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回到家中,泡了澡洗去一身的塵土,穿著睡衣躺在麗質腿上。
媳婦則是按著慣例為他刮鬍子,刮去那些粗糙的胡茬,露出乾淨的臉龐。
他躺在妻子的腿上曬著太陽,每到此刻都覺得世界祥和的像靜止了一般,沒有煩惱沒有罪惡只餘溫暖。
秦逸慵懶的說:
「我現在才算明白,什麼叫溫柔鄉,你的懷中你的身邊,就是我的歸處。」
秦逸的騷話麗質這些年可沒少聽,雖然依然會令她開懷,但不會再臊的臉紅了。
她只是輕輕的撫摸著秦逸的胸膛,柔聲說道:
「只要你記得家在哪,記得回家的路就好。」
秦逸哪經得起這麼撩撥,立刻就血氣上涌精神百倍,抓著媳婦的手說:
「咱們開個緊急會議吧。」
「緊急會議?有何要事?」
「特別重要的大事,讓奶娘帶著孩子們出去玩,誰也別打擾咱倆,此事你知我知。」
麗質還一臉單純的點點了頭,召喚侍女讓奶娘帶著孩子出去,屏退左右跟著秦逸到了臥房。
秦逸問:「我教的武功,在家的時候有沒有經常練習?」
「有啊!」
麗質說著就做了一個高抬腿。
秦逸一臉的壞笑,「今天為夫教你一些新動作。」
麗質才察覺有些不妙,羞赧的責問道:
「你又騙我,還說什麼急事。」
「臥房裡的急事啊。」
溫柔鄉迷醉英雄骨,秦逸摟著媳婦睡到了下午,還是小平安爬上了床把倆人弄醒。
秦逸抱著女兒驚奇的問:「你是怎麼上來的?」
李平安奶聲奶氣的說:「哥哥。」
秦逸這才像床邊望去,他兒子正扒著床沿使勁的向上爬,原來是美男把妹妹給舉了上去。
「哎呀,我兒子小小年紀就這麼神武。」
他把兒子也抱了上去:
「爹教你習武吧。」
麗質踹了他一腳:
「思凡才多大,習什麼武。」
「思凡?這是咱兒子的大名?」
麗質抱著女兒無奈的說:
「你這個阿耶當的也是心大,連自己兒子的大名都不知道。
孩子滿周歲就要在宗室的譜牒造冊登記,總不能真的記個秦美男吧。」
「我們美男多順口,瞧你娘嫌棄的。」
孩子長得虎頭虎腦的,眉毛鼻子都像他有些剛毅之感,眼睛則像娘親很是溫柔,確實是個美男。
兒子還有一點不像他,就是性子很沉靜,也不調皮搗蛋。
反而是女兒活脫脫一個他的翻版,在家裡調皮搗蛋都是小女兒的主意,哥哥就負責給她打掩護。
麗質問道:「你說咱家的孩子是不是投錯了胎,女兒倒像兒子。
剛學會走就想跑,學會了跑就要爬樹。前兒個趁著奶娘不注意,就爬到了院裡的樹上。
把奶娘嚇得魂飛魄散,她說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小的孩子,就能上樹的。」
秦逸舉起兒子問道:「那你在幹嘛?」
美男眨著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說:「我在樹下,接著妹妹。」
「好兒子,你是長兄,爹不在家你就要保護妹妹和你娘。」
「阿耶,兒子記住了。」
平安一下自從床上站起來,舉起一個粉嫩的小拳頭說:「我也會保護兄長和阿娘的。」
麗質無奈的說:「看來咱家要出個小聘婷了。」
秦逸連忙搖頭:
「我閨女可比她厲害多了,聘婷那三腳貓的功夫。以後爹給你找全天下最厲害的人,做師傅教你武功,想學嗎?」
平安連蹦帶跳的鼓掌:「要學!要學!」
麗質苦笑一聲,她明白秦逸這主意打到了誰身上。
只是那人生性孤僻從不收徒,不知道秦逸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秦逸套路一向深,還沒人能逃得過去。
用過晚飯秦逸帶著老婆孩子出去遛彎,他這幾年經常出差,總是不在家陪家人,心中有些愧疚。
而且他發現孩子長得太快了,一不留神就錯過了他們的成長。
女兒騎在他的肩膀上已經有些發沉了,不像幾個月之前還輕飄飄的。
麗質拉著兒子跟在身旁,一家人走到了集市。小販們正準備著夜賣,支起攤位鋪陳商品。
不遠處有吵嚷的聲音,秦逸馱著著女兒走過去看熱鬧。
此刻夜市的人還不多,有六七個人圍著一對爭執的女子,兩個人似乎是在爭搶著什麼。
開市之前都會有像城管一樣的巡查員,倆人的爭執把他們也吸引了過來。
一名監市問道:「在此喧譁所為何事?」
原來兩名女子在爭奪一個盒子,誰也不肯退讓。
監市從二人的手中拿走盒子,打開一看裡面有一隻金釵。
一個穿著富貴的女子說道:
「這分明就是我的東西,她非要說是她的。瞧你那窮酸樣,你用的起這麼名貴的首飾嗎?」
另一個女子被說的露出窘態,她穿著一身麻衣,頭上連朵絹花都沒有,搓著手反駁道:
「這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怎麼就成了你的?」
監市瞧著手中的金釵,整體是金子打造鑲嵌著名貴的玉石,確實不像是這個貧家女的。便問那位富家娘子:
「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呢?」
富家女得意的說:
「此釵名為金雀銜翠,正面雕刻有金雀的造型,背面是桂樹圖紋的翠玉圓壁。
官爺你問她這釵上的玉是什麼玉,又是哪裡的工藝,你看她說的出來嗎?」
監市仔細的看著手中的金釵,確實是有金雀有玉璧,只是什麼玉除非是行家或者主人,旁人還真看不出來。
監市看向那名女子,女子則是一臉的焦急卻說不出一個字。
富家女便說:
「這是綠碧玉,是宮裡賞賜的東西,你也配用?見都沒見過便說是你的,真是可笑。」
「可是這真是我的啊,是我阿娘留給我的遺物,她十分珍愛從不示人,是她臨終前才給我的,我沒有說謊。」
女子急得直落淚,看著監市也看著周圍的人,只是從他們的目光中感受的到,沒有人相信她的話。
顯然是富家女的話更有說服力,監市便將金釵還給富家小姐,還對另一名女子說:
「你無憑無據又連這金釵的跟腳都說不出來,就是報官也得這麼判,休得再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