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進了皇城就見到四處都在救火,他抓住一個小太監問道:
「怎麼回事,公主呢?
「有刺客!公主的寢殿失火了,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殿下去了哪。」
秦逸飛奔到安和殿火勢已經被熄滅,殿內空無一人,地上有一攤血跡,地上還有一截被撕斷的批帛。
起火點是窗戶紙,有人將燭台丟了過去。
他一路上見人就問,果然有人見過公主和詩顏,說她們去了太極宮。
李世民正在看著剛呈上來的瘟疫奏報,聽聞一聲高呼。
「陛下!」
接著是秦逸的身影飛奔著進了太極宮。
李世民立刻舒展笑顏,對他招手,「麗質平安,那個姑娘受了點輕傷在太醫院呢。快過來跟朕說說,發生了什麼。」
秦逸的心總算是放下來了,直接走到桌案旁邊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麗質……」他說著不停的喘著氣。
劉總管立刻對小太監吩咐道:「快把公主找來。」
一路狂奔再加上一夜不眠不休的工作,秦逸的身體有些透支了,一顆懸著的心陡然放下,他覺得眼前有點冒星星。
伸出一隻手在李世民的桌子上摸了一塊點心,狼吞虎咽的吃了幾口又噎住了。
李世民連忙遞給他一杯茶,「一夜沒吃東西了吧,劉祈給他拿點乾脆麵。」
秦逸嚼了一把乾脆麵,真香!
打外面走進來一位中年男子,身姿挺拔英武非凡,關公一樣的眉毛,雙目炯炯有神,長著一張不苟言笑的冷峻臉龐。
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那種人。
手裡還抓著一根粗繩,拖進來一個五花大綁的人。
秦逸咽了一口乾脆面指著那人驚聲道:「唉!這不是咥力嗎?」
李世民看了看秦逸問:「認識?」
「何止認識?他還貪圖我的美色,啊不對,是貪圖我的智謀,要挾我跟他去突厥雙宿雙飛。」
李世民冷笑一聲,他娘的,也敢跟老子搶人。
朕是不是把你們打的還不夠慘?你們以為投靠了薛延陀部,就能鹹魚翻身了?明年朕就把薛延陀部也給滅了,徹底扼殺你們的妄念。
「這位是方琿,唐國的第一高手,只聽命於朕。」
李世民對他擠眉弄眼,示意你小子還不趕緊打招呼。
秦逸立刻心領神會,鄭重的鞠了一躬:
「見過方先生。」
方琿點了點頭,算是受了這一拜。
劉總管表示很吃驚,方琿難得的給了個好臉色啊,平時他可是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見著長孫無忌都不打招呼。這說明他很喜歡秦逸,駙馬爺這人緣可是真沒的說。
「其餘同黨已經關押起來審訊,此人請陛下親審。」
「開始吧。」
李世民說完,方琿就開始了審訊,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武功,伸出手指按住咥力的天靈蓋。
咥力滿臉痛苦的神色,額頭上和脖頸的血管通通凸起,好像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
秦逸擦了擦臉上的汗,真是太尼瑪恐怖了!這還是人類嗎?
咥力嘴裡塞著紗布,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麗質走進大殿見到這一幕也嚇得不敢做聲,悄悄地邁著小碎步跑到秦逸身邊。
倆人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四目相對百感交集。不過一夜,仿佛已經走過了千山萬水,歷盡千帆才能再次相逢。
方琿停了手,咥力癱倒在地,不停的抽搐。
拿掉他嘴上的布,咥力立刻說:
「我什麼都告訴你們,別再讓他折磨我了!別再折磨我了!」
李世民問道:「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是李泰,他殺不了秦逸,又恨秦逸相助李恪。我欲把秦逸為我所用,李泰便與我達成交易,只要我把秦逸騙出城,他就散播謠言說他叛變,要他此生都不能回到大唐……」
咥力把一切都吐的乾乾淨淨,二人在哪見面,由何人聯絡,怎麼實施的計劃,一切都有據可查。
麗質站在秦逸身旁,手指冰涼一動不動,她背對著大殿,看不見她的表情。
李世民下旨把李泰抓了起來,李泰對所有的事供認不諱,他自知這是謀逆大罪已無活路,便從地上站起來,指著秦逸大罵;
「這都是你的錯!你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在大唐為所欲為!殺戮皇親國戚,逼太子退位,還妄想當駙馬!我倒想問問阿耶,這天下到底是姓秦還是姓李!」
還未等李世民開口,麗質一個轉身就跑了過去,一個耳光甩在李泰的臉上,顫聲質問道:
「你與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你就是因為這些原因所以要殺我的夫君!所以要殺我!還要殺我們的阿耶?
哥哥,你要殺掉所有長安城的無辜百姓嗎?就因為嫉妒?你問這天下說否姓李,你不如問問自己是否配姓李!」
李泰紅著眼睛忍住淚水:
「我沒想殺你真的,那是咥力背著我做的,我以為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麗質輕輕搖頭,眼淚划過臉頰,一顆一顆的掉落:
「你怎麼能這麼做?承乾哥哥才出事沒多久,你叫阿娘以後該怎麼辦?」
李泰像是泄了最後一口氣,跪在麗質面前拉著她的裙擺:
「是我對不起阿娘,你以後要替哥哥好好孝順她,可是妹妹你要相信我啊,我不會害你的!」
李世民閉起眼睛不願再看到他,吩咐道:
「拉下去吧。」
李泰被侍衛架起退出大殿,高呼著:
「謝陛下!哈哈哈哈!秦逸你功高震主,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給朕堵上他的嘴!」
李世民坐在龍塌之上,無力的說:「你們都退下吧,朕想靜靜。」
公主和駙馬行了個禮,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李泰不僅想逼走秦逸,更是在咥力的鼓動下綁走了長孫、尉遲、以及秦家的幾位公子,要把這髒水一同潑給他們,妄想瓦解幾位老臣在朝堂上的威信,以便日後扶持自己的黨羽上位。
更是謀劃著名等長安城大亂,咥力與薛延部便攻打唐國,只等李靖率軍前去支援他便可逼宮篡位。
李泰承諾等他當上了皇帝,便把西突厥還給咥力。
無數大唐將士用鮮血和生命打下的土地,他居然敢拱手送人。突厥人狼子野心,豈會滿足拿回一半的國土。
「利令智昏……」
李世民說完提筆寫下了一份詔書,皇四子李泰,勾結敵國禍亂朝綱,行弒君之大逆不道之事……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