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秦懷玉等人聽著大將軍親力勸程處默,再也忍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你們下去吧,這裡的事情,我還得向長安匯報。」
李靖看著這小子一副不懂的樣子,無奈的擺了擺手。
「那我先走了。」
目送幾人離去,李靖拿起毛筆,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喜意。
皇孫的消息,實在是太振奮人心了。
歷代帝王,都是視子嗣為先,重於江山社稷。
可想而知,如果陛下知道了這件事情,該有多高興。
就算這個孩子身上流淌著突厥人的血脈,那又怎麼樣?如果這位皇孫還活著,甚至有可能成為突厥可汗,那麼突厥人就再也無法對大唐構成威脅了。
一念及此,這位護國大將就忍不住興奮。
走到殿外,程處默的臉上滿是苦澀之色,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處默,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程處默搖頭嘆息道:「唉,看來還是要找個唐人女子才行,而且最好是在長安附近,不然就算是兩情相悅,只怕也是天各一方了。」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向秦懷玉:「秦兄,你怎麼看?」
「蠢貨!」
秦懷玉心情本就不好,烏雲又被帶回了突厥,此時被程處默戳中痛處,頓時大罵一聲,擼起袖子就要打。
「你特麼明明知道烏雲走了,還這麼說,這不是故意挑釁嗎?」
「黑狗。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來來來,我們單挑,看老子不撕爛你的嘴!」
羅通,尉遲寶林等人見狀,連忙上前勸架。
「別急!淡定!」
好兄弟之間打打架,那是常事。
這幾位長安的公子哥,自幼一起長大,平日裡打架鬥毆,今日一戰之後,自然是要喝上一杯的。
一戰之後,秦懷玉扶著柱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程處默頂著一個黑眼圈,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的怒火不由的消散了許多。
摸著額頭上那顆蛋形的大包,程處默痛得齜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氣。
「秦兄,我沒有罵你的意思,只是說說罷了。」
他苦著臉說道。
秦懷玉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還是板起了臉,道:「以後不要整天想這些了,你能跟人家學嗎?你知道這一天李兄有多難過嗎?」
話音剛落,一聲鷹鳴傳來,李想笑著跑了過來,對著天空吹了一聲口哨。
「懷玉,你看小白,它聽得懂我在說什麼!」
李想興奮的叫了一聲,笑得合不攏嘴。
然而,當他走到近前,看到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幾個兄弟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懷玉,你們這是?」
看著滿臉笑容,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李想,秦懷玉等人頓時愣住了。
一座偏僻的院落中。
幾個年輕的將軍圍在蒼鷹身邊,嘖嘖稱奇,秦懷玉摸了摸小白雪白的腦袋,這隻讓人聞風喪膽的凶禽,此刻卻乖巧的像是一隻小貓,還用腦袋蹭了蹭秦懷玉的手。
「李兄,小白太聽話了,一點都不害怕我!」
他們都和鳥類打過交道,但最多也就養過八哥、鸚鵡、百靈之類的小鳥,這鷹隼都是桀驁不馴之輩,想要馴服,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就像是家裡養了一隻老虎,帶出去的時候,一定很威風。
但現在,這隻讓人聞風喪膽的凶禽,竟然如此聽話,眾人都是大喜過望。
羅通摸了摸下巴,讚嘆道:「小煙兒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居然能把一隻鷹訓練的這麼聽話。」
李想忍不住揉了揉小白的小腦袋,只見小白撲騰著翅膀,一副和李想很親密的樣子。
從現在開始,這隻蒼鷹就是他們的信使了。
其他兄弟們,也都是一臉的羨慕之色。
有這樣的信差,隔著千山萬水都可以送信,多浪漫啊!
逗弄了幾下小白,秦懷玉抬起頭來,說道:「李兄,和談已經結束,大軍正在拔營,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明日吧。」
他急著回去,一方面是為了處理突厥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如煙擔心突厥人的安危,所以才沒有和他一起去長安。
如果能早點建立通商口岸,讓突厥人早日富裕起來,別說是十年了,八年、五年、三年都有可能。
只要自己再努力一點,如煙就可以早點回來。
「先不急回長安,我要去一趟魏城。」李想道。
秦懷玉點頭,魏城那邊還有洛傾城在等著,這位姑娘,雖說當時是迫不得已,但總歸是他們理虧,理應如此。
「我們輕裝出行,不帶任何護衛。」
「懷玉,你跟我一起。」李想道。
「好!」
「你呢,處默?是回京,還是隨我去魏城?」李想看著程處默幾人。
程處默微笑道:「我回京也是閒著,隨你去便是。」
「我也是!」
羅通他們也都笑了起來。
李想輕笑一聲,道:「那我們就去吧。」
回到住處,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傅素衣的喧鬧。
桌上有一封信,是傅素衣留下的。
李想看了一眼,便放下了信。
她走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了。
信中,傅素衣解釋了她為什麼這麼急著離開,她是想把這件事告訴師兄們,要李想一定要記得給她的獎勵。
等她忙完,就去長安的大宅子住住,還列了一張單子。
什麼房子要多大,要幾個僕人,要幾張好床之類的,活脫脫就是個小財奴。
「這丫頭,還真是風風火火。」
苦笑一聲,李想將信收起,揣進懷裡。
坐下來喝茶,窗外夕陽西沉,空寂無人的院子安靜如初,少了傅素衣的絮叨,整個院子仿佛少了幾分生氣。
翌日清晨,李想與李靖告別,只帶了秦懷玉等人和十幾匹快馬,趕往魏城。
突厥人歸順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大唐都沸騰了。
一路向南,所到之處,百姓們都在田地里忙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勝利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