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的要求不高,就是想要兒孫滿堂,安度晚年。」
長孫皇后深知李世民的心思。
當下柔聲道:「每一代都有每一代的使命,臣知陛下雄才大略,必將掃平天下,開創大唐盛世。」
「史書怎麼說固然重要,但人生在世,情與義,遠比史書上那些冷冰冰的字更重要。」
此言一出,李世民就明白了。
在朝堂上,房杜二臣、長孫無忌、褚遂良,都是具有大智慧的人。
不過,最智慧的還是長孫皇后啊。
也只有她,才能讓李世民覺得,他並不是一個人。
看來,她已經看穿了一切。
這分明就是在責怪他啊。
「朕…明白了!」
長孫皇后這才展顏一笑,問:「想兒幾時歸來?」
「說不準。」
李世民嘆息一聲,道:「本來朕是打算等涼州的事情辦完,就讓他去定襄的,可是蜀地也出了問題,不過朕也把恪兒送去了。」
「只是沒想到,涼州出事了,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
長孫皇后憂心忡忡的道:「蜀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恪兒幾個月前就離京了,楊妹妹最近經常來看我,說她很想恪兒。」
李世民嘆息一聲,道:「蜀地之事,雖然麻煩了些,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等會兒朕就去看看她,她也不容易。」
說起來,蜀地的事情也是個讓李世民頭痛的問題。
這一次蜀地之行,一來是為了暗中調查去年的糧草大案,二來是為了剿匪。
李恪來到蜀地後,倒也機靈,沒有魯莽行事。
而是先和蜀地的各大勢力談判,拉攏他們。
這一點,李世民是非常贊同的。
這事不急,蜀地大局的穩定才是他最看重的。
然而,不知是蜀地的情況太過複雜,還是李恪太過謹慎,結果幾個月下來,這兩件事情絲毫進展也沒有。
倒是李恪,被各大勢力提出來的問題弄得焦頭爛額,完全走偏了方向。
雖然沒鬧出什麼亂子,但這次的任務卻是毫無進展。
這讓李世民很是不爽。
難不成,整個朝堂上,就只有李想一個人,可以為他分憂?
涼州。
又是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
朝廷派來的使者,涼州的新總管,都已經到了。
將軍府。
一名太監宣讀了一道聖旨,面無表情的說道:「大將軍,接旨吧。」
「遵命!」
李維忠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這一次,涼州之變,朝廷做出了嚴厲的回應。
他被治罪,罰俸一年,革職留用。
而新任涼州總管,則是段志玄,樊國公,左驍衛大將。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削去兵權,只為穩定邊軍,暫駐涼州,以確保軍權順利交接。
對此,李維忠並無任何不滿。
他已經做好了被撤職,坐牢,甚至為國而死的準備。
再說了,他年紀大了,又是把持涼州軍多年,朝廷總不能讓一位將軍一直統領一方吧?
在離開前,他還把張世傑推上了副統領的位置。
對於大唐和吐谷渾的戰爭,他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這就足夠了。
「老將軍,本將才疏學淺,對涼州的事情並不熟悉,還請將軍多多指點。」
段志玄今年三十三歲,身材魁梧,氣宇軒昂,頗有幾分虎將的味道。
「國公言重了,這是末將分內之事,自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段志玄,乃是秦王府的一位將軍,乃是將門世家。
李維忠在他面前,依然是一副謙卑的樣子。
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曾經是一支強大的軍隊的統帥,變成了一個副將而有什麼怨言。
「唉,老將軍仁慈高德,我先謝過您了。」
段志玄先是客套了幾句,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他知道,太監給李想也有一道旨意。
「燕王,請接意。」
這一次,傳旨的太監面色一變,朝著李想道,臉上堆滿了笑容。
「臣接旨。」
李想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早在半個月前,他就得到了李世民對他的處置方法。
不過,該有的程序還是要有的。
「大唐皇帝令,燕王李想,擅作主張,廢其隴右大都督並涼州大將軍一職,免去龍虎衛大將軍之職,轉由代國公李靖兼任,削去吏部左侍郎之職,削其食邑三百戶,以示懲戒!」
「謝陛下!」
李想嘆息一聲,雖然他並不在意這些。
但他還是要表現出憤怒和不甘。
戲要做足,他接到聖旨後的表情,肯定會傳到一些人的耳朵里。
如果他真的不在意,那這場戲也就白演了。
接過聖旨。
段志玄帶著李維忠去了偏殿說話,只有那傳旨的太監留在了大殿之中。
「燕王殿下,您也不要氣餒,來的時候,張公公就已經跟我們說過了,燕王殿下氣運亨通,遲早會被重用。」
傳旨太監和顏悅色的說道。
「多謝了。」
李想最討厭的就是太監,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敢問公公尊姓大名?張公公又是哪位?」
「卑賤之人,不敢玷污您的耳朵,奴婢張富,張阿難張公公是奴婢的義父。」
傳旨太監笑的一張臉,笑的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道:「來之前,義父吩咐過,讓我們多親近親近,不知道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李想一怔,心想這老太監應該是覺得自己在涼州,不知道長安的情況,所以想要討好自己。
不過,對方如此恭敬,也不好擺什麼架子。
他想了想,忽然說道:「本王確實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張公公。」
「別別別。」
張富擺了擺手:「奴婢卑賤之人,哪裡敢說什麼請教,王爺有什麼吩咐,小的一定盡力而為。」
李想好奇的問道:「張公公,你可懂武學?」
他這句話,是在替劉謹問的。
他現在不缺高深的武學,霸道真氣不能傳給別人,可秦懷玉是武將世家,有些絕學不好教,但也有幾門高深的武學。
不過,這些軍中武功,走的是陽剛之道。
劉謹之前學得還算不錯,但以他殘缺的身體,再修煉下去,經脈就會變得不穩定。
最好是陰柔一點的武學,最好是像葵花寶典那樣的絕世功法。
張富燦爛一笑:「別人問奴婢,奴婢自然說不會,因為我們都有忌諱,但若是王爺問的話,奴婢自然懂一點。」
李想聞言兩眼放光,問道:「不知道是什麼級別的武學,能不能教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