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4K大章求首訂)
經過這麼一玩鬧,李承乾對蘇意的感覺也稍稍好了那麼一點。
當天晚上,竟然破天荒地留宿在了麗正殿,而不是如意那邊。
自從懷上李厥以來,蘇意已經快有五年沒和李承乾共枕過了。
而從稱心入宮開始,李承乾就對她愈發疏遠,甚至於厭惡,多看一眼都欠奉。
現在託了象兒的福,太子竟然回心轉意了。
你看這名字里都帶個意,但人和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被攆出去的李象和李厥兩兄弟無奈,只能抱團取暖了。
「大兄,聽說你現在是長安城的及時雨,是好多人的老大,好威風呀!」李厥眼中閃著小星星,欽佩之色完全不似作假。
「威風有什麼用,老大往往只是空架子,每天一睜眼,那麼多兄弟吃喝拉撒,都等著我去伺候。」
李象抻抻懶腰,笑呵呵地說道:「看起來風光,可實際上需要操心的事情可太多了。」
「原來是這樣。」李厥懵懵懂懂地說道,又笑著說:「那以後我要跟在大兄身後,行俠仗義,大兄作做及時雨,我就做及時小雨!」
「哈哈哈哈……」李象被他逗笑了,伸手揉揉他的腦袋。
小孩子嘛,總喜歡熱鬧,等長大一些,就覺得鬧哄哄的很心煩了。
晚間回去的時候,李象弄了點果子,給李厥榨了點果汁喝。
小孩子正好是喜歡喝這種東西的時候,一個沒收住,就多喝了幾碗。
二人晚上是一起睡的,李象感覺體驗還不錯。
李厥睡覺可比李世民安靜多了,或許是年紀小的事兒,根本就沒有那種帝王引擎的響動,頂多也就是偶爾踢他兩腳,或者把被子搶走。
不過半夜的時候可遭災了,他睡睡覺就覺得床上有股子暖流,驚醒後一看,發現李厥尿床了……
我特麼就不該讓你喝那麼多果汁!李象氣急敗壞地想道,喚起李厥,讓宮女和內侍把床里外里地好好換了一遍。
李厥這小子像傑瑞一樣呲著牙,尷尬地笑著。
李象深吸一口氣,終究是沒忍心責怪他,但也不敢再和這小子一起睡了,萬一再給他來一出水淹七軍,可真是有點受不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李象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思前想後,也想不出是因為什麼,他便打算像往常一樣,去立政殿陪李明達。
昨天晚上的時候,恰巧想起一篇殘譜,正好去陪姑姑打發時間。
反正病暫時也不嚴重,也不需要整天在床上躺著,適當地休閒一番,做一做有意義的事情,也有益身心健康嘛。
他剛洗漱完畢,便聽到有人來傳,說是李景仁等人在等著他。
由於和李象關係很好,再加上東宮對李象也很重視,最主要的是,現在李承乾醒著,並沒有去早朝,這也是這些小兄弟也能夠進入東宮而無人阻攔的原因。
看到老爹沒去上朝,李象狐疑地問道:「阿耶,伱怎麼沒去早朝?」
李承乾老臉一紅,尷尬地咳嗽一聲道:「小孩子別打聽!」
李象秒懂,意味深長地說道:「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是吧?」
畢竟太子也是君,這麼用也合乎常理。
聽了這話,李承乾飛起一腳,踢在李象的屁股上。
娘的,竟敢打趣你老子!
