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後,盛夏季節,一輪驕陽當空,噴射烈烈毒火,炙烤的大地都在冒煙。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天氣雖然很熱,然而互市依舊繁華。正午時分,本是一天之中最為酷暑之節,躺在井口旁邊都覺得渾身冒汗,互市外面的工地上卻人潮湧動。
天工研究院,也是大唐第一所私人研究院,這座占地十畝的巨型建築歷經三個月建設,終於在不久之前完工。
今日,舉行開院儀式!
李世民出關巡遊已經半年之久,皇帝等閒不得遠離帝都,朝臣們早已催促了無數次。
每一次催促都被壓下!
「再等等,朕答應涇陽侯一定會出席天工研究院的開院儀式,朕不能做食言之君……」這是皇帝的原話,每一次有朝臣來催他都是這麼回答。
這讓無數大臣在心中感慨,涇陽侯一個研究院的開院儀式,皇帝竟然將返程日期一拖再拖,這得是多麼濃厚的聖眷?
唯有皇帝親信之人才知道,李世民之所以留下來,不全是因為答應了韓躍的請求。皇帝在等一件東西,一件他渴望很久的東西。
熱氣球!
自古飛天夢,無論帝與民,人類從來沒有放棄過追逐天空的夢想。昔春秋之魯班造飛天木鳥,戰國之墨子造懸空之魚,這兩樣東西擱在後世其實就是滑翔器,雖然不是真正飛天,但也可看出古人對天空的嚮往。
驕陽如火,熱浪襲人,李世民和滿朝文武緩緩而來,一路直奔研究院的大門。
大門兩側各自栽種著一株古樹,綠蔭成陰,遮擋烈日。這兩株古樹是韓躍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一路從雁門關之內運到互市,移植很是成功,古樹枝繁葉茂。
「陛下,快過來乘涼,距離開院儀式還有半個時辰,先喝一杯冰鎮汽水消消暑!」長孫坐在樹蔭下不斷招手,女人天性總是喜歡湊熱鬧,她和楊妃等人一大早走跑來了研究院。
李世民哈哈大笑,帶著群臣直接走進樹蔭。這兩株古樹之下有很多青石桌椅,上面擺放著一盞一盞的冰鎮汽水。
杯是玻璃杯,水是冰鎮水,夏日熱浪襲來,玻璃杯口冒著絲絲白氣,讓人不自覺便產生大喝一口的渴望。
「觀音婢你們也不嫌天熱,一上午都待在這裡,唉,朕老矣,吸引力比不上一座研究院嘍。」
長孫咯咯輕笑,得意道:「吸引臣妾的可不是研究院,而是年輕俊秀小郎君,楊妃妹妹你看,陛下吃醋了呢。」說話之間,順手遞給李世民一杯冰鎮汽水,柔聲道:「您快嘗嘗,這是涇陽侯新研製的冰鎮西瓜汁,喝上一口又冰又甜,涼爽簡直能透到骨頭裡。」
李世民哼了一聲,恨鐵不成鋼道:「臭小子還是死性不改,整日裡不干正事,盡琢磨這些歪門邪道。還年輕俊秀小郎君,總有一天朕會把他發配嶺南讓他曬成黑猴子,看還怎麼吸引你們。」
他一邊說著一邊仰頭猛灌,將大杯西瓜汁一口乾掉,感覺一股冷氣從喉嚨直達胸口,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渾身都透著舒爽。
「嘖嘖,這西瓜汁不錯,比前幾天那個什麼碳酸水好喝。」
皇帝下意識點評兩句,卻忘了剛剛還斥責某個少年不干正事,長孫和楊妃面面相覷,忽然噗嗤出聲一起發笑。
「陛下,聖人曾言天子口含天憲等閒不能更改,您可倒好,剛說過的話立馬就變,也不怕魏徵魏大人又來找茬。」
李世民渾然不在意,他輕輕揮了揮手,略帶得意道:「朕昨日就遣他走了,他不是天天催著帝駕返回長安麼,朕先讓他去打前站……」
長孫微微皺眉,小心勸誡道:「陛下,魏大人雖脾氣剛硬,但卻公忠體國,臣妾還聽說他身體有些不好,這幾日酷暑難耐,您怎麼專門派他上路。」
李世民笑了起來,解釋道:「觀音婢放心,朕可不是懲罰他。此次讓他打前站,朕賜給他一輛軟簧馬車,隨車還配有藿香正氣水,待遇和房喬等同。」
