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給你留個全屍

  倘若是在後世遇到這種事情,李忘憂一定有多遠跑多遠,最多打110報警。

  但如今他卻沒有任何退讓的可能,更不敢退讓。

  「放了這個女人,老子給你留個全屍!」

  李忘憂這話,倒是把牛武等人以及一眾紈絝都嚇了一跳。佩蘭那小丫頭可是在那東瀛人的手上,這時候不是應該說放了佩蘭,然後既往不咎嗎?

  這樣刺激東瀛人,他就真不怕那東瀛人,一刀捅死佩蘭嗎?

  李忘憂的心中更是緊張,這番強硬的態度純粹就是裝出來的。

  倘若對面是名唐人,他自然不會那麼說去刺激別人,可對面那是東瀛人啊。

  李忘憂在後世讀過那本著名的《菊與刀》,對於這個奇葩的民族算得上比較了解。

  武士道作為東瀛人道德體系的一部分,對東瀛人的思想有著深遠的意義。

  既然這名挾持了佩蘭的東瀛人,認為李忘憂與紈絝們羞辱了他們,羞辱了所謂天皇的武士。那他就絕對不可能因為李忘憂說什麼既往不咎,便罷手的,那樣做,對於東瀛人來說,絕對是種恥辱。

  《菊與刀》一書中,將東瀛人的性格歸納為矛盾的兩極,比如愛美而黷武、尚禮而好鬥、喜新而頑固、服從而不馴……

  所以當那名東瀛人將刀架到佩蘭的胸前時,李忘憂便心中瞭然,這絕不是空口白牙,便能讓此人放手的事情了。

  「八嘎,你這混蛋,我乃是日出之國舒明天皇陛下的武士,你們居然敢羞辱與我,必須要承受我的怒火與報復!我……」

  東瀛人怒吼這,但話沒說完,就已經被李忘憂打斷了。

  「呸,狗屁天皇,沐冠而猴的倭國人,還敢妄稱天皇!我數到三,不放開這個女人,我就殺掉一名你的同伴!」李忘憂語氣冰冷,眼睛死死盯著那東瀛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一邊說,他一邊從牛武的腰間,抽出了把鄣刀,握在了手中。

  「八嘎……」東瀛人被他的話給說得一愣,接著又想要破口大罵,但李忘憂理都不理他,緩步走到了一名倒地不起的東瀛人身旁,抬腳踩在他的胸口,又提起鄣刀抵住了那東瀛人的胸口。

  「不,不,我是倭國的使節,你,你不能殺我!」

  「一、二、三!」當三字念出口後,見挾持了佩蘭的東瀛人沒有任何反應,李忘憂一咬牙,手上猛地用力,那柄鋒利無比的鄣刀,直接捅進了他腳下東瀛人的身體。

  「啊!」一股鮮血頓時飆了出來,被鋒利的鄣刀刺穿了胸膛的東瀛人慘叫一聲,雙眼凸起,嘴巴大張,如同缺氧的魚拼命想要呼吸一般,雙手死死抓住了刺入自己胸膛的那把鄣刀。

  這一變故,將在場的眾人全部給驚呆了,沒有人想到李忘憂居然會真的動手殺人……

  即便他將鄣刀抵在那名東瀛人的胸膛上,紈絝們也不覺得李忘憂會真的動手捅人,只當他是在威脅東瀛人而已。

  至於牛武以及李府的部曲,自然更是沒有想到自家的小郎君敢真的下死手。

  而台獄的牢頭、獄卒等人,更是被嚇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那牢頭被嚇得面色慘白。

  這些東瀛人可是使節啊,即便被丟到了這台獄之中,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如今其中一人居然被戶縣伯直接動刀子給宰了,這事要捅破天啊!

  台獄中,剩下的六七名東瀛人被嚇得用日語哇哇大叫起來,而那名挾持了佩蘭的東瀛人,眼睛都快要瞪得掉出來了。

  「八,八嘎,你,你怎麼敢殺人?河內鯨,你把河內鯨給殺了!」驚慌之下,他手中的刀甚至都差點捅進了佩蘭的胸膛。

  李忘憂伸手抹了下臉上濺到的血液,咧嘴朝他笑了下:「我說過,你不放開那女人,我就殺光你的同伴!現在我們重新開始,我數到三,你不放人,我就殺掉下一人,一……」

  「子憂,這些……」確定李忘憂真的會動手殺人,紈絝們這才回過神來,程處默開口便想勸阻他。

  這些東瀛人雖然該死,但他們畢竟是使節啊。

  紈絝們可以揍他們,甚至打斷手腳都無所謂,但是直接殺了他們,這是要出事的。

  但程處默的話才出口,便被李忘憂扭頭一瞪,給活活憋了回去。

  此刻的李忘憂模樣實在嚇人,不僅雙眼通紅,面色猙獰,而且臉頰上身上,到處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活生生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其實眾人看不到,李忘憂那寬大的衣袍之中,身體已經抖如篩糠了,只不過在強裝鎮定而已。

  殺魚殺雞他幹過,這殺人,可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啊。

  一名後世的五好青年,什麼時候會想過自己要親手將尖刀桶入別人身體之中,被噴出的鮮血淋成血人的事情?

  一股強烈的反胃感,在不斷的刺激著李忘憂。他甚至不敢低頭去看那名瀕死的東瀛人,生怕下一刻自己便吐了出來。

  李忘憂不敢吐,更不敢表露出一絲軟弱,否則佩蘭恐怕便會發生不測。他現在只能賭,賭自己能夠震懾住那東瀛人,讓他臣服,放開佩蘭。

  自從穿越到大唐,李忘憂睜開雙眼,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小丫頭佩蘭。

  半年多時間的相處下來,他早就將這個丫頭當成了自己妹妹。倘若她要因為自己的原因,遭遇不測,李忘憂怕自己真的會發瘋的。

  他現在只恨剛才下手不夠狠,沒有將這群東瀛人的手腳全部打斷。

  「三!」見那名東瀛人依舊無動於衷,李忘憂緩步走到了另一名被打斷了腳,爬不起來的東瀛人身前。

  那東瀛人,在見到李忘憂一刀捅進了自己同伴胸膛後,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顧不得傷腳的鑽心疼痛,手腳並用想向台獄外爬去。

  李忘憂不緊不慢走到了他身旁,一腳踏在他的背上,接著手上的鄣刀沒有任何遲疑,再次從那東瀛人的背部捅了進去。

  又是一聲慘嚎在密閉的台獄之中響起,這慘嚎聲加上濃郁的血腥氣,刺激得一眾紈絝們都臉色發白。

  別看程處默、尉遲寶琳等人出生武將世家,但他們卻也沒上過戰陣,更沒那麼近距離看過殺人。至於房遺愛、魏叔玉、杜荷杜構這幾位文臣的嫡子,此時更是不堪。

  杜荷直接用手捂著嘴,扭頭跑回了牢房之中,抱著淨桶,哇哇嘔吐了起來。

  李忘憂緩緩拔出鄣刀,嘴角抽動了幾下,咧出一個難看至極的表情,看向挾持佩蘭的東瀛人:「放開那個女人!我給你留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