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7此事拜託許公了

  李忘憂與程處默那群紈絝們,好得都快要穿一條褲子了,這是長安城眾所周知的事情。何況這次程處默意外受傷,導致失血休克,連張寶藏與劉神威都束手無策,還是李忘憂給他輸血,才將程處默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這事長安城傳得沸沸揚揚,人人皆知。

  許敬宗不明白李忘憂如此問,究竟是何意?

  「伯爺與小公爺他們情同手足,下官聽聞此次小公爺失血過多,還是伯爺將自己的血渡給了他,才將小公爺給救了回來。」

  李忘憂點點頭,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模樣:「許公說得不錯,我與處默兄情同骨肉,他無端被高句麗副使傷害,若非我及時趕到,恐怕從此就陰陽兩隔。每每想到當日處默兄那渾身血淋淋的模樣,我就覺得痛徹心扉啊!」

  許敬宗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出言寬慰道:「好在伯爺手段通天,小公爺也是命大,這才轉危為安。想來小公爺大難不死,日後必有後福。」

  李忘憂搖搖頭:「話雖說如此,但我卻覺得心中鬱憤難安啊……」

  他話說一半,卻不繼續說下去了,只是盯著許敬宗,似乎在等他說些什麼。

  許敬宗此時一腦門官司,弄不清楚李忘憂到底想幹嘛。琢磨半響,許敬宗才不確定的出言小心詢問道:「伯爺可是想幫小公爺出口惡氣?」

  李忘憂猛地一拍大腿:「果然許公知我心意,許公能這般想,我很是寬慰,那此事就拜託許公了!」

  許敬宗聞言,如遭雷擊,一臉懵逼。

  他說什麼了?

  怎麼就變成他的事情了?

  此事連盧國公都拿那些高句麗使臣沒轍,他又能做什麼?這潭水明顯很深,他許敬宗歷來都是明哲保身,又如何願意參合其中。

  李忘憂自然看得出許敬宗的心思,臉上故意顯出不悅之色:「怎麼?許公不願為我解憂嗎?」

  許敬宗麵皮一僵,訕訕說道:「下官倒不是不願意,只是聖人有言在先,此事乃是意外。連盧國公都對高句麗使團無可奈何,下官位卑權輕,又如何能為伯爺分憂?若是耽擱了伯爺的大事,豈不是罪過?」

  李忘憂嘿嘿笑道:「此事其實很簡單,只是我不方便出面,故而才請許公幫忙,並非要為難許公。」

  「這……」許敬宗用膝蓋想,也知道李忘憂找自己要做的,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許敬宗不願意多事,卻又擔心在李忘憂心中留下個不好的印象,一時間到是有些左右為難。

  李忘憂當然清楚許敬宗的顧慮,很乾脆的拋出了自己的誘餌:「許公,你可見到我府中的崑崙奴?」

  「自然見到了,伯爺連這種稀罕貨都能搞到,下官欽佩啊。」

  「許公也喜歡崑崙奴?為何不買上幾名?」

  許敬宗苦笑道:「不瞞伯爺,這長安城中的百官勛貴,哪家府上不想豢養幾名崑崙奴?只是崑崙奴實在過於稀少,每年通過商路販賣來長安的崑崙奴不過百名左右,基本都被五姓七望以及那些親王郡王國公給瓜分了,下官就算喜歡,卻也買不到。」

  他這回答自然在李忘憂得預料之中,於是,這貨曉得愈發開心。

  「許公,若是你能幫我出口心中惡氣,我贈送你一名崑崙奴如何?」

  許敬宗的眼睛頓時圓睜,對李忘憂得話有些不敢置信。

  這誘惑不可謂不大,要知道即便是張公瑾這位開國郡公,送出這兩名崑崙奴,心中也是隱隱滴血。

  許敬宗哪怕如今身為從三品的皇家書院副院長,想要搞到一名崑崙奴,卻也是千難萬難。

  他幾乎便要點頭答應下來了,卻猛地想到,戶縣伯如此下本,恐怕事情不易啊。

  按理說,無論是盧國公還是戶縣伯,要在這長安城中找高句麗使團的麻煩,即便有聖人的禁令,也是難以阻止的。

  哪怕是找人蒙面摸進鴻臚寺,將高句麗使團揍個半死,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無論許敬宗如何琢磨,也想不出李忘憂為何會用到自己,甚至不惜用崑崙奴作為酬勞來誘惑自己。

  他是貪財,卻也不傻。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許敬宗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唾液,抹了把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出言詢問道:「伯爺,不知你想如何出小公爺出氣?下官又能為伯爺做些什麼?」

  李忘憂見他這緊張的樣子,笑得愈發輕鬆:「嘿嘿,其實很簡單。只需許公去結交那高句麗副使淵蓋蘇文,時常請他去平康坊或者胡人酒肆飲酒作樂,與其成為友人即可。」

  許敬宗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就那麼簡單?這就是戶縣伯的報復?

  「伯爺,你這是何意?」

  「其他的事情,你就無需多問了。放心,我自不會害你。皇家書院的事情,還有勞許公今後多多操持,我又如何會陷許公與危難之中?」

  李忘憂自然沒有與許敬宗完全說實話。

  他方才借著美女上司與許敬宗聊星座之時,自己閉眼假寐,卻在心中思索陰死淵蓋蘇文的事情。

  此事自然不能讓許敬宗知曉真相,否則以這貨貪生怕死的性子,若是知道要謀取高句麗副使的性命,恐怕打死都不會點頭同意的。

  即便自己以勢強壓,怕是也會生出許多變數來。

  所以李忘憂倒是打消了與許敬宗商議的想法,自己在心中有了計較。

  李忘憂這番話,倒是讓許敬宗略微放下心來,他自然也看得明白,這位戶縣伯雖然聰明絕頂,一身所學深不可測,然則卻是疲怠性子,是不耐煩去操持那些瑣事的。

  許敬宗也清楚,李忘憂肯定沒有與他說實話,但他與戶縣伯又無仇怨,自己如今又以戶縣伯馬首是瞻,確實沒有害自己的必要。

  想到此處,再想想方才在戶縣伯府門前見的那兩名鐵塔般的崑崙奴,許敬宗也不由心中悸動。

  長安城中,以他的地位,什麼觀音蠻、新羅婢都很容易得手,絕色麗人身邊更是不缺。

  不過這般賣相好得崑崙奴,實在是難得,錯過這機會那就可惜了。

  許敬宗最終還是一咬牙,點頭應了下來。

  「既然伯爺信任下官,下官敢不效死!不過……下官與那高句麗副使並無瓜葛,貿然上門求見,怕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