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長安最勇敢的男人!(求月票)

  第200章 長安最勇敢的男人!(求月票)

  看著面前坐著的李治,李象總覺得好像當初來找他的蘇定方。

  區別在於,蘇定方想進步李象還能幫一幫,這么叔要是想進步……

  別說想不想幫,就算我想幫也是不能啊。

  「其實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

  李治有些不好意思地張張嘴,身為叔叔,有事情卻求到了侄子的頭上,饒是李治厚黑,卻也覺得面上掛不住。

  能說什麼?能怎麼說?

  李象沒說什麼,只是給李治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他的面前。

  「喝點茶吧,么叔。」

  李治嘆了口氣,雙手捧起茶碗,輕輕啜飲一口,將臉埋在蒸騰的熱氣後方,試圖來掩藏自己的難為情。

  「過了年,為叔也到了該就藩的年紀。」李治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李象:「聖人封我為晉王,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為叔會被打發到太原就藩,只是為叔在登州這大半年,也是有了……」

  說到這兒,李治明顯有些說不下去了。

  「所以么叔的意思是,想去登州那一片兒就藩?」李象笑著問道。

  李治感慨地說道:「還是象兒知我!」

  李象伸手在下巴上無意識地摩挲著,理論上來說,讓李治在登州那一片兒就藩,百利而無一害。

  去年李治和李泰在環渤海這一塊兒,經營的也不錯,論起來能力,也絲毫不比馮清差在哪兒。

  其中固然有他們親王的身份在,但更多的也是因為他們能力出眾。

  李治雖說在治國這一塊兒能力一般,但是治理區區一州之地,還是手拿把攥的。

  「這當然沒問題。」李象笑著說道:「只不過這種事情侄兒是無法做主的……么叔應該去求一求阿翁才是。」

  「你是阿耶最寵愛的孫兒,你說話肯定要比我管用。」李治唉聲嘆氣地說道。

  李象笑著說道:「其實么叔就藩的話也不必急於一時,莫不如像二叔一樣不之官,在京城中常住。」

  聽到李象的話,李治明顯有了意動。

  不之官好啊,能在長安呆著,誰願意去別的地方呢?

  並且他之前想要去登州方向,也是因為念著登州繁華,並且在那邊混得比較熟絡。

  若是能夠在長安不之官,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若能如此,便是更好了!」李治喜孜孜地說道。

  「嗯,么叔莫急,等我與阿耶一同入宮,與阿翁說上一番。」李象笑著說道。

  「那為叔便多謝象兒了。」李治站起身,滿臉的喜氣洋洋。

  「噯,你我叔侄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李象微笑著說道。

  得到李象保證的李治高高興興地走了,而李象則在屋中想了一會兒後,便來到麗正殿當中,去找李承乾。

  「大中午的,做什麼?」李承乾打著哈欠,他本來想午睡一會兒的,沒想到李象忽然到來。

  李象說道:「方才么叔來找我了,說是想讓我和阿翁說一說,他想要去登州就藩,而不是去晉陽。」

  「你么叔的事兒,你上上心。」李承乾嘆了口氣道:「他若是想去登州,你答應便是,左右不過是換一個地方就藩而已;再說他的能力你也知道,在萊州辦的也不錯,那邊交給他的話,你也放心。」

  「其實孩兒覺得,讓么叔留在京中也行。」李象攤攤手:「阿翁的年紀大了,更何況么叔還是他的小兒子,常言道,『老兒子,大孫子,老人的命根子』嘛……」

  當然了,李世民的小兒子並不是李治,但奈何李治是他生命中最愛的女人的小兒子……

  眾所周知,李世民的眼中只有長孫皇后生的孩子和其他孩子,就像朱元璋的眼中只有朱標和其他兒子差不多。

  「常言還說天家愛長子,百姓疼麼兒呢!」李承乾吹鬍子瞪眼睛地說道。

  不過李象的話,他也考慮了一下,倒也不反對。

  更何況這個柔柔弱弱的小老弟,他也不討厭。

  「伱能有這個想法,為父很高興。」李承乾捏捏李象的肩膀,「和我一同去立政殿吧,與你阿翁說一說這件事情,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會同意的。」

