆弟弟,他突然就醒悟了:以後自己若是再遇到這種情況,說啥也別多嘴,不然容易心塞。
「二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李恪在仔細觀察完自家二哥腳上的傷後,將目光轉向對方:「雖然父皇來驪山狩獵是臨時起意,可是……我總覺得父皇這次遇險的背後,透露著某種陰謀的味道。」
「二哥,我也這樣認為。」李泰眼見三哥把自己的話給搶了,當即補充道:「黑熊還好說,可那麼大的一群野豬,不應該啊……」
「四哥,怎麼說?」李愔這會兒也想湊熱鬧:「有人想暗算父皇?嗯……這人該不會就是二哥吧?!他賊喊捉賊?還上演了一出苦肉計?!」
「梆!」楚王殿下發現老六這倒霉孩子還真就挺老六的。
「嗷~~」挨了二哥一記「愛的板栗」,梁王殿下這會兒就連眼神都清澈了不少:「二哥……嘶……適才……唔……相戲耳呀……」
「你小子如今也越來越像你二哥了!」太子殿下伸手扒拉了一下李愔的腦袋,隨後對李寬道:「寬弟,我想父皇已經去著手調查了,用不著我們操心,你就安心的養傷吧。」
「大哥,我倒覺得這事兒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楚王殿下說著,對李愔指了指桌上的梨,後者見狀,立馬麻溜兒的跑去拿梨。
「二哥,你覺得不是意外?六弟,給我。」李泰一邊問道,一邊接過李愔手中的梨子,隨後抽出隨身的小刀,替二哥削梨。
「驪山腳下有不少農田,如今正是秋收的季節,地里的莊稼多,野豬大規模聚集在一起,去山下覓食很正常。」李寬說著,突然對帳外喊道:「宇文擎!」
「殿下,您喚我何事?」一直守候在外邊兒的宇文擎聽到家主的呼喚,進入了帳篷內。
「派人去山下一趟,查看山腳附近的農田莊稼有沒有被野豬糟蹋過。」事關自家昏君老爹的安危,哪怕楚王殿下覺得襲擊本就是一場意外,但他還是覺得需要用事實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比較好。
「唯!」家主發話,不管事大事小,宇文擎都會認真對待,只是離開前,他忍不住多了一句嘴:「殿下,您的腳……」
「我無礙,休養幾日便可。」楚王殿下見家臣如此關心自己,當即和顏悅色道。
「那可就真的太可惜了……」誰知宇文擎在得到答覆後,居然露出了一臉惋惜的神情。
「不是,你幾個意思啊?」楚王殿下沒想到,對方會是這般反應。
「二哥,你這家臣……」李愔捂著腦袋來到李寬身邊,用一陣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昂藏八尺的宇文擎:「怎麼瞧著比我還癲?」
「你滾一邊去……」李寬現在沒空跟弟弟逗悶子,他望著宇文擎,面露不解道:「我說宇文擎,你又在這憋什麼壞呢?合著我這傷勢輕了?!」
「殿下,您誤會了……」宇文擎見家主發怒,急忙解釋道:「臣的意思是,這不馬上女眷們都要來驪山了嘛?如果憐兒小姐、還有蕭府的那位以及魏公的女兒……她們得知您是為了救陛下而受了「重傷」,那您在她們心中的形象不就……對吧?」
「……」宇文擎此話一出,楚王殿下和他的兄弟們都沉默了。
良久之後。
「二哥,給。」魏王殿下將削好的梨遞到了楚王殿下手中,在對方把梨接過去後,他突然忍不住問道:「二哥,這宇文擎真是你的尉遲恭?」
尉遲恭……尉遲恭可沒這麼多的花花腸子啊……
「他也可以是你二哥的程咬金……」一旁的太子殿下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哦,那沒事了。」魏王殿下聽聞此言,當即就表示了理解。
「嘿嘿……」宇文擎則是面對楚王殿下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
「你趕緊幹活兒去……」望著自己大智若愚的好家臣,楚王殿下現在只覺心累。
就在宇文擎離開後,突然 ,安靜了好一會兒的李祐突然好似發現了什麼一般,大叫到:「原來我未來的二嫂這麼多啊……」
「你也滾蛋!」今日勞心勞力一天,還不幸受了傷的楚王殿下終究是惱羞成怒了……
「寬哥兒!」——就在楚王殿下準備再次將魔爪伸向弟弟的時候,李懷仁帶著一大幫楚王黨羽走入了帳內:「聽說你受傷了? 」
「傷的嚴重不?」柴令武迅速跟上。
「應該不嚴重。」程處默在仔細觀察了一下李寬的傷勢後,得出了結論。
「那就裝病!」李思文作為李績的小兒子,反應就是快:「寬哥兒,這次你高低得讓虞家妹妹、蕭家的那位以及大家誰也惹不起的魏舒怡好好心疼心疼……」
「你們也滾!」被一眾好兄弟瘋狂調侃的楚王殿下,這會兒終於是絕望了:「難道說如今本王身邊……真就沒一個好人了?」
「寬哥兒,誰家好人一下子招惹這麼多帶刺的玫瑰啊?」牛勇雖然平日裡沉默寡言,但他和他的父親一樣,說話基本上都是一針見血,直指要害:「你就是太要面子……可須知……你如今也沒那玩意兒啊……」(註:「玫瑰」作為花卉名稱,在唐朝已經流行。)
」哈哈哈……」他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一片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