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炭頭他……」此時的李漱聞言,頓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看不慣房俊為別的女人作詩,所以自己才大發雷霆吧?
「怎麼了?莫非房俊那廝對漱兒你……」李世民見到自家女兒如此模樣,頓時嚇了一跳,不會是房俊這混小子獸性大發把自己的高陽給禍害了吧?!
「哎呀!父皇!不是你想的那樣!」李漱見自家父皇上上下下一臉狐疑的打量著自己,知道自己這個父皇是誤會了,頓時俏臉不由一紅,急得小腳直跺。
「父皇,姐夫今日在品酒會上又作詩了呢!而且還為一個漂亮的大姐姐作了一首,可惜姐夫沒為兕子作一首!」一旁的小晉陽脆聲說道。
說完之後,小臉上滿是委屈之色。
作詩?房俊為一個漂亮的大姐姐作了一首詩?
李世民聞言,不由一愣。
望了望一臉委屈的小兕子,再轉頭看了看一臉憤怒的高陽,突然心中若有所思。
看來自家高陽對房俊那混小子也並不是沒有一點好感嘛!
他也是過來人,怎麼會看不出高陽為何會如此生氣!
不過那混小子也著實可惡,竟然敢冷落公主,不給他一點教訓怕是以後要翻天了!
想到這,李世民轉頭朝著殿門口站著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硬朗的青年將軍,厲聲喝道:「李君羨!你立馬去房府把房俊那混小子給朕帶過來!」
「喏!」名叫李君羨的青年將軍連忙躬身應道,接著,便轉身大踏步離開了甘露殿。
「你們兩個坐下陪父皇一起用膳吧!」李世民蹲下身一把將小晉陽抱在了懷中,然後對著小正太李治和高陽公主李漱姐弟倆,開口說道。
李治和李漱兩人點了點頭,便跟了上去。
…………
房府。
「所謂君子遠庖廚!你這個逆子!整日不思讀書,竟然一天到晚待在廚房鼓搗這些奇技淫巧之事!簡直是混帳至極!」
房玄齡站在後院的廚房門口,望著正在爐灶前忙裡忙外的房俊,一臉的痛心疾首。
「阿耶,孩兒可是得到了孔祭酒的首肯,可以在國子監來去自由的!」房俊一邊往一個小酒罈裝著酒,一邊漫不經心的回道。
「你……」房玄齡聽到這話,頓時一陣氣結,不知該如何反駁。
自從自己這個二兒子墜馬昏迷醒來之後,以前那個木訥憨厚,誕率無學的兒子就仿佛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文采不凡,而且這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惹惱了他可是連親王都敢揮拳相向呀!
以前房玄齡還一直擔心自己這個兒子太過憨厚老實會被人欺負,如今他反而擔心自己這個兒子脾性太過火暴會惹出禍事來!
「老爺,不好了!」
就在這時,老管家房福從後院門口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房福,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做事就不能穩重些?!」房玄齡望著這個跟隨自己多年的長隨,皺了皺眉,「說吧!發生了何事?」
「陛下派人來說要把二郎帶進宮!」房福一臉焦急的回道。
「進宮就進宮!你慌什麼?」房玄齡怒斥道。
這自家二郎身為未來帝婿,陛下偶爾召見也並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這來的是百騎司的人!而且還是百騎司的統領李將軍!」房福見自家老爺發火,吶吶的回道。
什麼?這來的竟然是百騎司的人!
房玄齡聞言,頓時也不淡定了。
這百騎司可是陛下的近衛,屬於陛下的私軍,負責保護陛下安全,監視百官,不受兵部管轄節制,一般輕易不會出動。
可如今這百騎司的統領竟然親自來到了房府,要把自家二郎帶進宮,莫非這逆子做出了什麼大逆不道,天怒人怨之事?!
想到這,房玄齡整個人都慌了。
「你這個孽障!你到底做了什麼?!」當他看到房俊還一副沒事人的模樣,還在倒著酒,頓時氣的暴跳如雷,抬手指著房俊,怒聲質問道。
「孩兒沒做什麼呀,今日也就去玄都觀辦了一場酒會,幫著咱家的烈酒宣傳了一下而已!」房俊望著自家便宜老爹一副氣勢洶洶即將暴走的模樣,一臉的無語。
你說這老頭兒在自己面前吆五喝六,一家之主的派頭十足,可是看到自己那便宜老娘就慫的跟個孫子似的!
不過也真是難為他了,身為一朝宰輔竟然怕老婆怕成這樣。
「你確定就這些?」房玄齡狐疑的問道。
「當然!」房俊撇了撇嘴。
這就奇了怪了,這好端端的陛下怎麼會派百騎司來房府找自家二郎呢?
此時的房玄齡心裡是七上八下,疑惑萬分。
「二郎,李將軍正在前院大廳等著呢!二郎你快過去吧,莫要讓李將軍久等!」老管家房福出聲提醒道。
「好了,我這就過去!」房俊把裝好酒的一個小酒罈拿在了手中,便走出了廚房,往前院大廳而去。
房玄齡見狀,也連忙疾步跟了上去。
「武姑娘,這陛下召見,二郎不會有事吧?」還在廚房忙活的巧兒望著旁邊的武媚娘,清秀的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沒事的!公子乃是陛下未來的女婿,陛下應當不會太過為難於他才是!」武媚娘想了想,嬌聲回道。
其實她心裡也沒底,甚至可以說是忐忑不安,畢竟今日上午在那酒會上高陽公主與房俊爭吵不休的一幕,至今還歷歷在目。
唉,自家公子也真是魯莽!怎麼能當著公主的面,為我作詩呢?
此時的武媚娘心裡是五味雜陳。
身為女人的武媚娘自然知道今日酒會之上,高陽公主為何會衝著房俊大發雷霆!
她與房俊已有婚約在身,就算她再討厭房俊,房俊也是她名義上的未來駙馬,而自己的駙馬竟然在自己面前為別的女人作詩,別說她是身份高貴的公主,就算換作普通的女人估計心裡也絕不會好受!
「君羨見過房相!見過二郎!」
房玄齡和房俊父子倆剛走進前院大廳,白騎司統領李君羨便朝著兩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