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進了門端著一壺茶,被躲在門戶的老鬼突然偷襲,一個轉身閃過,茶壺內的水卻未灑出來一滴。閱讀
看得出來他的反應非常快,應該可以躲過兇手的偷襲。
「不錯,你可以。老鬼你手下像他這樣的少年,還有沒有?最好多找幾個。」
「有的,至少能找到五個。」
秦逸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太好了明天,不,現在。現在就把他們都叫過來,我來為他們易容,你再去弄些當地女子的衣裳,要穿過的那種不能太新太花哨。」
老鬼領命後一個閃現就出了包廂,留下少年一臉的懵逼。
秦逸問道:「你膽子大嗎?」
少年狠狠的點頭,眼裡流露出期盼的目光,這是要有重要任務拍給自己啊!
還是秦大人親自委派的,天爺呀,千載難逢的機會!
「最近的兩起命案聽說了吧,要是讓你去做誘餌,引出那個殺人犯,你願意嗎?」
「一百個願意!大人您就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願意!」
秦逸對他招招手,讓少年坐到自己對面,掏出一張麵皮附在臉上,仔細的將邊緣粘好。
一張文靜的少女面容,活靈活現的在他面前。
「這個頭髮我就不會梳了,一會找個Tony老師一起給你們做。」
此時有人敲門,一長輛短,是少年同門師弟的暗號,他忙走過去開門。
兩位師弟進來後對他點頭示意,完全沒認出來師兄。
便朝著秦逸走過去,行了跪拜的大禮。
「拜見大人,師傅已經同我們說過此次任務,屬下願為大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緊接著又今來兩位少年,還是這番慷慨激昂的說辭。
秦逸都給逗笑了,真是師出同門,說話都是一個腔調。
秦逸給一個少年附好了麵皮,其餘的三人都震驚的看著他,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那個開門的就是他們的師兄!
從他們的眼神中能看出來,幾個孩子異常的興奮,卻一點也不吵鬧,想必是平時受過了嚴格的訓練。
幾人換好了衣裳,有的扮作農家女,有的扮作小戶的閨秀,還有一個抱著個假孩子。
秦逸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以後你們就是五朵金花,這個組合一定無往不利!」
幾個孩子對視一眼,都擠出無比難看的笑容,神他媽五朵金花,咱們可是男孩子!
只是秦大人金口玉言的,誰敢說不呢。
默默的接受了這個稱呼,從茶樓的後門離開了。
秦逸則在每個人身上都安放了定位,每個人都有固定的路線,除非遇到兇手,否則誰也不可以偏離自己的路線。
能生擒最好,感覺不妙只管逃命,保命要緊。
胸口佩戴記錄儀,行至僻靜處就打開,只要這個兇手敢出現,就能拍到他的臉。
秦逸沒敢安排官差保護,只怕臉熟暴露了。讓老鬼的手下遠距離的跟著幾個人,只是一直等到了午夜,也沒有任何動靜。
五朵金花在各自的路線上都走了好幾遍,再走下去連村頭的狗都瞧著他們眼熟了,只得返回了茶樓。
秦逸瞧幾個孩子有些氣餒便安慰道:
「不用心急,這個人剛恢復作案,一定按耐不住,明日繼續。你們的麵皮可以保持三天,三日後我再為你們更換新的。」
又過了兩日,誘捕計劃依舊沒有成效。
也許犯人覺得風聲緊不敢出來作案,秦逸便吩咐城中巡邏的差役都撤去,造成已經鬆懈的假象。
他帶著五朵金花來到了臨近的縣城,在附屬的幾個村子繼續蹲點。
各州的差役正在加緊排查服刑人員,各自有了懷疑的對象,逐一開始篩查。
江桂發現一個犯人特別符合秦逸所說的特徵,命搭檔前去報信,又怕給那人跑了,便獨自前往去追查此人。
犯人只登記了個名字叫丁福,沒有家人沒有住址,在十年前因為在潮州偷盜被判了兩年,在服刑的時候與獄友起了衝突,在對方睡覺的時候用夜壺砸死了對方,又被加刑判了八年,上個月才刑滿釋放。
根據牢頭的描述,這個人身材矮小沉默寡言,跟他同一牢房的獄友生的人高馬大,總是欺負丁某。
但是他們為什麼爭吵,牢頭就記不得了。
江桂多方打探,找到了住在丁某隔壁牢房的人,想要弄明白此事。
柳樹村裡的一戶破落院子中,有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正在餵雞。
江桂走上前問道:「你是王添丁嗎?」
那人聽見了丟下雞食就跑,江桂立刻追上。姓王的跑的飛快,江桂在後面大喊:
「不是來抓你的!你跑什麼!」
「那你追我幹啥!你當我傻啊!」
說完他跑的更快了,江桂也只得撒丫子狂奔。
對方拐進了一個巷子,江桂飛身上牆,踩著土牆和矮房追趕,一個縱身將對方撲到在地。
王某求饒道:「官爺我錯了!我啥都沒幹啊。」
江桂趴在他身上喘氣,接連給了他幾下罵道:「你他娘的累死老子了,你不心虛你跑個球!」
喘勻了氣把王某拎起來,到了一旁的空地,坐在樹蔭下問話。
江桂掏出一張畫像問道:「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真是找我問話啊,」王某嬉皮笑臉的答道,「有印象,在我隔壁牢房,一起關了好幾年呢。」
「他殺了自己的獄友,你知道為什麼嗎?」
「官員,你可問對人了,我太知道了。不過嘛……」王某猥瑣的搓了搓手。
江桂拿出幾個銅錢丟給他,他樂呵呵的收了起來,講述了那天的經過。
丁某因為長得矮小,經常被獄友欺負,他從來都不吭聲,也不求饒只是默默的忍受。
有一天夜裡丁某趁獄友睡著了,起來在夜壺裡撒尿。
誰知獄友只是在裝睡,一把拉下了他的褲子,並大聲的招呼別人來看,說他那裡特別小,不像個男人。
大家都爬起來看熱鬧,都笑話丁某。平時逆來順受的丁某聽了這句話,像瘋了一樣撲到對方身上廝打起來。
他哪是人家的對手,幾拳就給撂倒了。
牢頭聽見動靜過來罵了幾句,眾人也就安靜了。
第二天那個人依舊拿此事嘲笑他,他什麼都沒說。
在那晚寅時大家都睡得最沉的時候,睡在隔壁的王某,聽見了沉悶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