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世家動作
「竟……竟是這般!真若能像寫得這般,可真是千古之盛世啊。」
「房遺愛這也太敢想了!」
前面看過的大臣,對此策褒貶不一,但無一不震驚於,房遺愛宏大的想像,陷入激烈的討論中。
「奏章中究竟寫了什麼?」
「不是文紀先生的密奏嗎,怎又牽扯到房遺愛了?」
後面還未看到之人,卻是一陣抓耳撓腮,他們心中著實十分好奇,竟令得同僚們如此失態!
但陛下面前又不能失態,不管心中多難受,只能安下心來老實坐著。
「這小子……」
房玄齡看完之後,嘴角扯了一扯,之後變成了一抹苦笑,兒子從未向自己提過,他心中藏著這麼大抱負。
但,心中更多的是欣慰。
不管結果成與不成,兒子房遺愛這份志向,天下年輕人難有人能及!……不只是年輕人,就算是他們這些老傢伙,都很難有人及得上他。
自己兒子,又非一個好高騖遠之人,以之前種種來看,無不是腳踏實地在走。
魏徵看完奏章,表情和李世民一般無二,心潮澎湃,一時感慨萬千,「看得臣熱血沸騰的,當真想看一看,此般盛世是個什麼場景?」
「玄成所言不錯,能見到這樣的盛世,當真是死而無憾了。」
知曉了李綱所奏事情。王珪心中怨氣全無,為其中描繪的景象所震撼,所以不假思索地說。
但是。
忽然一盆涼水澆下來,將一眾大臣從美夢中喚醒。
戴胄向大家拱拱手,一臉嚴肅地說:「諸位可否想過,如果推行『義務教育』,需要花費多少錢糧,朝廷是否支撐得起?」
在場的諸位,皆是坐鎮中樞的大臣,豈能不知朝廷的狀況……
天下才太平不久,前兩年災情剛過去,天下還在休養生息,如今正是國庫空虛之時,加之天下時有戰事,雖說規模都不大,可大軍平定也少糧草的。
朝廷處處需要花錢,都在伸著手向民部要,可國庫空虛,民部也拿不出來啊,所以天天在為錢糧發愁。
從哪兒拿出這麼多錢,來幹這麼大一件事啊!
但,眾人都不願點破,沉浸在虛幻的美夢之中,似乎希望夢做得更久一點。
別人可以裝傻充愣,但他戴胄不行啊,他身為民部尚書,掌管天下錢糧,面對各處伸來的手,最頭疼的人就是他。
他不敢讓大家夢下去,萬一上癮了呢,把自己買了也拿不出錢來,所以還是儘早清醒為好。
美夢破碎,大臣們回歸現實,不禁一番唉聲嘆氣。
「是呀,房遺愛此策雖好,但推行起來,不知得耗費多少錢……」魏徵附和一句,眼神也黯淡下來。
「文紀先生怎麼突然,上奏這樣一事,又實現不了,不是叫人看著難受嗎。」
「想來是先生這場大病,怕此生看不到這一盛世,所以才著急了一些。想必此事早有定論,此前卻一直未上書。」
馬周嘆息一句,略微傷感地說,「但他……恐怕真的無緣得見了。」
「唉……」
殿中眾人長嘆一聲,其中所繪之盛世,令人嚮往,但在場最終能見者,不知幾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此事莫要張揚。」
李世民叮囑一句,離開了政事堂,背影略顯蕭瑟。他皇位得來不正,更加希望用政績來證明自己。
現如今一個天大的政績,就擺在自己面前,卻難以推行,他都不敢說,能在自己手中實現。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此事,心中不甘啊,「不行,朕得找這小子問問。」
……
政事堂內都是國之棟樑,不會有亂嚼舌根子之人。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李世民雖告誡一句,終究並非下了死命令,他的一言一行,不知多少人看著呢,自然不會完全沒風聲。
不久之後,事情還是傳了出去。
「義務教育!讓天下孩提都讀書!房遺愛當真感想啊!」看這一書生,聞訊後,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
「不得不承認,他所描繪的願景,當真多麼的美好……」
當然也有人會反感,覺得他好高騖遠,對此不屑一顧,「好是好,就是不怎麼現實!令天下無一白丁,哈!不過白日做夢罷了!」
「是呀,這如何能夠實現得了。」
一件事,向來有褒有貶,這才正常嘛。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站在房遺愛這頭的,很敬佩他,很維護他。
「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也不行!」
「倘若連想到不敢想,更別談如何來實現了。」
「誰說房遺愛他是空談了,他已有所行動,房家莊、石前村蓋了兩所免費學堂,雖然現在還很弱小,卻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他竟有這麼遠大的抱負……」
言及此處,不少人面露愧色,「唉!吾不如房遺愛遠矣!」
……
崔家別院。
今日不知他族中之人,鄭家、王家……五姓七望中,好幾家都派人來了。
他們所議的話題,自然是房遺愛之事。
說實話,當初聞之時,他們也為這一藍圖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房遺愛會有這麼大的抱負!
隨之,感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此子太可怕了,心中竟藏著這麼大的志向,若非李綱先生大病一場,恐怕還不會透露出來。」
今日沒有寒暄,崔綜直奔主題,十分忌憚地說。
鄭元壽也點點頭,對崔綜所言極為贊同,「崔兄所言不錯,終有一日他會成為心腹大患!」
「所幸朝廷國庫空虛,上奏之策無法推行,不然他若真辦成此事,恐怕會成為孔聖般的存在,想要再動他就難了。」
「故,今日叫諸位來,便是為了提前行動,不能讓其發展下去了。」崔綜拱拱手,客氣地說。
這段時間,幾家人也沒有閒著,派人去小學,把那離經叛道的學問,了解清楚了。
此時,琅琊王氏王鼒,猶豫許久才開口,「心存大志、懂隱忍、有能力,臉皮極厚且敢打敢拼,房遺愛未來無可限量……」
崔綜聞言神色一沉,寒聲問道:「王兄是何意思?」
「崔兄,為何非要為敵呢?若能換一種方式,哪有心腹大患之說……」王鼒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