  「好。」

  說罷,父子二人便同往立政殿而去。

  最近長安掀起一股寫春聯的風潮,還是貞觀十七年過年的時候,李世民滿朝廷送春聯帶起來的。

  現在的老李淵渟岳峙地站在立政殿外的亭子裡,一派高人風範。

  李明達披著狐裘,倚著欄杆賞雪。

  看到李承乾父子二人過來,李明達伸出手衝著他們倆晃晃。

  「姑姑!」李象遠遠地就打招呼,撇了李承乾撒丫子就跑了過去。

  等到了近前,李明達嗔怪地在他肩膀扑打了一下:「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沒個穩重的樣子,像孩子一樣。」

  李世民放下筆,笑呵呵地說道:「象兒就算四五十歲,在這裡也是孩子。」

  「你們就寵他吧!」李承乾在後面說道。

  一家人笑著,坐在了一旁。

  「阿耶,這次來是有點事兒想和您商量一下。」李承乾率先說道。

  「哦?」李世民來了興趣,他這個大兒子,可是很少求他辦點什麼事兒。

  有求於他這個做父親的好啊,這才是一個兒子應該做的嘛。

  「稚奴這不是到了該就藩的年紀了嘛,孩兒在想,是不是讓稚奴不之官,在京城陪伴阿耶一二,再者兕子身子不是很好,又素來與稚奴親厚,能在京中時常相見,也是好的。」

  李承乾的一番話說的熨帖又滴水不漏,從兩個角度先點明了為何讓李治不之官。

  聽到李承乾的這一番話,老李心裡暖烘烘的。

  朕這個大兒子啊……真是越來越好了!

  「你說的這件事,朕允了。」李世民沉吟片刻,再次說道:「就按你說的,稚奴不之官,遙領個遼州大都督吧。」

  「謝阿耶。」李承乾叉手道。

  「既然來了,這個你拿回去,貼在門上。」李世民說著,從春聯當中選出幾個滿意的,遞給了李承乾:「後天就過年了,總該是要有所準備,明天你早些過來,朕打算將在京的兒孫們都召集在一起,熱熱鬧鬧地過個年!」

  人嘛,上了歲數,就是喜歡熱鬧。

  老李也是不例外的。

  第二天李象起了一個大早,天剛蒙蒙亮,就把李厥從被窩裡面拔了出來。

  「大兄,你幹嘛?」李厥哈欠連天地問道。

  「趕緊起床,要去立政殿呢。」李象催促道。

  李厥不情不願地起身,兀自還打著哈欠。

  洗漱完畢以後,李象便帶著李厥,和李承乾夫婦一起,前往立政殿。

  立政殿當中,一家人齊聚在一堂。

  吳王李恪、魏王李泰、蜀王李愔、蔣王李惲、越王李貞、晉王李治、紀王李慎、趙王李福和曹王李明都圍在立政殿當中,其樂融融地交談著。

  當然,這裡面少了一個齊王李佑,畢竟他在前年造反,被勒令自盡於中書省。

  他的母親陰妃也因此降為陰嬪,雖說沒有被打入冷宮,但事實上已經和被打入冷宮沒什麼區別了。

  本來陰妃家人身份就敏感,現在她的兒子又造反……

  若是長孫皇后在的話,還能看護她一二;現在長孫皇后故去了,誰都能踩上她一腳。

  但這又能怪誰呢?