李象笑哈哈地跑掉,溜到了李景仁他們等候的偏院。
「景仁,處弼,今兒怎麼這般閒著?」
偏殿當中,李象笑著打招呼道。
「這不是來給兄長送棋來了嘛。」李景仁笑著將手中的盒子遞給李象:「喏,上等的玉石打造,入手溫潤無比,可比平康坊的花魁娘子皮膚還要細膩……」
「你可真是個風流浪子,三句話都不離花魁娘子……」李象伸手點點李景仁,笑著說道。
「害,這不是託了兄長的福,最近手頭也很寬裕。」李景仁笑呵呵地說道:「就連花魁雙雙娘子,對我的笑容都多起來了。」
這話倒也不假,現在的李景仁,可是平康坊里知名的冤大……貴公子,撒起幣來那叫一個痛快。
「常言說得好,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凡事還是多上心的比較好。」李象提醒道,「千萬不要陷得太深。」
有句話他沒說,那就是……
你覺得那花魁看上的是你的人?分明是你的錢啊。
但這話說出來有點太傷人了,所以他還是噎了回去。
「兄長放心,我省得。」李景仁正色說道。
「這象棋我先收著,等回頭再教你們怎麼玩兒。」
李象將象棋收好,拍拍李景仁的肩膀,轉身上了肩輿離去。
來到立政殿後,李麗質還在睡覺,她身子不好比較嗜睡。李明達倒已經起床,正在殿前閒坐,手中捧著一卷書,正在閒讀。
見李象前來,李明達站起身,衝著李象揮揮手,明媚地笑著。
「象兒~」
「姑姑!」李象翻身跳下肩輿,一溜小跑跑到了李明達的面前。
李明達淺淺地笑著,寵溺地伸手捏捏李象的鼻子。
「小皮猴子,當心腳下的路呀。」
「嘿嘿。」李象撓撓頭,從袖子當中取出那篇《霓裳羽衣曲》的殘譜,雙手遞給李明達。
實際上具體的譜子他已經不記得了,只是稍微記得一點而已。
李明達本就喜好音樂,她向著李象手裡稍稍一看,立刻就上了心思。
「這是什麼曲譜?」
「啊,姑姑還記得夢中給我講課的那個大耳朵老人嗎?」李象撓著頭問道。
李明達甜甜地笑著說道:「當然記得啦,那可是象兒的恩師呢。」
李象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位大耳朵老師,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聽這個曲子,我就記下了幾個片段……聽說姑姑在樂曲一道頗有造詣,這不就拿來給姑姑解解悶嘛,順便也求姑姑幫忙修補一番。」
他這話……倒也沒說錯,畢竟後世唐玄宗將這篇樂譜專門用做在太清宮祭獻老子時演奏。
而這篇舞曲的內容表現仙人在上界的生活情狀,有「上元點環招萼綠,王母揮訣別飛瓊」等道教神話場景。
李隆基等人也親自撰寫青詞,供道士祭獻祈禱時使用,一些大臣文人也競相效仿,從而也極大地提高了道教文學的水平。
聽到李象的拍馬屁,李明達咕唧一笑,接過那幾張樂譜。
「小馬屁精……」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臉上的神色卻出賣了她的心情。
被象兒需要,她可是發自心底地開心。
哼哼,終究還是要依賴姑姑的吧~
然而手上的樂譜,越看越覺得心驚。
深諳音律的她,豈能看不出這篇曲子的華美。
李明達雙目微闔,在腦海中稍稍一想像,便勾勒出大致的旋律。
「此曲當真有盛世之氣象,若是能夠補充妥當,當為我大唐第一曲。」
她的語氣篤定,感慨萬分地說道。
「那就麻煩姑姑了。」李象嘿嘿地笑著。
李明達寵溺地白了李象一眼,用手中曲譜輕輕地拍打在他的胳膊上。
「和我還這樣見外,討打。」
二人嬉鬧幾句後,李麗質便已從夢中醒來。
聽到李麗質在外面喚人,李明達便站起身。
「先用膳吧。」李明達淺笑著說道,把曲譜仔細地藏好。
她不想讓李麗質看到這份殘譜,這可是象兒單獨來求她的,只能是她自己獨有,哼哼。
由於二人都有氣疾,所以早餐並不油膩。李麗質洗漱過後,便有內侍魚貫而入,端上早膳。
李象端著小米粥,唏哩呼嚕地喝得震天響,絲毫沒有任何禮節可言。
看他吃飯香,李麗質也忍不住多吃了一點。
「象兒,你為什麼要轉著圈喝啊?」吃飽後的李明達雙手拄著腮,笑眯眯地問道。
李象一本正經地答道:「這樣喝比較容易入口……其實是我瞎編的,哈哈。」
李麗質被這話逗得掩嘴輕笑,李明達也是忍俊不禁地白了他一眼。
李象攤攤手,我還能說什麼呢?難不成說這樣喝比較地地地道?
