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大眼一瞪,鄭重道:「為帝為帥,皆要發揮所長,你喜歡怎麼幹就怎麼幹,千萬不要因為別人的想法壓抑自己,那樣你做起事來就費心費力,遠不及發由本心那般順手,不用偷看你爹,這裡有皇爺爺撐腰,他敢炸刺我踢他屁股。記住本站域名」
李繼躍連忙一記馬屁送來來,吹捧道:「皇爺爺霸氣,果然當世豪雄。」
李世民哈哈大笑,滿臉沾沾自喜。
李繼躍這才拿起樹枝,然後滿眼放光不斷在地面草圖指點,急吼吼道:「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挖坑,埋刺刀,水源下毒,山上扔手雷,躲在樹林裡抽冷子放槍,專打敵人戰馬的眼,這裡放上兩門大炮轟擊,逼迫他們不斷望海邊後退,然後火槍掃射繼續逼迫,驚厥對方戰馬慌亂逃竄,堵上海灘點火燃出濃煙,讓馬不敢越過雷池一步,這樣只有一個地方可去,讓他們跳海全都變成淹死鬼……」
小傢伙越說越興奮,眉飛色舞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李世民目瞪口呆,周圍一群國公瞠目結舌,有幾個年輕將領忍不住打個哆嗦,小心翼翼站遠了還覺得害怕。
李世民忽然看向李勣,語帶深意問道:「英國公,如果你遇到朕這個孫兒做對手,你怎麼辦?」
李勣回憶剛才小傢伙所說,只覺得頭皮都一陣發麻,無奈苦笑拱了拱手,滿臉尷尬道:「回稟陛下,臣會選擇跳海淹死,淹死至少能留個全屍,如果不跳海就要面對毒藥濃煙,挖坑刺刀,大炮,火槍……」
李世民哈哈大笑,猛然伸手一拍李繼躍小腦袋,讚許道:「可以啦,你的回答也很棒,但是切記這些招式不要針對兄弟,將來幫你父親去打別的人。」
李繼躍歡呼一聲,滿臉振奮道:「皇爺爺,等我長大了也可以領兵嗎?」
李世民哈哈再笑,忽然語帶深意看了韓躍一眼,笑眯眯道:「你父親曾經說過,這天下地方大得很,你以後領兵算什麼本事,你得自己去打一片地方做皇帝……」
李繼躍更加興奮,忍不住再次歡呼起來。
不遠處幾個青年將領對視兩眼,忽然疾步上前轟隆跪地,這幾人也不開口說話,只是恭恭敬敬給李繼躍磕頭。
李世民伸手一拍小傢伙額頭,淡淡道:「看見沒有,現在就有人覺得你將來能成事,所以過來磕頭表示效忠,這幾個人皇爺爺知道,都是能征善戰的好將領,孩子你拿樹枝去敲打一下他們肩膀,算是定下這個主僕之名吧。」
李繼躍有些遲疑,下意識看了一眼韓躍,畢竟這些青年將領都是老爹的麾下,他一個娃娃去收服算怎麼會是。
這裡也可以看出來,這小子絕對是韓躍孩子之中心思最多的一個,小小年紀已經知道顧忌別人感受,不愧是王凌雲教出來的小陰貨。
韓躍微微吐出一口氣,淡淡道:「既然你皇祖父點頭了,這幾個將領也有心投奔,那麼繼躍你就收下吧,以後當做自己的班底用。」
李繼躍大喜,連忙奪過樹枝去敲打那幾個將領肩膀,幾個將領同樣滿臉激動,再次以頭碰地磕的砰砰響。
他們是韓躍的麾下不假,但是韓躍麾下能人太多了,這幾個將領只能算中游偏上,如果繼續耗下去肯定沒有大作為。
但是效忠李繼躍就不一樣啊!小皇子出身不凡,而且有太上皇欽點旨意,將來也能出去開疆拓土建立國家,武將跟著他有仗打才能有功勳。
李天鷹忽然跑了過來,一把將李繼躍的樹枝搶奪來,大聲對李世民道:「皇爺爺,為什麼不考考我?」
這個草原小老虎性格也很虎,況且曾經的身份是草原金刀小可汗,嚴格說來乃是和皇帝一樣平起平坐的身份,所以說話之間並不怎麼畏懼李世民。
李象同樣跑出來,很是不滿道:「還有孫兒也沒考,我也有辦法打贏這場仗。」
李世民哈哈大笑,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都考都考,一個一個來,今天咱們挨個考……」
他話還沒有說完,猛聽不遠處有快馬蹄聲傳來,棚內眾人怔了一怔,李勣目光閃爍道:「許是戰事已經完結,西府三衛前來報捷。」
沒人會覺得是報惡,因為西府三衛不可能輸,哪怕對面是二十萬騎兵,打起來也只是一場收割戰。
那快馬飛速而來,轉眼之間就到了跟前,馬上騎士轟然翻身下馬,急急匆匆跑進了棚子中。
「說,怎樣?」韓躍不等他單膝跪地,直接開口詢問戰事。
報信之人正是薛仁貴,他先是喘一口氣,然後拱手對著韓躍鄭重一禮,這才面帶苦笑道:「陛下,沒打贏?」
「嗯?」韓躍頓時從木樁上站起來。
沒打贏?
