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快來人啊，孔司業又暈倒了！
這就全走了？
蘇旺怔怔的看著眼前空蕩蕩的街道，忽然有幾分的不真實感。
明明這些人來的時候，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要給蘇塵一點好看的，任由他說破了嘴巴，這些人也無動於衷，非要蘇塵現身。
可蘇塵不但沒有現身，只是讓金勇帶來了一副上聯，就像是按下了關機鍵，這些人齊齊閉上了嘴巴，任憑金勇羞辱，卻又無可奈何的離去。
這幅上聯真有這麼厲害？
不僅是蘇旺，王玄策等人也是盯著上聯陷入沉思。
與蘇旺等人不同，王玄策畢竟是當過縣令的人，怎會看不出這幅上聯的厲害之處？
絞盡腦汁王玄策也想不出一個適合的下聯。
甚至，王玄策都為方才的那些書生們默哀，碰到這麼一副上聯，也算他們倒霉了。
「公子。」
蘇塵拿著面具，踏步而來。
看到蘇塵後，王玄策等人不免多了幾分的敬畏。
高林一眾前來鬧事，就連巡警來了，都不敢攙和。卻被蘇塵一副上聯給輕易化解了。
對於讀書不多的不良人而言，這無疑是天人手筆。
「方才這些人跑來鬧事，怎麼不見城中巡警？」
「來了來了。」
一名身著明光鎧的將領，一臉笑容的帶著一群巡警走了過來，拱手致歉：「蘇兄，實在是抱歉，陛下愛才尤其善待國子監的書生，在下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把他們驅散。」
「你是……」
「在下趙節，久聞蘇兄大名。」
蘇塵頓時瞭然。
這是李承乾曾提過的，推薦接替柴哲威中郎將一職的趙節！
「趙兄客氣了，你能親自前來坐鎮，已是不甚感謝。」
「蘇兄你這不是笑話我嘛？我們這麼多人，也不及伱這一副上聯效果顯著啊。」
趙節有些難為情的擺了擺手，「今日恰逢在下當值，如今他們已經散去，我也不便久留，待我沐休之日，定擺宴席為蘇兄賠罪。」
蘇塵：「客氣客氣，擺宴什麼的就不必了，趙大人有公務在身，隨便即可。」
趙節點點頭，「齊歡，把這附近看好了，若是還有什麼阿貓阿狗的跑過來，擾亂了秩序，直接給我抓起來。」
齊歡：「是！」
趙節又看了一眼上聯，「蘇兄這幅上聯真是厲害，告辭。」
「慢走不送。」
趙節人還怪好的嘞。
親自跑過來了，雖然不頂什麼用。
「齊大人，又見面了。」
「蘇公子客氣了，咱們就在附近巡邏，請蘇公子放心，定然不會有人在度前來鬧事了。」
「進去喝杯茶？」
「不了不了。」
「蘇旺……」
蘇塵給蘇旺使了個眼色，蘇旺會意的拿出了一袋銀子。
見狀齊歡更是連連拒絕，「蘇公子的好意，兄弟們心領了，但這銀子可萬萬使不得，告辭。」
蘇塵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後，目光便落在了金勇身上。
「公子有什麼吩咐？」
金勇昂首挺胸，像是凱旋的將軍一般。
蘇塵笑著指了指貼在牆壁上的上聯道，「把這上聯送去裱糊匠那邊，用上好的材料給裝裱起來，懸掛在左側的柱子上。」
「只要無人對出上聯，咱們聞香來的生意，就一天不會下跌。」
「好！」
……
隨著眾人的離去，千古絕對之事，迅速傳遍了長安城。
尤其是國子監。
「煙鎖池塘柳？」
「這上聯果真無解！」
「也不知道那蘇塵的腦袋裡面裝著什麼東西，竟然能夠想出如此無解的上聯……」
回到國子監的書生們議論紛紛，大家合計想要破解此對上聯，卻始終沒有任何進展。
有人提議，去找孔惠元，但很快被制止了。
孔惠元備受打擊，雖然湯藥調節了他的身體，但卻無法化解他的心中鬱郁之氣。
這個時候去找他，不是誠心給他添堵的嗎？
「找我做什麼？」
孔惠元微笑著走了過來，神色雖然有些疲倦，卻比之前好多了。
「孔司業。」
眾人紛紛起身施禮，面對孔惠元的詢問，卻不好輕易開口。
孔惠元施禮。
「司業？」
「孔司業這是為何啊？」
「孔司業快快請起，我等可承受不起。」
孔惠元深深一禮，方才起身開口道：「聽說你們今日去了聞香來，想要為我孔家討回一個公道，這一禮多謝諸位好意。」
聞言。
