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備選方案。
要是只是抓人,盞茶功夫也就夠了。
不過,他也不知道董桐的援軍什麼時候會來,所以在準備離開之前,他也只能用這種藉口來拖延時間了。
同一刻。
趙宅外一條小巷內。
董桐帶著一隊人馬,隱身在暗處。
淅淅瀝瀝的小雨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
一名侍衛低聲道:「將軍,趙宅里還有人,看服飾,似乎是大將軍府的人。」
董桐聞言,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我們要撤退嗎?」
手下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行!」
董桐想了想,搖頭道:「副帥有令,一定要把那趙老兒帶回去,就算是搶,也要搶過來。」
「可…他們是大將軍府的人。」
手下欲言又止。
董桐也是一陣頭大。
他來的很快,但沒想到大將軍府的人卻更快。
在得知趙潛跑了之後,立馬派人將趙老漢給抓起來。
想了想,董桐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們都是我董府的得力幹將,並沒有列入軍籍。」
「今日之戰,關係到副帥生死,你們可敢應戰?」
士卒們聞言,都笑了起來。
「統領,你就直接說怎麼辦吧!」
一人笑道。
「不錯,我們生為副帥的人,死為副帥的鬼,就算讓我們去死,我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董桐目光一掃,看著自己的屬下,一個個都是戰意高昂,心中也是一震。
「就算對方是大將軍府的人,也要把趙老漢搶過來。」
「一定不要留手,一定要把人搶過來!」
「誰死了,副帥定會好好照顧他的家人,如果被抓了,絕對不能承認是董府的人,否則,全家都得死!」
「明白麼?」
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然後輕輕一聲:「是!」
董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慢慢地將鋼刀拔了出來。
「動手!」
雨勢越來越大。
董桐大手一揮,兩個侍衛從陰暗的巷子裡鑽了出來,躡手躡腳的爬上了屋檐,悄無聲息的潛入了趙宅。
他們的動作很快,即便是在濕漉漉的雨水中,也是靈活無比。
雨聲使腳步聲變得模糊不清。
就在這時,兩名侍衛突然動了起來,手中的長刀猛地刺向了守門的將士。
一道寒光閃過!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一名甲士就倒在了地上,鮮血飛濺。
而另外一人,在察覺到危險的瞬間,直接一個閃身,利用肩膀上厚重的鎧甲,將這一擊給擋了下來。
「敵襲!」
大將軍府的士卒們回過神來,大吼一聲,也不管裡面的人是不是還活著,提著刀就朝著董府的護衛沖了過去。
「上!」
董桐的本意,是先將守在門口的兩名甲士解決掉。
然後堵在門口,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巡城士卒過來,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擄走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強行出手了。
好在他們人多勢眾,而對面只有十幾名甲士。
隨著一聲號令,董桐提著刀就沖了上來。
這一次,董桐帶來的,乃是董家的精銳,身經百戰的老兵。
不過,秦懷玉也帶了一支強大的軍隊過來。
這些邊軍的實力都很強,沒有一個是弱者。
只是一瞬間,就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早有準備的甲士們立刻從趙宅里沖了出來,和圍攻他們的董府護衛撞在了一起。
「好大的膽子,竟敢襲擊大將軍府的護衛!」
一槍挑飛一名敵人,秦懷玉雖然知道來人是誰,但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喝道:「你是何方人馬?!」
董桐等人二話不說,揮刀就砍。
雙方都是身經百戰的邊軍,出手狠辣。
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有十多人傷亡。
董府的人也是悍不畏死,仗著人多勢眾,瘋狂的砍殺著。
一開始的時候,大將軍府的士卒還有些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十多人結成戰陣,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居然還能穩住陣腳。
董桐看著敵人擺開了陣勢,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這是邊軍自創的一種防禦陣型,可以由十人組成,也可以由萬人組成。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臨危不亂,結成戰陣,這絕對是大將軍府的精銳。
憑藉著陣法,他們就能抵擋住數倍於自己的敵人。
想要破陣,就必須集中力量。
不過,他們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還有一刻鐘,巡城軍士就會趕到。
他們無法暴露身份,時間也不能拖延太久了。
如果對方有援軍,別說任務了,就是他們這些人,也得全部死在這裡。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趙老漢就站在對面隊伍的最後方。
「你們五個人從兩邊引開,其他人拖住他們,我來搶人!」
董桐大吼一聲,一刀將面前的士卒逼退,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左右兩邊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縱身一躍,越過眾人,朝著趙老漢沖了過去。
這陣型的防禦力十分驚人。
不過,也不是沒有弱點。
陣法一成,不夠靈活,行動不便,只會被動挨打。
為了防止被困在屋子裡,所有人都離開了屋子,陣型已經擺好了,想要退回屋子已經不可能了。
董桐看清了趙老漢的藏身之地,決定放棄強攻,先將他拿下再說。
只要拿下目標,其他兄弟也就沒有了進攻的意義,自然可以撤退。
「糟了,他們這是要搶人啊!」
看著對方的舉動,秦懷玉似乎明白了什麼,怒喝一聲,提槍就沖了過去。
只見董桐如同一頭猛虎一般撲了上來。
趙老漢身邊的兩名甲士,都握緊了手中的鋼刀。
「鏘!」
一刀斬下,這名軍士手中的戰刀直接被劈飛開去,胸膛上的鐵甲也是嗡嗡作響,這名軍士整個人都被劈的倒飛開去。
這一刀力道極大,幸好有甲冑護體,他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害。
可是,他的護衛任務,已經徹底失敗了。
只見董桐一刀將一名甲士劈飛,旋即又是一刀斬向另一人。
那人不敢托大,硬接這一擊,只覺虎口發麻,長刀雖未脫手,卻也被震得虎口生疼。
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卻見一把鋼刀即將砍到自己的頭上。
就在他心中一沉,抱著必死之心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