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武元爽,我家大人。」
包不異雙眼一瞪,看向武元爽:「武元爽,人證物證俱在,你抵賴不了,現在,這突厥女竟然說你要強暴她,你認不認?」
這一連串的質問,落在武元爽的耳中,就像是一道驚雷,在他的耳邊炸響。
他一身冷汗,卻也知道,如果不說的話,自己一定脫不了干係。
但有一點他還是想不明白。
李想為什麼要針對自己?
他硬著頭皮道:「大人,在下武元爽!」
「不過,她說我強暴她,這事我不認!」
見武元爽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大殿之外,一片騷動。
武元爽之名,在整個定襄城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那可是通天徹地的存在啊!
除了崔、王、盧三家外,還有一個人,那便是武元爽了。
就算是武家的一個下人,也能耀武揚威,無人敢招惹。
今日,武家的家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呵呵,我看也就是走個過場吧,誰都知道,武元爽跟燕王走得很近,據說,他的妹妹,還是燕王的紅顏知己。」
「他們欺負平民也就算了,居然還得罪了突厥人,這下麻煩大了。」
「唉,我們定襄的百姓也是夠可憐的,千里迢迢來到這裡,本以為朝廷會給我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誰知道……」
下方一片議論聲。
幾乎所有人都是來看熱鬧的。
會不會處置武元爽?
那必然不會啊。
附近。
李想聽完百姓們的議論,卻是面不改色。
而王玄禮等人,則是面如土色,偷偷看了李想一眼。
如果李想發怒,他們還能鬆一口氣,至少還有挽回的機會。
最可怕的就是,這種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沒人知道他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武元爽!」
包不異一拍桌子:「本官辦案,一向公平公正,不會聽信一家之言。」
「說吧,你為什麼不承認?」
武元爽委屈道:「她是自己來的,不是我逼她的。」
「這個女人,想要與我上床,我拒絕得很堅決,怎麼能算強暴?」
阿史那雙眼通紅,宛如一隻發怒的豹子。
「騙人!」
「我沒有。」
包不異怒目而視:「本官還沒問你呢,閉嘴!」
「武元爽,你可有證據證明?」
武元爽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的大管家可以作證。」
「說吧,武巡!」
武巡連忙道:「大人,老爺所言不差,此女是自己過來的。」
「不過,我只將他引到老爺的房間,並未得知具體情況。」
武元爽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在他看來,只要不是強搶民女,就不能算是強暴,至於後面的事情,那就看他自己怎麼說的了。
阿史那淑氣得滿臉通紅,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
周圍的百姓,更是指指點點。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王玄禮哈哈大笑,道:「你說這個包不異,那就是大驚小怪,明明是個賤人勾引了元爽兄,結果他就傻乎乎地把元爽兄抓了起來。」
「可不是嘛,這包不異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今天能抓元爽兄,明天呢?」
「王爺,此人心術不正,不宜執掌刑罰,否則,後患無窮。」
李想聽完之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事情還沒有結束,大家都這樣說,是不是太武斷了?」
「再說了,既然武元爽是無辜的,那你就把事情說清楚吧,大家先別急,靜觀其變。」
王玄禮見李想如此態度,心中一動,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不是有人指使,包不異也不會這麼做。
從李想的反應來看,一切都很明顯了。
李想要對武元爽用強!
王玄禮心中大吃一驚。
他實在想不通,武元爽明明是李想的人,為什麼對自己人動手?
「大人,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武元爽死死的盯著阿史那淑,咬牙道:「這女子誣陷於我!」
大殿之中,諸人議論紛紛。
「是不是栽贓陷害,本官有自己的判斷,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說說看,此女找你何事?」
武元爽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這是我的私事,你提這個做什麼?」
「既然要查,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這件事,對案子有很大的影響,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見包不異不依不饒,武元爽也是無可奈何:「她父親觸犯了定襄律法,被我抓了起來她就來求我了,然後想勾引我。」
「真的麼?」
武元爽點了點頭:「真的!」
阿史那淑又羞又怒,道:「大人,不是這樣的!」
「沒讓你說話,你給本官閉嘴!」
這一下,圍觀的百姓們才恍然大悟。
這武元爽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作惡多端,罄竹難書。
可憐那突厥的姑娘,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裡是這兩個官家的對手。
包不異瞪了他一眼,喝道:「來人,把人證帶來!」
兩個衙役,還有一個小廝。
「你是何人?」
那小廝耷拉著腦袋,哆哆嗦嗦地道:「卑職武琦,是刺史府的稅吏。」
「你姓武,可知道他是誰?」包不異指了指武元爽。
武琦一看,連忙點頭:「我知道,我是武府的人,以前是武府的門房。」
「區區一個門房,也能做稅吏,武家果然厲害!」
包不異冷笑一聲,對於定襄的黑暗,他也是無可奈何。
「說說看。」
武琦雙手撐在地上,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半月之前,我家老爺外出時,正好見到那個突厥女子,覺得她長得不錯,就派我跟在她身後,打聽她的來歷,以及她的地址。」
「小的照做了,這才知道,這小丫頭是跟著她的父親來定襄做生意的,然後就告訴我家老爺。」
「老爺讓我以收稅的名義,將她的父親關了起來,我按照他說的去做了,然後,他讓我轉告她,讓她來武府,或許還有救她父親的機會。」
「後來,我帶著她來到了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