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軒笑呵呵靠著背後的柱子，嘴裡嚼著牛肉。
「咱們大唐的耕牛啊，的確是少，但是肉牛還是挺多，耕牛不夠用，就用肉牛啊，這麼簡單的法子，難道就沒有人試過嗎？」
李世民聽到柳軒的話，腦門上都是冷汗。
程咬金三人默不作聲，那眼神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八卦一般。
仿佛在說：來了來了！柳軒終於要開始裝逼了！
「這還用你說，耕牛溫順，乃是千挑萬選，可以用來拉車，耕種，尋常百姓種地，哪裡能缺少？」
「沒有耕牛，種地錯過了時節，能成嗎？」
「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
柳軒看著李世民那瞪大如同牛鈴的眼睛，淡定的說道：「你咋就知道肉牛不能當耕牛用？」
「你有法子？」
「這法子可不便宜。」
李世民心頭一顫，若是真能解決天下耕牛之法，再給你個更高的爵位又如何？
但，按照柳軒的年紀，現在似乎已經差不多了，再高，那可就是皇親國戚一般的存在了。
那……加錢？
「誒，賢弟放心，為兄定然會如實跟上面那位說的，到時候你就等著賞賜吧！」
柳軒看了一眼李世民，沉思了一下，點點頭。
肉牛變為溫順的耕牛這個法子多了去了，最好用的就是牛鼻環。
若是肉牛也不夠多，那草原上到處都是肉牛，搶就是了。
大唐百姓什麼時候耕地就還得看別人臉色？還得緊巴巴？
突厥人能搶咱們，咱們就不能搶突厥人？
長孫皇后此時心裏面已經開始了速記模式，她相信，只要柳軒說出來一個法子，她就能一字不差的記下來。
「說來也簡單啊，牛不是有鼻子麼，用個鐵條傳過去，弄個鼻環，不就行了嗎？」
「馬兒鼻環千千萬，咋就沒人想到給牛鼻子上搞個鼻環？」
李世民錯愕了。
就這？這就行了？
程咬金一愣，隨後恍然大悟：「啊？啊對對對對……」
「好辦法啊！」
長孫皇后心中翻騰，這倒是個未曾想過的角度。
尋常馬兒，穿了鼻孔，就成了真正的駑馬，就是干苦力的存在，可牛……天生不就是用來干苦力的嗎？
此時此刻，長孫皇后像是發現了什麼新世界一般。
若是牛可以，那麼驢是不是也可以？騾子是不是也可以？甚至那些性子倔強的……都可以這麼試試？
然後，她看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被長孫皇后這麼一看，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就想後撤：觀音婢，你最好不要有那個想法！
李世民此時眯著眼睛，手裡的酒杯顫抖著，但一滴酒也不捨得撒出去。
「賢弟，你說那個牛鼻環，我暫時不感興趣，但你方才說的那個什麼，去草原上搶牛，我覺得咱們可以細聊一下……」
閒暇時間， 過的極快。
李世民已經迫不及待要回去了，只不過程咬金現在正在瘋狂的灌酒，臉上紅暈飄起。
「柳軒兄弟，俺老程這輩子誰都不服，就服你這種說話好聽，廚藝高明，一肚子墨水，還力大無窮之人！」
「來，干一個！」
程咬金舉起酒杯，笑呵呵搭著柳軒的肩膀。
柳軒拱手一笑：「老程，客氣了客氣了，我柳軒也是性情中人，雖然手無縛雞之力，可非常願意跟你這樣的壯士交朋友啊！」
看到程咬金手裡拿著的酒杯，柳軒默默搖頭：「今天是不是好日子？」
「是啊！」
「那你拿這個小東西？」柳軒嘴角揚起，「老程，把你那小玩意兒放下！」
巨大的海碗出現的時候，程咬金下意識就膽怯了。
放做其他酒，他二話不說，仰頭就是干。
可這是二鍋頭啊。
李世民紅著臉看著兩人，不耐煩了起來。
「老程，你這啥情況，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爺們兒！」
「我來！」
李世民仰起頭，那個巨大的海碗之中滿滿的高度二鍋頭，瞬間化作江水，直衝李世民肚子而去。
嗯，下一刻，李世民滿面潮紅，只覺得一股熱氣，直竄腦門。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美妙的酒！爽啊！」
「賢弟，咱老李不怕說啊！」
「以前打仗的時候，咱老李也是一把好手，十里八鄉誰不知道，咱打仗那是一個字……牛！」
李世民飄了，邁著八字步，抱著柱子，開始吹了起來。
柳軒笑呵呵安撫著：「老李啊，喝不了那麼多就不要喝嘛。」
「你看看，搞的喝多了，回去嫂夫人要生氣的。」
李世民當即挺直了腰杆：「胡說八道！夫人，你生氣嗎？」
長孫皇后臉上尷尬了一下，默不作聲，笑盈盈看著李世民。
「賢弟，你說得對，憑啥那草原上的人以前能搶咱們，咱們就不能搶他們？」
「他們才多少人？咱大唐多少人？優勢在我！」
李世民說完，咣當一聲，坐在地上，很快，鼾聲大作。
柳軒無奈笑了笑：「嫂夫人，不如在府上休息，等老李酒醒了？」
長孫皇后搖頭嘆息：「柳軒，老李這個人啊，興致來了就好喝酒，一喝酒，准就喝醉，還不讓人說。」
「既然已經喝多了，我就帶他回去了，回頭再過來拜訪。」
柳軒點點頭：「那我送送嫂夫人。」
「劉仁願，幫忙扶著點！」
……
長孫皇后帶著人撤了，後院之中，三人長吐一口氣。
「可算是能說話了，老牛，你臉上沾了個黃澄澄的東西，看著很不雅觀……」
牛進達瞬間變色，對著水盆之中一瞧，一下子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老程，你咋不早說呢！」
「方才不是娘娘在嘛！」
「你個老賊……敢不敢打一架？」
柳軒送走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回到後院的時候，後院之中，一片萬物竟發，勃勃生機的樣子。
程咬金和牛進達兩人對練，大壯在一旁看的樂呵呵，不停的搖頭嘆息，時不時還插兩句嘴。
「你攻他下盤！」
「哎呀，怎麼力氣這么小……對，撩他褲襠……」
「咋就這麼笨呢……你就不能把他抓起來丟出去？」
聽到這話，程咬金和牛進達突然覺得沒意思了起來。
打個架，也變得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