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韓躍伸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語帶深意道:「你一心為民,連老爹也敢坑,此舉不辱門風,無愧我膝下之女。Google搜索」
田秀兒嫣然一笑,喜滋滋道:「爹爹喝了一杯,可得給牛家村一個產業。」
其實她只比韓躍小了五六歲,然而面上那份恭敬,卻是真真實實女兒對父親的孺慕敬重。
韓躍哈了一聲,道:「本王說了,今晚要痛飲三杯,你這丫頭莫非嫌我囉嗦,伺候一杯便不願倒酒了嗎?」
田秀兒大喜,連忙拎起酒瓶又倒一杯,韓躍接過便喝,隨即把空酒杯一遞,顯然是再讓倒滿。
他酒力不行,連續兩杯下肚有些臉紅,田秀兒有些擔心,咬著嘴唇吃吃不肯倒酒。
「丫頭,倒啊!」韓躍笑呵呵舉了舉酒杯,溫聲道:「韓丫拜我之時,為父大辦了一場酒宴,今晚你拜我膝下,為父匆忙不能大辦,我吃你三杯敬酒,許你三門產業,這產業既能養活百姓吃喝,以後也會是你的嫁妝,等你將來出閣之時,為父可就不再另給錢財了……」
他目光炯炯看著田秀兒,語帶深意道:「產業交於你手,能掙多少錢是你的本事。若是虧空了貧窮了,將來要飯也不准經過家門。」
田秀兒雙膝跪地,呦呦哭道:「爹爹,女兒不該借親情逼您,但我真是想幫幫牛村百姓,若沒有村中四爺爺拼命護我,女兒怕是早給壞人殺了。」
「懂得報恩,這是好事……」韓躍輕嘆一聲,伸手撫著田秀兒額頭,溫聲道:「乖女不要哭,為父並未怨你!你從小無父無母,是個可憐的孩子。吃百家飯長大,沒享過父愛,這個欠缺我給你補上,不過雛鳥終要飛翔天空,我不能把你們都護在羽下!」
他緩緩站起身來,由於連喝三杯,身軀有些搖晃,田秀兒想要扶住,韓躍卻伸手推開。
「為父也是自幼受苦,不如你懂事,早年浪蕩混帳,不但家裡敗個精光,還差點賣了豆豆。後來長到你這般大時,一日之間轉醒,咬牙從爛泥中崛起,雖有陛下和娘娘張開羽翼保護我,但我卻從不想躲在羽翼之下……」
他看了一眼田秀兒,又似乎是在告誡場中諸人,淡淡又道:「行事不靠他人,一切但憑拼搏,這將會是家中的門規,以後你可要切記了!」
「爹爹放心,女兒縱死也不會做出有辱門風之事。」
韓躍哈哈大笑,酒意上涌之下整個人也顯得狂放幾分,他負手目光一掃眾人,忽然大聲道:「都吃飽喝足了沒?若是沒吃飽就繼續吃,吃飽的話陪本王走走,順便跟你們說說我女兒未來的產業……」
他轉身而行,眾人哪敢耽擱,無論麾下六員大將還是牛老三又或村中宿老,就連幾個伺候的婦女都起身跟隨。
韓躍一路出村,期間腳步踉蹌,小河邊忽然人影一閃,袁天罡老道也跟了上來。
牛家村後面就是一座山,此山乃是秦嶺余脈,山中鬱鬱蔥蔥全是參天古樹。韓躍站在村邊手指山峰,微笑道:「孫氏滅門,是因白玉,百姓身死,也因白玉。此事我初聞之事,曾悲憤說一句玉染鮮血當廢之,現在想來那是衝動了。」
眾人靜立他身側不敢說話,大家都知道他還有話說。
果然韓躍一聲輕嘆,接著又道:「自古至今,君子比德為玉,玉有靈秀,實乃天生寶物。此物乃上蒼所賜,也是藍田百姓的衣食,天予不取,有違天意……」
他轉頭看向田秀兒,笑眯眯道:「為父賜你第一門產業,便是這藍田縣的玉石生意。世人愛玉,便連那窮苦書生也要買一塊佩戴,為父當年為了一塊雜玉就想賣掉妻子,此舉雖然十分荒唐,但也窺見玉在人心。」
田秀兒垂手低頭,小聲稟告道:「好叫爹爹得知,當日牛家村百姓挖出巨玉之時,女兒便想到要發展玉石產業,只可惜我無有錢財,而且也不知如何起步。」
「此事簡單!」韓躍借著酒勁走到山邊那個挖玉的大坑,笑呵呵道:「為父會派人探尋整個藍田縣的玉石礦脈,然後掏錢買下所有產玉之所,藍田百姓傳承挖玉之風,想必民間少不了玉石雕琢之匠,女兒你可廣招玉匠為用,每一塊玉都仔細雕琢,然後售賣整個天下。」
田秀兒又歡喜又擔憂,她是研究院出來的學子,懂得很多普通人不懂的東西,輕聲道:「爹爹這手筆太大了,玉脈皆在山中,若是買下所有產玉之地,怕是得投資幾百上千萬貫……」
