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叔叔伯伯,稍安勿躁,可否聽小子一言?」
見到場面有失控的局勢,房俊連忙衝著人群大聲喊道。
他話音剛落,頓時全場鴉雀無聲,眾人都目光灼灼的望著他。
「諸位想要喝烈酒的心情小子理解!但是大家應該也知道,這烈酒出酒量極低,所以目前小子手上並無多餘的烈酒!
但是諸位也不要心急,等再過一段時間我房家酒樓陸續會有烈酒出售,到那時還請大家多多前來捧場才是!」房俊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在場的眾人一聽,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悻悻的離去了。
反正到時房家酒樓就會有烈酒出售,到時去買就行,沒有必要在這裡鬧騰,讓人看了笑話!
房俊見到眾人離去,頓時心中鬆了一口氣。
「二郎,二郎,大事不妙啊!」
就在房俊準備轉身回府之時,身後又傳來了一道呼喊聲。
臥槽!莫非今天早上起來沒看黃曆,不是這個不好就是那個不妙的!
房俊一臉的無語,回頭一看,便看到房家酒樓的掌柜房五江氣喘吁吁的往這邊小跑而來。
「五叔,怎麼了?莫非是酒樓發生了什麼事?」房俊見狀,連忙迎了上去,急聲問道。
「二郎,酒樓被客人給圍了,他們都嚷嚷著要喝烈酒,不願離去!
可咱們酒樓里也就才兩壇烈酒而已,這人多酒少,這可如何是好啊?」此時的房五江急的是抓耳撓腮,一臉的無奈。
「那酒樓現在情況如何?」房俊聞言,眉頭一皺。
「暫時有武姑娘壓著,酒樓還未出什麼亂子!可要是時間久了,難保不會出亂子啊!」房五江憂心忡忡的回道。
武媚娘那妮子果然是個做大事的人!房俊一聽,心中微微一松。
不過這打開門來做生意,哪有嫌客人多的?如果拖的時間久了,這房家酒樓店大欺客的帽子是戴定了!
想到這,房俊眉毛一挑,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他大踏步地回到了府中書房,吩咐貼身丫鬟巧兒準備筆墨紙硯。
房玄齡見眾人散去,便連忙坐上府門前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上早朝去了。
他本就對這商賈一事不感興趣,自家二郎願意折騰就讓他去折騰吧!反正這酒樓賺不了幾個錢!
而盧氏和房遺直夫婦卻是疾步跟進了書房,他們倒是想看看自家二郎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雪白的宣紙鋪開,房俊提筆蘸墨,微微沉吟了一會兒,便拿起手中的毛筆揮毫潑墨,一揮而就。
「煙鎖池塘柳!」
「春讀書,秋讀書,春秋讀書,讀春秋!」
站在一旁的房遺直出聲念道。
這不是對聯嗎?
房遺直念完之後,頓時一愣。
他開始還以為自家二弟這是要作詩,畢竟自己這個二弟頗有詩才,這段時間作的那幾首詩詞可謂是精彩絕艷!
他一臉激動正準備一睹自己這個二弟的大作,可沒想到房俊寫的竟然是對聯!
這讓他有些詫異,這好端端的寫對聯幹啥?
「五叔,你現在立馬回去把這兩幅對聯掛在酒樓大門口!貼出告示,只要有人能對出這兩副對聯其中任意一副,即免費贈送烈酒一壺!
還有告訴他們,因烈酒出酒量極低,庫存有限,所以目前房家酒樓暫時不會出售烈酒!」房俊把毛筆掛在了筆架上,然後抬手拿起宣紙吹了吹,等墨跡幹了之後,便把宣紙遞給呆立在一旁的房五江,吩咐道。
「可是二郎,咱們酒樓中明明有幾壇烈酒,既然客人們想喝,為何不來一個價高者得賣給他們?何必如此麻煩弄什麼對聯!」房五江接過宣紙,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不懂!我這叫打GG!」房俊微微一笑。
打GG?GG是誰?為何要打他?
眾人聞言,都是一臉的懵逼。
「這烈酒價格幾何?」房俊也不解釋,望向房五江,開口問道。
「一壺十貫!」房五江想也沒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這烈酒價格如此昂貴一般人根本買不起!所以我們要走高端路線,說到有錢人,又有誰能有這些書香門第,世家門閥有錢啊!所以這對聯也只是一個噱頭,只是為了吸引這些自恃甚高的文人才子前來而已!
如果他們之中有人對出來,咱們就給他一壺酒又如何呢?可要是他們一旦對不出來,那你們覺得這些恃才傲物的文人才子會就此放棄嗎?」房俊嘿嘿一笑,不急不徐,一字一句,緩緩解釋道。
「不會!」站在一旁的房遺直插嘴說道。
身為讀書人的他自然非常了解讀書人的執拗和傲氣!
房俊可是關中出了名的大棒槌,誕率無學的憨貨!他之前作的那幾首詩詞,雖然震驚了整個大唐文壇圈,但不服氣的人卻大有人在,只不過是礙於房玄齡的面子和房俊未來帝婿的身份,所以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並沒有人敢公然跳出來質疑房俊這幾首詩詞是否為抄襲或者剽竊!
可如今倒好,這房俊竟然公然出對挑戰天下才子,這讓那些飽讀詩書的文人士子如何能忍?
所以只要房俊的這兩幅對聯一日無人對出下聯,那這些讀書人便會天天往房家酒樓跑,這天天往人家的酒樓里跑,占著人家的位置這勢必會影響人家做生意,就算他們臉皮再厚估計也得點上幾桌酒菜!所以這生意不就來了?!
房俊這齣對聯的主意不僅能吸引讀書人前來,而且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那些粗鄙大字不識幾個的武夫,絕對會離的遠遠的,免得自取其辱!
只要這些刺頭、滾刀肉離得遠遠的,那房家酒樓必定生意紅火,無人敢鬧事!
這簡直就是是一石二鳥,兩全其美之策!
眾人想到這,都不由一臉吃驚地望著房俊,這還是那個憨厚老實的房家二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