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第158章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隨著李世民出遊的隊伍,離開了長安城後,長安城再度的恢復了平日的熱鬧。

  一名名賣報郎,走街過巷的揮動著手中的報紙吶喊著,吆喝著。

  「賣報啦,書生步凡起死回生,陳道長橫掃妖魔鬼怪!」

  起死回生?

  人死後當真能夠起死回生?

  那陳道長是何許人也?

  「給我來一份。」

  「給我也來一份。」

  狐妖故事的擁躉們,在聽到賣報郎的聲音後,忍不住的紛紛招呼著賣報郎,從他們的手中購買一份。

  想要看看,已經死去的步凡,究竟是怎麼個起死回生,那橫掃妖魔的陳道長又是什麼來頭。

  相對與這些期待已久的讀者們,蘇塵則是更加好奇,明言報社今日的蛇妖故事,寫的是什麼內容。

  「陸飛,去買一份明言報。」

  「好。」

  陸飛點頭走了過去,招呼著明言報社的賣報郎,從他的手中購買了一份報紙回來,遞給了蘇塵。

  展開報紙一看,蘇塵頓時樂了。

  孫強嘎嘎笑道:「明言報社也就這麼一點能耐了,竟然連畫像都照抄了。」

  明言報紙上,赫然畫著一個嫵媚的蛇妖,尤其是其修長的蛇尾,極為的顯眼,給人一種妖氣瀰漫的感覺。

  一相對比之下,天下報社放出來的狐妖,則是稍顯內斂了一些,更注重人性的刻畫。

  陸飛笑道:「黔驢技窮,明言報社不過是挖了咱們的牆角,才做起來的罷了。」

  「現在,他們拿不出足以吸引人的內容,自然只能按照著我們的方式進行仿製了。」

  蘇塵搖了搖頭,「也不盡然,就比如這上面,國子監的一些文章,就寫的很不錯。」

  「是麼?」

  孫強一臉好奇,「我怎麼看不懂?」

  蘇塵:「我也看不懂。」

  孫強:「???」

  陸飛:「公子,那你還說好?」

  蘇塵:「畢竟是國子監的那些書生寫的文章嘛,總歸是比我們寫的好的。」

  「這方面,咱們要給於一定的肯定,至於文章的好壞如何,自有大儒評說。」

  孫強二人頓時樂了。

  蘇塵笑呵呵的翻了翻報紙,很快被報紙上的一角吸引了。

  河南府旱情擴散,以致河北道,河東道,都畿道等六道之地。

  蘇塵目光死死的盯著報紙上的消息,心中突兀的升起了一絲寒意。李承乾不是說,河南道那邊的旱情,不是已經得到了控制了麼?

  怎麼會鬧成這樣?

  大澇之後必有大旱,大旱之後必有大震,大震之後必有大災!

  蘇塵捏緊了手中的摺扇,指著報紙上的消息沉聲道:「陸飛,你即刻帶人策馬出城,前往都畿道查驗此事!」

  「要快!」

  陸飛二人從未見過蘇塵這般神色,目光掃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後,頓時心中一凌,陸飛當即抱拳起身離去。

  都畿道距離長安城最近,一來一回最快只需三日光景。

  必須在三天之內弄清楚,此次旱情是否屬實!

  目送陸飛離開,蘇塵敲了敲腦袋,目光掃過桌面上的報紙,總感覺這裡面藏著一層迷霧,正在向他們籠罩而來。

  「距離早朝結束,還有多久?」

  蘇塵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孫強沉吟道:「這不好說,畢竟今日陛下出遊避暑,朝堂政務多是太子及房相等人在處理。」

  「即便是慢一點,也會在午時之前結束吧?」

  太子監國,房相等人輔佐。

  李承乾勢必要在眾人的面前,好好的演好這一個角色。

  早朝結束可能會遲一點,但絕對不會早!

  所以。

  不能等他了。

  「之前是誰告知太子,河南道的旱情,已經得到了控制的?」

  「這……」

  孫強尷尬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啊。」

  「查,必須查出來!」

  「好。」

  孫強點點頭,剛要起身離開,又想到了什麼似得,「我這邊走了,你怎麼辦?」

  「不如我先送伱回府,實在不行去聞香來,去冰鋪那邊也行。」

  孫強雖然一直跟著蘇塵,但是卻從未忘記自己跟著蘇塵的目的。

  那就是保護他!

  尤其是經過之前的刺殺一事,蘇塵的身邊,始終跟著人。

  「不必,你現在就去查,必須查清楚!」

  蘇塵搖了搖頭,沉聲道:「不要引起他人注意!」

  「好!」

  孫強猶豫著起身離開。

  蘇塵摸了摸腰間的土槍,這東西他一直隨身攜帶,就算是有殺手,除非在他毫無反應的時候,把他給殺了。

  不然,那就是他死!

