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抬手拿起筆，在上面簽字，大拇指在紅泥之上一抹，隨後重重按在契書之上。
隨後便拿出房契地契：「周師爺，你看好了，這可是前朝國公府，可以說是當今聖上賜下來的，比起當朝國公的府邸，有過之無不及。」
「柳掌柜，這白紙黑字契書就在這裡，宅子也就在這裡，就看你拿不拿了。」
柳軒打開地契，核驗了幾遍之後，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才點點頭。
不錯，有個大宅子打底，這法子就能說了。
李世民不可能賴帳吧？
簽字，畫押，一氣呵成。
周無忌在上面蓋上官府大印，這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李世民使了個眼色，周無忌則是離開了大唐飯店。
此時，李世民笑眯眯拉著柳軒的胳膊：「小掌柜，我忍不住了，快告訴我，那東西是什麼？」
柳軒點點頭，簽字畫押，塵埃落定，地契房契到手，也算是陪著李世民演演戲，李世民現在應該感覺他自己很有誠意了吧？
「老李，你坐下， 聽我慢慢講。」
「在這晉陽之地，也就是如今大唐聖上祖地，有一種神妙的東西，我稱之為黑金。」
祖地，黑金，這字眼著實讓李世民心驚肉跳起來。
「小掌柜，咱當年也是跟著太祖做過事的，雖說不在晉陽，可對晉陽，比咱家還熟，咋就沒聽過這所謂的黑金呢？」
柳軒神秘一笑：「那我問你，武德三年，有沒有聽說過晉陽附近有空閒荒地百畝，種啥都不長，就連草都活不了。」
「當地的人稱之為詛咒之地，當然，也有一些道士和尚沒事過去做法，稱之為龍息之處，後來便禁止普通人靠近了。」
這一說，李世民就有了印象了。
武德三年的時候，晉陽老家傳來一些詭異的傳說，整個武德三年到武德四年之間，都讓長安八卦的百姓異常興奮。
那會兒有人大做文章，坐實李唐天選之命，李世民只當是笑談。
「小掌柜，你是說，那裡，有黑金？」
「老李啊，你是做生意人，南來北往的消息不能隨便放過啊，看似奇奇怪怪的消息里，都是商機。」
「說句難聽的，拉糞車路過你門口，你都得嘗嘗鹹淡。」
柳軒嘴上損著，手也跟著比劃。
這話一出，李世民臉上就有些不淡定了，連連闢謠，就差捂著柳軒的嘴了。
「小掌柜，沒有這事兒啊……」
柳軒笑了笑：「就是那個意思，得留心各種小道消息。」
李世民長舒一口氣，幸好柳軒聲音不大，要是程咬金聽到這句話，怕是明日整個長安都知道了。
說到底，這個性子跟程咬金有點像啊，這句話正好送給程咬金。
柳軒感覺給李世民挖坑挖的差不多了，繼續說道：「那黑金，像石頭，但比石頭軟和，一般挖出來就是一大塊兒，黑黢黢的，摸一把，手上都是灰。」
「這個東西能燒，而且十分耐燒。」
李世民臉上已經有些不好了，這說白了，還是燒東西嗎？這東西有木炭木柴得勁兒？
「老李，一看你就在想，這玩意兒有木柴好用嗎？有木炭好用嗎？」
「呵呵，你啊你，也就這點把式了。」
「這個黑金，燒起來熊熊烈火，經久不息，一小塊兒就能燒一天，可以說是冬日取暖最好的材料之一。」
李世民現在眼睛裡仿佛都燃起了熊熊烈火了，要真有這玩意兒，朕不得把柳軒的牌位掛在太極殿，天天燒兩柱香？
「小掌柜，這是真的？」
「那是自然，大唐人不騙大唐人！」柳軒往後一仰，什麼叫踏馬的裝逼，這踏馬才叫裝逼。
「老李，你不是上面有人嗎，你就往上面報，現在才九月，開挖還來得及。」
「晉陽之地的百姓啊，平日裡走在路上都能撿到這玩意兒，說起來也奇怪，都當做被詛咒的石頭一般，丟在一旁，更不說試試這黑金到底怎麼用了。」
李世民眯起眼睛，現在他終於知道這「黑金」擁有多大的魅力了。
「小掌柜，這東西，大唐多嗎？」
柳軒就像是看著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青蛙一樣，笑眯眯說道：「不多，也就幾千處礦產而已。」
雖然說柳軒穿越前並非文科生，不過他高中時期就談過一個文科班的前女友，湊巧，人家還是地理課代表，平日裡討論討論礦產資源也實屬正常。
「你放心的搞，就憑咱大唐現在這些人，一年到頭不停的用，幾輩子也用不完。」
「那都是祖宗留給咱的寶貝疙瘩。」
大唐就像是一片未開化得少女地，煤礦有的是，石油多得是。
但並沒有幾個人真正發掘其中的價值。
李世民看著柳軒，心裏面翻騰不已。
為什麼柳軒要三成利潤，如果這東西是真的，難道柳軒就不怕自己變卦？那可是無盡的利益啊。
遍地的黑金，採集之後，便是流淌的黃金。
不對，柳軒這個小子，年紀雖小，但做事還算老道，他不會是看出來了什麼吧？
李世民轉念一想，立馬開始懷疑起來了。
這黑金，若是落在普通商賈手中，用法得當，怕是一年半載，就能富可敵國。
這樣的好東西，只能由大唐官府親自來採集，這樣的買賣，只能大唐官府親自來做。
「老李？你擱那兒眯眼睛幹嘛？你以為你是當今國舅那種老陰比？」
「明明濃眉大眼的，非要搞那麼陰惻惻的，豬鼻子插大蔥，裝象……」
「哦，對，你不知道什麼是大象。」
李世民當即就站了起來，咱老李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但下一刻，他就蔫了。
因為柳軒說了一句話：「這東西採集回來之後，還有一道工序，到時候再說。」
……
從大唐飯店出來之後，李世民已經不想去程咬金那探望了，畢竟，比起千家萬戶的溫暖，比起大唐戶部庫房的銀錢，比起內帑之中的富足，程咬金三人哪怕是出點啥事，也是喜喪。
上了馬車，李世民沉鬱的聲音響起：「劉仁願，現在派人去晉陽，八百里加急，尋找被詛咒的石頭，黑色的，多帶點回來！」
劉仁願一聽，立馬激靈。
「是，陛下，卑職這就安排。」
只不過下一刻，劉仁願想到了一個事情，「陛下，卑職聽說過那玩意兒，好像離龍脈祖墳挺近的……」
轟，李世民心裡冒出來一句話：柳軒，聽我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