「此事也簡單,錢款分而付之,名為按揭償還。」韓躍微笑回答,淡淡道:「自我出售行軍肉開始,朝廷戶部已經接受按揭這個辦法,為父可私人掏錢三百萬貫交給戶部,這是買玉脈的首付,也是我給你的嫁妝!」
他看了一眼田秀兒,笑呵呵道:「至於後面的按揭還款,那就要女兒你帶著百姓努力賺錢了。我已經說過,雛鳥需要飛翔天空,不能庇護在父母羽翼之下,雖然為父的身家可以買下十個藍田縣,但是我不能這麼幫你。」
田秀兒緩緩點頭,隨即又提出一項異議,小聲道:「玉脈解決了,女兒便有了根基,僱傭百姓也不難,只要玉石源源開採,必然有銀錢不斷進帳,但是這銷售之事很是麻煩。不說賣遍整個大唐,便是賣遍長安關內兩道,女兒恐怕也力有不逮……」
她羞澀低頭,小聲道:「我在研究院裡學的是格物之道,對於行商銷售之學沒有涉獵,如今箭已在弦,再回頭去學習也晚了。」
韓躍哈哈一笑,仰天打個酒嗝,循循善誘道:「你之同窗三千人,皆是為父門下子弟,他們有的學了格物,有的學了管理,有的精通商事,有的鑽研數學,這些人脈為何不能用?乖女勿要忘了,他們也都出了長安,以後和你一樣是大唐各鎮的屬官!」
田秀兒眼睛一亮,歡喜道:「若是藉助各個同窗的門路,女兒的玉石產業立馬就能鋪開,開業之初就能有三千個行銷代理,以這三千代理為基礎,女兒就有信心賣遍整個大唐。嘻嘻,其實不止大唐地界,甚至遼東西域也可以!」
父女二人口中所說都是後世的學問,周圍眾人聽得茫然不解,偏偏又覺得精妙十分,原本幾個宿老還有些擔憂,現在眼睛卻閃閃發光。
袁天罡忽然淡笑插話,道:「王爺之女乃是道門下代白藕,我道門的教義就是濟世為民,徒兒有心發展玉石產業養活百姓,道門也是能幫一把手的。」
這老道士笑呵呵走上前來,悠然望著遠處大山,語帶深意道:「佛門有十萬僧侶,道家卻遍布天下,雖然道觀多在深山,但卻不缺禮敬之人。徒兒可專門招聘玉匠雕琢一種道門玉佩,為師號令天下道觀採購代銷,價格不需訂的太高,銷量當能保證……」
田秀兒大為歡喜,扯著老道士衣襟道:「師傅勿要開我玩笑,您若真能保證此事,我牛家鎮的玉石產業不懼銷售淡旺,一年四季都有固定門路了。」
袁天罡手撫白須呵呵直笑,語帶深意道:「天罡淳風皆是道門領袖,為師既然敢說此話,是因為天下道門都會支持你。吾徒拜在西府趙王膝下,你如今當改性為李,我在賜你一個道號,名曰李淳風,憑藉此號天下道門都要稽首躬身。」
田秀兒歡喜之下沒在意這個,韓躍卻一臉古怪神情,他目光炯炯看著袁天罡,然後又看看甜笑開心的田秀兒,開聲道:「三師叔,你這不聲不響收了我閨女為徒,以後輩分該怎麼算才好?還有,李淳風分明是個名字,壓根不是道號……」
老道士笑眯眯一捋鬍鬚,面帶得意道:「王爺收女在後,老道收徒在先,此事王爺你可找不到我的麻煩。」
他看了一眼韓躍,淡淡又道:「至於李淳風是名字也罷是道號也罷,王爺出身紫陽師兄門下,難道你真在乎這個麼?你真沒聽過這個麼?」
韓躍微微一怔,總覺得這老道士語中飽含深意。
袁天罡,李淳風,這兩個名字在後世不說家喻戶曉,但也是百姓口中之人,一副推背圖名傳千古,想不到其中的李淳風竟然是自己閨女。
韓躍沉吟半晌,眼見田秀兒只顧著欣喜玉石產業,對於其它事情完全沒有深思,他心中忽然一動,大笑道:「秀兒是我女,淳風是你徒,三師叔,咱們道家的輩分可是有些亂啊。亂就亂吧,我四叔李元霸和我還是同門師兄弟呢,也沒見天下誰敢翻個白眼。」
「王爺此言,正是有理!」袁天罡一臉笑眯眯,淡淡道:「你是身份極貴之人,宗門輩分不能約束,所以老道從不開口稱你師侄,我必須敬稱你為王爺……」
韓躍哈哈大笑,不欲在此事過多糾纏,轉身抬腳道:「今夜我飲三杯酒,當予我女三嫁妝,玉石產業就這麼定了,咱們再去琢磨兩個賺錢的門路。」
他快步而行,口中說的是琢磨產業,然而看那行走速度絲毫不停,目的正是奔著村前小河方向。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李風華沉聲道:「王爺胸有成竹,想必第二門產業涉及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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