用過飯後,便喊王德去傳藥。
不多時,在人試過藥後,便有人端著藥走了進來。
見到內侍端著藥進來,李象抬頭看了他一眼。
本來心神就不寧,李象的心情也不是很好,這一眼多少有點沒帶好氣。
這一看不要緊,內侍也是第一次見到李象,見他目光如電般犀利,不由得手上一晃,碗中的藥灑了些許。
「怎麼連碗都端不穩?」李象眉頭皺起,神色不悅地呵斥道。
「象兒,他也不是故意的。」李明達有些不忍,扯扯李象的袖子。
李象沒管李明達的勸解,自從那內侍進來以後,他的心緒更加不安起來。
這讓他不由得加上幾分小心,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緊張?
呵,心裡沒鬼,緊張什麼?
李象仔細端詳著那內侍,看到那內侍額頭上不斷湧出細密的汗珠,冷哼一聲,厲聲呵斥道:「為何神色如此驚慌!」
「沒,沒有啊,奴婢沒有。」內侍心中緊張不已,結結巴巴地說道。
「既然沒有,那為何額頭上汗出如漿?」李象指著他的腦門子問到。
內侍緊張地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想要掩飾住心中的失措。
此時,李明達與李麗質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莫非……?
二人對視一眼,盡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後怕。
若不是今天象兒在這裡,幾為小人所害……
只是二人身居深宮之中,又只是兩名公主,根本不會對任何人造成威脅,到底為何有人會害她們兩個呢?
李象看那內侍胳膊抖得如同篩糠一般,心中立刻有了計較。
他指著那名內侍呵斥道:「來人!把此人給我拿下,嚴加看管!」
「冤枉!奴婢冤枉啊!」
那內侍立刻扔了藥碗,跪在地上求饒。
「死到臨頭之前,嘴都是硬的!」
李象冷哼一聲,他知道,這內侍能正常進入立政殿,就說明這藥本身是無毒的,不然的話,他是無法通過試藥之人那一關的。
那麼問題來了,煎好的藥是無法嘗出藥材配比的,是否有人改動了藥材配比,藉此來謀害二位姑姑?
藥這個東西,如果改變配比,正常人喝是不會有什麼明顯問題的。
但二位姑姑不同,她們二人氣疾纏身,誰知道喝下去這改變配比的藥,會出現什麼問題?
李象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於是他立刻決定去找孫思邈,請他一同去尚藥局,查看一番藥渣。
「王德,此獠就交給你看管了。」李象指著那名內侍,對王德說道。
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屆時事實俱在,他也沒有辦法抵賴。
由於李世民現在正在主持早朝,所以王德便留在了立政殿。
至少在這裡,王德還是值得相信的。
王德點點頭,頷首道:「老奴明白。」
而後王德又提醒一句道:「郡王,他只是送藥之人,煎藥並不是由他負責。」
這句話沒有明說,但其中的含義,李象一下就聽了出來。
如果有鬼的話,那此人一定在尚藥局當中還有同黨!
想到這裡,李象立刻對著王德道了聲謝。
他不敢怠慢,與二位姑姑道別以後,轉身就跑出了立政殿。
走到殿門口後,他便叫人去宮內的三清觀里去請孫思邈,另外派福寶回到東宮去請李承乾,再去永昌坊的宅院中叫上三個弟兄,他自己則帶著一直跟隨他的幾名玄甲軍衛士,去尚藥局控制局勢。
三清觀是在宮內的道觀,專門供皇家燒香用,畢竟道祖李耳是李家王朝的聖祖皇帝,宮內有一座三清觀——也很合理吧?
如今公主尚未痊癒,所以老孫便住在了三清觀當中。
福寶的速度很快,等到李象趕到尚藥局沒多久,李承乾便赤紅著雙目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李景仁、程處弼還有尉遲循毓。
別人李象不放心,東宮現在被滲透得和篩子一樣,誰知道哪個姓蔣哪個姓汪?
能指望的,也就是他麾下的那幾個弟兄,以及幾名玄甲軍親衛了。
正好這三人都是出自將門,雖說紈絝一些,但武藝上並不差,正好派得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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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