五萬西府三衛,配備的都是火槍和神臂弩,這樣一股戰力別說是對戰二十萬騎兵,就算三十萬也能收拾了。
他抬腳上前三步,沉聲道:「莫非對方不止二十萬兵馬?所以爾等才吃了一敗仗?」
薛仁貴連忙搖頭,小心翼翼道:「陛下恕罪,麾下剛才說話有些太輕浮了,我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博您開懷一樂,是這樣的,咱們沒打贏,但是也沒打輸,因為麾下等人領兵過去之時,發現這一仗壓根沒法打。對方確實不止二十萬兵馬,粗算足足得有百萬人……」
眾人霍然一驚,幾個老國公蹭一下竄出來,薛仁貴的老爹上前一腳將兒子踢翻,打罵道:「吞吞吐吐想死不成?說清楚,哪裡來的百萬人馬?」
李勣則是急急出聲,鄭重對韓躍道:「陛下,臣請命親上戰陣,和馮盎的百萬大軍掰一掰腕子。」
群情涌動,個個請戰,老國公都知道二十萬人和百萬人都什麼區別,這絕對不是人數翻了五番那麼簡單。
然而韓躍卻緩緩擺了擺手,忽然俯下身子將薛仁貴拉起來,笑眯眯道:「你這個傢伙,是不是朕對你太鬆散了,軍國大事也想著開個玩笑活躍氣氛,可時節可不是咱倆在長安街頭喝酒打屁的時節,趕緊收起油滑那一套,好生給大家說說事。」
薛仁貴嘿了一聲,連忙拱手對著一圈作個揖,但是他仍舊沒有解說原因,反而滿臉古怪之色道:「陛下,麾下覺得您還是親自去看看,這事跟咱們預想的不一樣,那馮盎真是個老狐狸……」
「咦!」韓躍頓時好奇起來,揮手便令人牽過來一匹馬。
在場眾人也心生好奇,薛英甚至抬腳又踢了兒子幾下,可惜薛仁貴只是面色古怪,自始至終都不肯說原因。
「既然好奇,那就都跟來看看!」韓躍忽然一聲令下,然後自己翻身上馬,在場眾人連忙招人牽來坐騎,一群人轟轟隆隆奔著遠方去。
唯有李世民獨坐木棚之中,繼續拉著孩子們在地上畫草圖,孩子之中李繼躍心性最為蹦跳,忍不住好奇道:「皇爺爺,您不去看看?」
其實小小東西是想慫恿李世民帶他們去看看。
李世民何等人物,豈能看不出一個孫子心中勾當,聞言呵呵一笑,手撫鬍鬚淡淡道:「有什麼可看啊?皇爺爺早就料到這一仗打不起來,馮盎此人,你們不懂……」
幾個小孩更加好奇,忍不住圍著李世民撒嬌賣好,尤其兩個小丫頭口中嚶嚶不依不饒,惹得李世民老懷大慰哈哈大笑。
但是自始至終,他就是不給孩子們講原因。
人老了之後,似乎就剩下這一點愛好了。
韓躍帶人一路馳騁,很快就見到前方有軍陣列隊相持,這時眾人臉色也都古怪起來,終於明白薛仁貴為什麼要耍滑湊趣。
任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情況。
韓躍眸子微微閃動,策馬緩緩越過軍陣上前,他陡然仰天一聲輕笑,淡淡道:「朕,李躍……」
也就在他這一聲淡笑發出之後,猛見對面軍陣從中分裂而開,一員白髮蒼蒼的虎將渾身鎧甲鮮明,騎著戰馬轟轟隆隆奔馳過來。
這人真是虎將,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奔馳之間仍可看出赫赫風威,唯一有些遺憾是他穿的戰甲不是軍陣甲冑,反而是那種國家大事才用的禮儀甲冑。
禮儀甲冑好看是好看,可惜卻折損了一些戰將的英雄之姿。
他距離韓躍還有五十步遠的時候,陡然一勒韁繩原地止住,然後竟然直接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大聲道:「臣,大唐吳國公,嶺南坐鎮使,馮盎,見過陛下,陛下萬安,華夏萬安,漢人萬安,同胞萬安……」
什麼都不用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連續四個萬安,已經將這位老國公的心性完全表達出來。
韓躍騎在馬上遙遙看他,目光帶著探詢也帶著不解,兩人就這麼遙遙相對,周圍是殺氣騰騰的戰士,如此好半天過去之後,韓躍忽然輕聲問道:「吳國公你可知道,就在剛才不久,你一個兒子被朕砍了,剩餘也是綁的綁關的關,咱們之間怕是要隔上一個殺子之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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