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朝會制度,五品官員以上尤其是大官,都是天天早朝。
九品之上,五品之下,遵從朔望入朝的原則。
李世民任期期間,算是比較勤奮的,偶爾會改改時間,臨時召喚。
五天一次,三天一次,七天一次,時間不等。
李世民勵精圖治,青史留名。
可對於長安之中需要上朝的官員來說,那就難受了。
陛下你不管咋樣都會留名青史,可我們只是正常點卯而已。
上班而已,一個月才幾貫錢,玩什麼命呢,起那麼早,睡那麼晚,處理不完的政務,摸魚就被魏徵追著罵,就算是壽星,也活不過三年啊。
上次大朝會大概就是六天前,兩三天之後,就是朔望朝會,官員最多,人員最齊整的。李世民打算在那時候宣布一下柳軒的爵位。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李世民自己直接寫了一道聖旨,帶過來先悄悄的告訴柳軒。
到柳軒這裡來的時候,李世民還故作高深:「陛下的意思是,你這個爵位實打實了,但這長安之中,凡是有爵位之人,大都是在當年立下汗馬功勞的。」
「二弟啊,當今聖上為了保護你,也就不讓人上門宣旨了,我就代勞,給你帶過來。」
柳軒看著李世民手裡的聖旨,揶揄道:「老李啊,你這啥情況,好端端的皇親國戚不當,非要爭著當太監。」
「你這麼幹,你讓宮裡的那些太監怎麼想?」
「廢了老大勁兒,那玩意都不要了,轉頭就被人搶了活,不得一個氣死?」
「萬一他們一氣之下,給當今聖上的湯湯水水裡撒尿,嘖嘖……」
李世民的臉上變得異常難看,鬍子翹起,嘴角顫抖,倒吸冷氣。
嘶……
好你個柳軒,朕……忍了!
「老李,你臉色怎麼變了?是不是害怕了?」
「沒事沒事,這事啊,我不說出去……嗯?你臉怎麼紅了?」
「哦?咋又黃了?」
「你這聖旨,不會是假的吧?」
李世民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氣的渾身發抖。
柳軒一愣:「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大早上生悶氣,還拍桌子,丫丫還在睡覺呢,嚇醒了怎麼辦?」
「本來還想問問你吃不吃豬頭肉呢……」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快點端上來啊!二弟, 我餓死了!」
「你可知道 這藍田縣男,可是封地五頃,相當於五品官員,在長安可沒人敢欺負你了。」
柳軒笑了笑,這一波,拿捏的剛剛好,李世民過來,應該是有求於他。
「老李,你這話說的,你我兩兄弟,可是拜過天地的,你跟我計較這個,你就辛苦一點怎麼了。」
這一波道德綁架,李世民瞬間臉色都青了,但許久之後嘆息一聲,取而代之成了笑容。
因為,那一盤子豬頭肉端了上來。
李世民直接上手,抓起一塊兒,放進嘴裡,雖然是昨夜的涼的,但一瞬間,那種直衝腦門兒的味道,就讓李世民抓狂無比。
滿足,很滿足!
「這煤有了,可是當今聖上在用的時候,發現爐子不太好用啊,你說說看,這東西怎麼用才最好?」
柳軒皺著眉頭:「老李,你這話說的,當今聖上的宮殿之中,下面都是火龍,也就是咱們說的那種地脈爐子。」
這種東西類似乎後世的暖氣,又像是北方的燒炕。
只不過皇宮之中,宮殿下方,每隔幾米就是架空之處,大約類似於煙囪一旁的磚瓦砌成的煙道,泥封之後,便成了最好的取暖地爐。
只要在燒火的地方,專心燒煤就行了。
李世民笑了笑,嘴裡鼓鼓囊囊,就像是沒吃過飯一般。
「這玩意兒叫啥?」
「豬頭肉啊,你知道的,吃啥補啥,正好老李你腦瓜子不夠用,多吃點,補補腦子。」
李世民翹起眉毛,如果不是這東西好吃,朕今日非要跟你干一架!
「若是尋常百姓呢?」
李世民問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柳軒挑起眉毛。
「老李啊,你是不是遇到難題了?」
「尋常百姓,當然是用爐子啊。」
「就一般的鐵爐子就行,你看你身後的爐子,一層鐵皮,裡面糊上黃泥,下面留個灰口,上面留個煙道,順便做兩根煙管,通到外面,不就行了?」
李世民回頭一瞧,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在甘露殿裡總是聞到一股子嗆鼻的味道,合著,自己並沒有搞煙囪啊。
「這東西找個鐵匠,隨便就能打一套,老李,你不會打算這個生意自己做吧?聽說鐵一類的生意,大唐都窩在官方手裡,你可不能碰啊。」
李世民假裝一笑:「誒,哪有啊,咱哪裡能做那種生意呢是不是。」
「這生意,估摸著應該是當今聖上的心腹做才行,不出意外,就是長孫無忌了。」
柳軒一聽到長孫無忌四個字,突然心裏面出現了一個想法。
「哦?這個名字,一聽就霸氣外露。」
「不過有個不好的事情,這樣的爐子,價格不能高,所以不賺錢,你想啊,陛下要賣的煤,爐子如果貴了,一般人哪裡用的起啊。」
「所以,三十文錢一個爐子,賠錢也得賣,賣煤就賺回來了!」
李世民聽到柳軒的話,眉頭一皺,頓時覺得事情不太簡單。
「這個說法,倒是第一次聽說。」
柳軒也不著急,倒了茶水:「老李,你可知道西市之中的雜貨鋪為何有的東西便宜,有的東西貴?」
「那自然是,便宜的東西不值錢啊。」
「非也非也,那些便宜的東西,一般都需要搭配一個稍微貴點的東西賣的,搭配使用,一個哪怕賠三文錢,但另外一個,賺十文錢,不就回來了!」
李世民差點一下子跳起來。
「誒,你說的對極了!」
說罷,李世民端著盤子就要跑,嘴裡塞著豬頭肉,突然回頭:「聽說昨夜長安出了個詩仙臨凡,還是個四歲的小姑娘,不會就是丫丫吧?」
李世民試探性的問道:「丫丫這么小,論語都說不明白,哪裡會作詩,二弟,你呀,一點也不老實。」
柳軒眯著眼睛,淡淡一笑:「老李,你不要胡說啊,沒有的事啊,我告你誹謗,我告你誹謗啊!」
李世民現在已經大概明白柳軒的性子了,但丫丫為什麼最後要來那麼一首,他想不通。
此時的柳軒,看著李世民的背影,笑了笑,丫丫不出現,那個鄭麗婉能專門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