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真是好酒啊!」
「好酒!」
「好香!」
隨著酒罈的傳遞,各種驚呼此起彼伏。
「郎君,您還未告訴我,此酒的名字,還有何處可買到呢?」
老韓看著那幾壇酒,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買幾壇。
「聽好了!」
席君買掃了一眼四周,道:「此酒名為五糧液,是燕王府用五種糧食按照一種古老的秘方釀製而成,明日便會在珍寶閣中出售。」
「五糧液?好名字,此酒清如水晶,香氣如蘭,入口甘甜清冽,餘味無窮,實乃老夫平生所飲之佳釀。」
老韓不由得讚嘆了一聲,「明天才開始賣,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燕王府?
崔祥坤一聽,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煤藕對木炭有克製作用,鏡子對銅鏡有克製作用,聽說肥皂前幾天還能克制胰子,現在……
不好了!
香十里的鋪子前,聚集了這麼多人,但是金吾衛卻遲遲沒有出現。
就像是電影裡的阿sir一樣,罪犯都已經跑光了,才會出現。
「都給我散開!都散了吧!」
「滾開!」
終於,一群金吾衛走了過來,驅散了圍觀的人群。
崔祥坤看著那些平日裡不屑一顧的金吾衛,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燕王府的人不按常理出牌,這下麻煩大了。
「軍爺,您來的太及時了,還不快去抓這些強盜,還請您為我主持公道。」
崔祥坤現在很清楚,燕王府這是在針對他的店鋪,之前他還抱著僥倖心理,想要私下解決,但現在,卻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五糧液就要上市了,而且他也知道,這酒比香十里要好得多。
這可咋辦?
比拼酒,輸定了。
如果這五糧液賣得便宜的話,說不定還會有人來退香十里的。
最關鍵的是,香十里在長安城裡很受歡迎,所有人都要從自己的店鋪里買酒,所以他們也不會想著和酒樓、青樓、客棧里的採購人員打好關係。
不用想,明天一早,他們就會去珍寶閣買五糧液了。
崔家在長安城裡最賺錢的就是香十里舖子,如果沒有了它……
崔祥坤簡直不敢想像後果。
金吾衛的出現,讓崔祥坤的計劃徹底的混亂了起來。
燕王府想要將這鋪子踩在腳下,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強盜?你還有臉說老子是強盜?我有沒有偷你一個銅板?有沒有搶你的酒?你一個賣假酒的,騙了那麼多長安城的人,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
席君買自認為自己的演技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狗糟的田舍奴,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們的鋪子裡賣的是不是假貨,你心裡沒點數嗎?我跟你說,別人怕你燕王府,我崔家可不會怕你!」
崔祥坤有一種預感,如果香十里真的砸了,他這輩子都完了。
在一眾金吾衛的注視下,朝著席君健沖了過去。
不過……
「嘭!」
崔祥坤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飛了起來,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退。
「哐當!」
崔祥坤整個人都撞到了牆壁上,摔得粉碎了好幾個酒罈。
「放肆!」
金吾衛雖然來的比較晚,可是席君買在他面前動手,他卻不能視而不見。
「都給我帶回去,聽候發落。」
金吾衛才不會去管具體的情況,畢竟這是兩位大神之間的爭鬥,他們還是裝糊塗為妙。
……
西市之事,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長安城。
「啟稟陛下,這一次帶隊的人,是燕王的貼身侍衛,席君買。」
張阿難低著頭,努力讓自己不被人發現。
「唉,張阿難,你可知朕現在是何感受?」
李世民難得的沒有罵人,這讓張阿難很是不舒服。
「奴婢不知!」
「算了吧,你又沒有兒子,體會不到朕的心情。」
李世民恨不得一刀把李想剁了,也不會惹出這麼多麻煩。
「啟稟陛下,金吾衛已經將兩撥人馬送往了京兆府衙門,明日早朝的時候,肯定會有人提起此事。」
「京兆府伊怎麼做的?」
「聽聞京兆府伊又派人去辦此事了。」
好吧,又是當縮頭烏龜,他們都知道,這件事背後沒那麼簡單。
「哼,長安城的官員尚且如此,更別說其他州郡了,朕原本還在猶豫,是不是應該派官員,去各地視察一下民情,現在看來,已經是刻不容緩了。」
……
在珍寶閣開售之前,五糧液的名號已經在長安城裡傳開了。
五和居的掌柜將負責採購的夥計叫了過來,確定了五糧液的品質後,這才開始動手。
「明天一早,不,我想大家都有同樣的想法。今夜,你便在珍寶閣旁找一間客棧住下,三更一過,你便起來到門口排隊,第一次購買一百壇,我去安排馬車。」
「這五糧液才剛剛推出,還不知道賣多少錢,萬一被別人搶先一步,咱們好不容易靠著《三國演義》撐起來的局面,可就保不住了。」
「掌柜,這五糧液也不知道多少錢,要是很貴怎麼辦?」
「哼,羊毛出在羊身上,就怕別人有,咱們五合居卻沒有!」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嗯,記得帶一塊金子過去,就當是訂金了。」
……
「老爺,你是不知道,這酒實在是太好喝了,喝過之後,別的酒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老韓回到府中,便將今日所見,盡數稟報給了李靖。
老韓是從李靖還是馬邑郡丞時就跟著他的,跟隨李靖南征北戰,是李靖的親衛統領,深的李靖信任,兩人平日也是以朋友相處。
難怪老韓敢當著崔祥坤的面,跟他對著幹。
「老韓,你可真不地道,你怎麼只顧著自己享用,也不帶點回來?」
「哎呀,你別說,我本來是想買的,不過人家說,只能明天才能買到,我今天也才喝了兩口而已。」
說到這裡,老韓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味剛才那一口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