長孫『啊』了一聲,疑惑道:「房相也派走了?」
「走了!」李世民緩緩點頭,忽然低嘆一聲,淡淡道:「再不回去幾個大臣,家裡怕是要翻天了。有些人以為朕出關巡遊一輩子都不想回去,忍不住便跳出來想要唱戲。」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長孫和楊妃對視兩眼,一時不敢搭話接茬。
李世民也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端起西瓜汁又喝了一口,手掌握著玻璃杯不斷把玩,悠悠道:「東海龍王府,關外水晶宮。臭小子真是越來越富有了,現在連招待人喝杯西瓜汁都要用水晶杯子,嘖嘖嘖,朕臨走之時說不得要找他借一筆錢。」
「您借錢做什麼?又要坑那孩子?」長孫生性溫婉,一向以丈夫的意志為準則。但是有個前提,這個準則不能和韓躍衝突,只要一聽見韓躍相關之事,長孫立馬變換陣營拋棄丈夫。
她一把奪過李世民手中的玻璃杯,氣哼哼道:「您明明知道這是琉璃,卻偏偏說它是水晶杯,那孩子掙點錢容易麼,您怎麼老是想著要坑他?」
李世民搖頭苦笑,雙手往後腦勺一放,閉眼裝作聽不見。
長孫可能覺得自己言辭過激,連忙小聲道:「陛下,您若真是想用錢就跟臣妾說一聲,這趟出關巡遊臣妾可是發了一筆,前幾日內務府已經把帳目報上來了,臣妾那三百大車的鹽鐵茶轉全部出手,利潤整整翻了四十倍。」
她是皇帝正妃,和李世民乃是真正的結髮夫妻,自古夫妻不分彼此,長孫的錢自然也就是皇帝的錢。
李世民嘆了一聲,略帶苦惱道:「朕知道你發了大財,可你那三百車貨物全都換成了牛羊戰馬,獲利雖然豐厚,但卻不是現錢啊。」
長孫眉頭一簇,她和李世民多年夫妻,丈夫一開口,她便察覺到異常。「陛下,您急著用現錢?難道軍伍上出了問題?」
「不是軍中……」李世民哼了一聲,冷冷道:「有些人總是不死心,趁著朕出關巡遊上躥下跳。」
他沒有把話說下去,忽然目光向四下一掃,皺眉道:「韓躍呢,他請朕來參加開院儀式,自己怎麼不見人影?觀音婢,這臭小子讓你寵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長孫噗嗤一笑,意有所指道:「忘記姓什麼才好呢,那樣臣妾就請您給他賜一個姓氏,把他拉進李家族譜之中。」
她說到這裡再次一笑,也不等李世民開口,接著道:「陛下再等等吧,那孩子恐怕還得耽擱一會兒。」
「唔?這卻為何?」李世民有些意外,長孫雖然疼愛韓躍,但也不是無腦溺愛,她能說出讓皇帝等臣子這種話,其中肯定有不得已的緣故。
果然只聽長孫又道:「方才羅靜兒過來稟告臣妾,說是涇陽侯練武之時出現異像,他今日很可能會修成第十八式絕學呢……」皇后一臉喜色,眉梢都在跳動。
李世民蹭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第十八式,這才多久?觀音婢你可莫要矇騙朕……」
戰神圖錄,大道武學,修成二十四式便可天下無敵,韓躍現在已經在衝擊第十八式。短短三個月,從第一式到第十八式,雖然韓躍身具紫陽真人的內力,但這個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
李世民滿臉都是不相信之色,記載戰神圖錄的獸皮他可是翻看過,歷代高手都曾註解於上,言稱此門武功至少要苦修幾十年才能成功。
然而韓躍卻只用了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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