  看到李象到來,李愔興沖沖地跑了過來,嘴裡喊著兄長。

  眾兄弟一起別過頭,不想再看這個顯眼包。

  除了李恪。

  對於這位一奶同胞的弟弟,他是什麼樣兒,李恪可是再了解不過了。

  若是其他人即位,這弟弟不被貶也得吃點別的掛落。

  但是現在他和李象關係搞的這麼好,李恪反倒十分開心,這弟弟的後半生算是有著落的。

  李象是什麼人,那可是有口皆碑的長安公子,對待自己人,那簡直好的沒得說。

  「六叔。」李象扯扯嘴角,笑著和李愔打招呼。

  六叔嘛,李象還是很喜歡他的。

  沒別的,別人都以為李愔是廢物,可李象卻覺得這位六叔絕對是個人才。

  「兄長在遼東的事跡,可真是讓我神往啊!」李愔公鴨嗓哇啦哇啦的:「一戰擒雙王,四萬破二十五萬,就算是當年的阿耶,怕不是也不過如此!」

  李象:……

  你這話說的,我何德何能和阿翁比啊……

  「六叔,您捧了。」李象只能說道。

  這麼多人呢,總歸是不能差了輩,李愔犯渾他卻是不能的。

  就各論各的吧,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叔……

  「嗨,這算什麼捧——」李愔拉長了聲音,又涎著臉說道:「那個,兄長,能不能也帶挈我發財則個?」

  「這件事不消六叔說,」李象笑著說道:「這無論是登州也好,還是新開發的遼東也罷,都離不開各位叔叔的支持。」

  「當真?」李愔眼前一亮,全是圓形孔方的形狀。

  「自然是當真,六叔,來,坐。」李象招呼著李愔坐下,坐在了李恪的身邊。

  李承乾看向李愔的表情戴著痛苦面具,這麼丟人現眼的弟弟,他可不想認下。

  「大兄。」李泰衝著他點頭。

  「青雀也來了?」李承乾招呼著他,又讓蘇意去女眷那一堆兒,「吃飯了嗎?」

  說實在的,之前彈劾李義府的事情,李承乾並沒有怪罪李泰,反而還覺得是李世民這樣授意的。

  要不然的話,老李也不可能動作那麼迅速,就將李義府給貶出京城。

  「沒吃呢。」李泰說話的時候,還揉揉肚子。

  「沒吃的話,就一起吃點。」李承乾又看向李恪:「老三,吃了嗎?」

  「回太子殿下,臣……」

  李恪這話剛說一半,就被李承乾給打斷了。

  「自家兄弟,這么正式做什麼?叫大兄!」李承乾故作不悅地說道。

  「大兄。」李恪也打蛇隨棍上,既然太子大哥都這樣說了,再客套的話就顯得故意疏遠了。

  「走吧,還有誰沒吃飯,一起都吃點。」李承乾回頭問著。

  然而剩下的李惲和李貞等人,注意力都被李象給吸引了過去,根本沒注意到李承乾在說什麼。

  「他們聽象兒說話就能當飽,不管他們。」李承乾嘿然一笑。

  李承乾帶著人走到另一處偏殿,並喚過人去取吃食。

  李象則還在原地拉著李愔聊天,話里話外都是大生意。

  「兄長有所不知,我在這個岐州,說他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也不算是辱沒了他。」李愔開始大倒苦水:「平日裡除了打獵,也沒什麼樂子,你說這打獵吧……還要被人彈劾,最後在你阿翁這裡吃掛落,一天天真是無聊透了,嘴巴里都淡出了鳥來!」

  岐州一共有兩個,一個是北岐州,北魏太和十一年置,治雍,在今陝西鳳翔區南,隋朝的時候改為扶風郡,唐初復曰岐州。

  另外一個是南岐州,治所在房陵縣,在如今的湖北省。

  而李愔所在的岐州,則是陝西的那個岐州。

  「最近倒是聽說兄長治理登州,成效不錯,岐州也買了不少鹹魚,還有一些海里的乾貨,我也吃的,感覺味道不錯,很是新鮮。」李愔便又說道:「兄長,你在登州也知道,你說這齣海打魚,和在外面打獵有什麼區別?」

  「海上打魚,那可真是……」李象深吸一口氣,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一副深沉的樣子:「那可是全天下最勇敢的人才能做的事情,怎麼,六叔有興趣?」

  「最勇敢?」李愔當即便來了興趣:「兄長,不是我和你吹,我李愔——你問問他們,我李愔可是長安最勇敢的男人!」

  「是嗎?」李象狐疑地看了一眼李愔,又瞅瞅其他幾位叔叔。

  「我作證,」李貞連忙說道:「六哥敢當著阿耶的面,去薅阿耶最喜歡的蘭花……」

  「嗯,事後還被一頓打,打的時候還不肯服輸,若不是阿娘求情,怕是六哥都要被阿耶打死了。」李治在一旁悶聲悶氣地說道。

  李象有些恍然大悟,李世民可是最喜歡蘭花的,能在擼了蘭花之後還沒什麼大事兒,除了長孫皇后求情,估計也沒別的原因了。

  「呵,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不就是一盆蘭花嗎?」李愔叉著腰,十分神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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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