眾人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一人忍不住的說道，「孔司業，原本高林兄提議，讓我等一起去為司業討要一個說法，卻不想我們今日不但沒有見到蘇塵，反而被其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哦？」
孔惠元皺眉。
法不責眾。
蘇塵難道還敢與一眾書生士子為敵不成？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把聞香來外發生的事情，細細的說給了孔惠元。
面對無解的上聯，眾人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些許期待。
或許。
孔司業能夠寫出下聯吧？
「煙鎖池塘柳……」
孔惠元沉吟著，雙眸放光，心思逐漸活泛起來。
細細思索。
「妙妙妙！」
「好一個無解的上聯……」
孔惠元呢喃著突然倒在了桌面上。
「孔司業？」
「快來人啊，孔司業又暈過去了！」
「快叫大夫！」
……
皇宮。
被提拔為中郎將的趙節，不在宮中當值，反而急匆匆的離開了，消息自然是瞞不住的。
當趙節一回到宮中，就被太監通知，陛下在御書房等他。
趙節整理了一下著裝，急匆匆的來到了御書房外。
「啟稟陛下，中郎將趙節求見。」
「宣。」
「末將趙節參見陛下！」
趙節施禮，卻並未聽到任何回應，抬頭看去，卻見李世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奏摺上面，似乎並未聽到他的聲音。
猶豫了一下，趙節在度開口：「末將趙節參見陛下！」
「跪著吧。」
「……」
趙節心中疑慮，卻想不通哪裡惹的李世民不快，只好恭恭敬敬的跪在那裡。
直至一盞茶的功夫後，李世民方才放下手中的奏摺，抬頭看來，「起身。」
「謝陛下。」
「柴哲威為何被革除官職，你可清楚？」
「末將有所耳聞。」
趙節畢恭畢敬，「但是自末將被陛下提拔為中郎將後，兢兢業業，從未敢有絲毫懈怠……」
李世民擺了擺手，「今日是你當值，為何不見蹤影？」
原來是因為此事。
趙節暗暗鬆了口氣，沉聲道：「啟稟陛下，今日確實是末將當值，只是一早末將就聽到了城中有人聚眾鬧事，人數極多，遂親自帶人前往查看。」
「哦？」
李世民敲了敲桌面，「繼續說。」
趙節：「今日，以國子監學生高林為首，有超過千名書生士子，匯聚與西市聞香來外，意欲打砸他人財物。」
「負責巡警的校尉齊歡，不敢開罪他們，遂命人告知末將，末將頓時大怒，第一時間帶人趕赴聞香來。」
「然而，高林等人不聽勸告，非要找聞香來的老闆蘇塵討要一個說法，末將等人苦苦勸說，他們卻始終不予理會，末將有心將他們抓回來，卻念及陛下優待讀書人，遂只能守在一旁，待他們動手之手再行抓捕。」
李世民拿起了茶杯，心中已然理清了前因後果，「然後呢？」
趙節：「蘇塵雖並未露面，但卻令他身邊的護衛，送來了一幅上聯，言稱只要能夠對出上聯者，可與他一見，聞香來內的商品半價出售，若是對的精妙，任何商品分文不取。」
李世民頓時來了幾分的興趣。
沒想到蘇塵竟然會用這樣的招數，化解鬧事的諸多書生士子。
「上聯是什麼？」
「煙鎖池塘柳。」
李世民沉吟少許，「可有人對出下聯？」
趙節：「不曾有一人對出下聯。」
李世民冷哼一聲，手中茶杯放下，「朕如此善待讀書人，結果他們竟然連一副上聯都對不出來？」
「傳朕旨意，為首的高林等人，深受皇恩卻不思進取，自今日起盡數剝奪功名！」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再度道，「趙節做事認真，穩重求進，賞絹百匹。」
「末將叩謝陛下。」
「下去吧。」
「末將告退。」
趙節躬身退出了御書房。
李世民沉吟著，拿起了毛筆在紙上寫下了上聯。越看越覺得此上聯精妙，天馬行空，精妙無比。
可不是不學無術之徒，能夠隨手寫出來的。
朕當真是小瞧了此人！
沉吟間，李世民眼前一亮，就要落筆寫出下聯，但筆尖與宣紙觸碰在一起時，他卻是搖了搖頭放下了筆。
還是差了點味道。
「來人。」
「宣申國公，孔祭酒，房相，輔機等人入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