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管李想會不會原諒自己,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怒吼道:「大膽,你敢這麼跟燕王說話?」
說完,他又看向李想,一臉諂媚的說道:「王爺,是屬下管教不嚴,請王爺見諒。」
魯大海整個人都懵了,尤其是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燕王時,整個人都懵了。
燕王的威名,在整個大唐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率數千鐵騎殺上突厥王庭,擒下突厥可汗和王公大臣數十人,一朝還朝,深得當今聖眷。
權勢之大,甚至猶有過之,乃是當今聖上最得寵的皇子!
他就是燕王?
魯大海頓時心中一片冰涼。
得罪了燕王,哪裡還有命在?
看著滿臉笑容的李想,魯大海整個人都不好了,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剛想求饒,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驚呼道:「等等,你在騙我!」
「誰都知道,燕王在突厥一戰中受了重傷,現在還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裴元吉微微一愣,隨即雙掌一合,眼中精光一閃。
「對啊!」
「我叔叔在信中說過,燕王受了重傷,生死不明,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裴元吉一邊說著,一邊長身而起,身上的氣勢,再次恢復!
他雙手叉腰,大聲的吼道:「小子,你騙我!來人,給我拿下這個冒牌貨!」
看著這個囂張跋扈的傢伙,任誰也不會想到,就在不久之前,他還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跪在地上求饒。
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就連李想,都忍不住對他豎了個大拇指,讚嘆一聲,果然是個天才!
「放肆!」
秦安然大喝一聲:「不長眼的東西,什麼人敢冒充燕王?」
「呵呵!演技倒是不錯,要不是知道內情,還真被你們這些小賊給騙了。」
裴元吉捂著肚子,一臉得意,一揮手:「拿下他!」
「好大的膽子!」
秦安然「鏘」的一聲拔出長刀,站在門口,對方人雖多,卻無一人敢上前。
李想咋了咂嘴,笑道:「裴大人,你這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小賊,你還敢口出狂言!本官早就看穿你了!」
裴元吉冷笑一聲,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李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你沒聽你叔叔說,我一個月前就已經恢復了嗎?還在殿前給他氣暈了?」
此話一出,裴元吉的笑容頓時凝固。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著搜刮民脂民膏,啊呸,忙著處理政務,根本沒給叔叔寫信。
「你,你騙人,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狡辯!」
裴元吉怒吼一聲,聲音都有些顫抖。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都完了!
如果說之前他還有狡辯的餘地,那麼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辯解的餘地了。
「唉,我為什麼要騙你?懷玉、處默、羅兄、秦將軍,把腰牌亮出來!」
秦懷玉踏前一步,冷笑一聲:「吾乃皇上欽點定遠將軍!」
「我乃陛下欽點游擊將軍!」
「陛下欽點昭武校尉!」
一塊塊令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像是一把把重錘,砸在裴元吉的心上。
這一刻,裴元吉只覺得胸口發悶,那一塊塊令牌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秦安然瞪了他一眼,將腰間的金色令牌亮了出來:「我是四品金吾衛將軍,誰敢上來?」
砰!
裴元吉看著那塊金色的腰牌,直接暈了過去,癱倒在地。
居然是金吾衛!
皇帝的親兵!
李想身邊跟著一名金吾衛,那就說明……他就是燕王!
魯大海在那一瞬間,也是雙眼一翻,幾乎暈了過去。
嘭嘭嘭!
裴元吉「咕嚕」一下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屬下該死,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悽厲的求饒聲此起彼伏。
秦懷玉等人看著他熟練的動作,都不好意思再看。
這伙太特麼不要臉了吧!
剛才還趾高氣揚,指點江山的樣子呢?
從未見過如此貪生怕死的官員!
「別磕了!」
李想冷哼一聲。
嗖!
裴元吉瞬間抬頭,滿頭是血,但他絲毫不在意,一雙通紅的眼睛裡,滿是狂喜之色。
「王爺願意饒了我?」
李想強忍著笑意,道:「不是,我是想說,我更喜歡你剛才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裴元吉面色慘白,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勉強笑了笑。
「殿下說笑了,我在殿下面前,什麼都不是。」
「王爺,你是不是喜歡狗?這狗是最忠心的,我也很喜歡,我還會叫,你聽。」
「汪汪汪!」
「學得像嗎?殿下,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願意做你的狗…」
說到這裡,那人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幕,別說是李想了,就連外面的士兵們,也是強忍著嘔吐的衝動。
這特麼也太噁心了吧!
這還是平日裡威風八面的刺史大人麼,居然像一條狗一樣亂吠,簡直不要臉!
但裴元吉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保命要緊!
等過了這一關,我還是刺史,一定要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臥槽,好噁心,殿下,要不我們把他砍了吧!」
秦安然眉頭一皺,他是個熱血男兒,哪裡受得了這等諂媚,當即提刀就砍了過去。
李想卻是興奮的鼓起掌來。
裴元吉見李想終於笑了,頓時大喜過望,連滾帶爬的爬了起來。
「殿下,你說我是不是模仿的很像?」
「太像了!」
李想強咳了一聲,道:「不過,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帶的人不多,該怕的是我。」
一語驚醒夢中人。
裴元吉原本還一臉討好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隨後猛地一拍大腿。
沒錯!
他只有這麼點人,而自己卻有一千多名軍士。
他心念電轉,思索著後果。
燕王震怒,難道就這麼算了?
這是一場賭博!
與其將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他的原諒上,還不如賭一把,先殺了他!
這樣一來,至少自己還能占據上風,大不了裝作不知道他是誰,或者嫁禍給洛秋就行了!
他餘光一掃,看到洛秋在一旁冷眼旁觀,咬牙切齒。
沒錯!幹了!
幾乎是瞬間,裴元吉便再次站起身來,臉上帶著幾分桀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