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李想長嘆一聲,頭都大了!
秦懷玉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玄武門之變,程咬金也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他與隱太子的舊部,是敵對關係。
但問題在於,他同樣不願意和唐人開戰。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想摸了摸臉龐,對他來說,李世民無疑是一代明君,開創了大唐的盛世,數千年過去了,大唐依舊是世界上最繁榮的國家。
李建成已死,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這些人在這裡搗亂,除了消耗大唐的力量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也許在他們眼中,他們才是真正的正統。」秦懷玉低聲說道。
兩人四目相對,陷入了沉默。
東宮。
李承乾聽到房遺直的稟報,頓時兩腿發軟。
「你覺得,那個葛晨曦,是不是真的隱太子舊部?」
一連喝了好幾口茶,李承乾才壓住自己狂跳的心臟,顫聲道。
房遺直面色凝重,道:「根據他們的所作所為,以及找到的證據來看,很可能是。」
他並沒有一口咬定,他們和隱太子是一夥的。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是他父親,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如果說鴻臚寺里都有隱太子的舊部,那麼朝中的其他衙門呢?長安城呢?各州呢?
葛晨曦,只是其中之一,但卻代表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大唐,還是有很多人忠於隱太子的。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以皇上的性格,就算只剩下一個人,他也不會放過。
就算是把整個朝堂都翻過來,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因此,房遺直頂不住,李承乾更不用說。
他很清楚,自己的父皇有多討厭隱太子,也很清楚,當年的事情,對父皇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的父皇,雖然是個明君,但是,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有齷齪的東西。
隱太子的那些舊部,就像是父皇心中的一根刺,沒有人能夠提起,也沒有人能夠觸碰。
四年的時間裡,朝堂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清洗,不知道斬殺了多少朝臣,就是為了將隱太子的勢力徹底的抹去。
可現在,葛晨曦卻出現了。
可想而知,這將會掀起什麼樣的風波。
他已經能夠想像到,自己的父皇,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有多麼的憤怒。
至於會有什麼後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著想著,他就想哭了。
李承乾寧可這件事永遠無法水落石出,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局。
「太子殿下,這件事,還是要看您的意思。」
看著李承乾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副便秘的樣子,房遺直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小心地提醒道。
這件事是瞞不住的。
如果陛下知道了這件事,而太子又不上報,那太子的麻煩可就大了。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李承乾急的團團轉。
他的父皇,那是一個連自己的兄弟子侄都敢殺的狠人。
他怕上報之後,被訓斥一頓都是輕的。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一個人背鍋。
「你剛剛說,秦懷玉當時也在現場?他知不知道這件事?」
房遺直微微一怔,不明其意。
「知道!」
點了點頭,房遺直道:「屬下吩咐過,此事只有殿下、燕王、我和秦懷玉知曉,其他人都不知曉。」
李承乾眉毛一挑,道:「李想知道了?」
「沒錯!這件事情,是由燕王負責的,而且,還動用了龍虎軍的士兵,所以,他應該是知道的。」
李承乾搓著手,目光一閃,輕聲道:「把他叫過來,我要見他一面。」
「啊?」
房遺直這一次是真的不明白李承乾什麼意思了。
「快去啊!」
「哦哦!」
雖然心中疑惑重重,房遺直還是很快來到燕王府。
「殿下,太子殿下有事請您商量。」
李想聞言,點了點頭,跟在房遺直身後,向東宮走去。
剛剛走到東宮大殿,李承乾已經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
「二弟,你終於來了。」
見他如此,都是一愣。
這倆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昨天不是還吵得不可開交嗎?怎麼一轉眼,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李承乾也不是個性情溫和的人。
見太子如此作態,李想也是笑道:「太子殿下,昨天是我失禮了,您做得很對,但我……」
話音未落,李承乾已經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以前的事情就不說了,咱們兄弟一場,說這些做什麼?」
「額…」
李想徹底傻眼了,呆呆的看著他。
李承乾笑容滿面地將他迎到主位上,然後讓宮女們送上茶點。
「這幾日辛苦你了,我們都是給父皇辦事的,按理說我應該多陪陪你才對,只是這一次實在是太忙了,所以才會將你叫到這裡來。」
李想一臉懵逼,不明白李承乾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應該經常來拜訪殿下的。」
李承乾擺擺手,道:「你在外面叫殿下,在我面前,就不用這麼客氣了。還不快叫大哥!」
「大…哥?」一聲驚呼傳來。
這一次,不僅是李想,就連房遺直、秦懷玉也是目瞪口呆。
他們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這是太子嗎,他是不是瘋了?這也太接地氣了吧?
他們記得,昨天,太子可是指著燕王罵的。
李想被他的熱情弄得有些尷尬,問道:「大哥,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李承乾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水,整了整衣衫,沉聲道:「葛晨曦的事,你可聽說了?」
「聽說了。」李想目光一閃,點了點頭。
李承乾長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二弟,我現在很擔心這件事。」
李想微微皺眉,看著他的表演。
見李想沒有回答,李承乾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葛晨曦身份特殊,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要請父皇定奪。」
「可是……我只負責迎接使節,如果父皇問起來,我也解釋不清。」
「反倒是你,掌管著京畿防務,對於長安城中的一切都很熟悉,不如……你隨我去稟報父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