  希望是我多慮了吧。

  蘇塵揉了揉腦袋,丟下幾文錢,起身朝著郡公府而去。

  「蘇公子?」

  郡公府的門房,早就和蘇塵熟悉了,在看到蘇塵的到來,笑著上前相迎。

  「杜兄可在府上?」

  「不巧。」

  門房搖了搖頭,「今天一早,公爺就去了作坊那邊,至今還沒有回來。」

  「我知道了。」

  蘇塵點點頭,剛要轉身離去,就見一輛馬車行駛而來。

  「來了,蘇公子,公爺回來了。」

  「蘇兄?」

  杜荷好奇的掀開車簾,「你怎麼來了?」

  「有事。」

  蘇塵當即上了車,「換個地方說。」

  杜荷點點頭,和車夫說了一聲去別院後,馬車便調頭而行。

  車內。

  杜荷面色嚴肅,「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塵:「直覺告訴我,魏王府那邊動手了!」

  「嗯?」

  杜荷心中一震,「怎麼回事?」

  蘇塵拿出報紙,遞給了杜荷。

  看著幾道旱情,杜荷眉頭緊鎖,一時間沒有弄清楚蘇塵的意思。

  「太子曾說,河南道旱情已經控制。」

  杜荷瞬間色變。

  若是河南道旱情得到控制,那這報紙上,為何會寫旱情已經蔓延幾道之地?

  太子是否在陛下面前,說過此事?

  說過!

  一定說過!

  如若沒有,陛下不可能在旱情當前,避暑九成宮!

  嘶!

  弄清楚了其中的關鍵,杜荷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氣。

  「這是有人故意隱瞞此事!」

  「河南道旱情越演越烈,如今陛下又去了九成宮避暑,由太子監國……這是衝著太子來的!」

  「可是……」

  杜荷沉吟,「若是對方衝著太子來的,為何之前沒有曝光出來?陛下沒有察覺?」

  蘇塵搖了搖頭,「這一點我也沒有想明白,唯有等太子散了朝,或可當面詢問一二。」

  「那你的意思是?」

  「暗中收糧!」

  蘇塵緩聲道,「旱情不等人,一旦百姓無糧可用,那麼極有可能出現動亂!」

  「我明白了!」

  杜荷重重點頭。

  或許陛下知道河南府的旱情,或許是太子曾說過,旱情得到了控制,使得陛下放鬆了警惕。

  但無論如何,如今是太子監國。

  這旱情爆出來,便如同烈火一般,在這熾熱的三伏天,更添幾分燥熱!

  「不要被人察覺。」

  蘇塵輕聲道,「我擔心,聞香來,冰鋪那邊已經被人盯著了,甚至就連你這邊都可能被人盯上。」

  「所以,我會安排一個人,暗中協助你。」

  「誰?」

  「一個不會被人懷疑的浪蕩子。」

  「……?」

  ……

  岑府。

  解散了兄弟的岑文昭,最近一直閉門不出。

  殺頭的事情,雖然被兄長給壓下去了,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再搞他?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擔心,岑文昭一直待在府上,侍奉母親。

  倒是讓岑文本舒心了不少。

  「二爺,有人給您送來了一封信。」

  「誰的啊?」

  岑文昭隨口問了句,便笑呵呵的剝去了葡萄皮,遞給了母親。

  周老夫人極為受用,笑眯眯的看著他。

  「回二爺,是一位故人,他說,您只要看了這封信,就知道他是誰了,希望半個時辰後,能在約定的地方看到你。」

  「故人?」

  岑文昭一臉狐疑。

  若是故人的話,怎麼會這麼神神秘秘的,且言語中竟然帶著幾分淡淡的威脅之意?

  「母親,我且看看,是哪位故人來信。」

  「好好好,若是好友來訪,斷不可怠慢了人家。」

  「孩兒省的。」

  岑文昭笑著起身,擦了擦手,打開了書信。

  只是一眼掃過,岑文昭的臉都黑了。

  入你娘!

  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都一個多月沒有出門了,你還不放過我?

  「母親,孩兒要出去一趟。」

  岑文昭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說道,「是我以前的好友,請我赴宴的,斷然不是什麼壞人,請母親放心。」

  周老夫人點點頭,「你明白就好,去吧。」

  岑文昭笑了笑,收起書信便闊步離開。

  一炷香後。

  一家不起眼的酒樓內。

  岑文昭皺眉走上了二樓。

  兩名身形魁梧的大漢守在一個雅間外,見他走過來,帶有幾分審視的味道。

  「岑二爺?」

  「二爺不敢當。」

  岑文昭擺了擺手,「敢問蘇公子可在?」

  「請!」

  房門打開,蘇塵整坐在桌子邊,飲酒等候。

  岑文昭大步走入:「見過蘇公子。」

  「岑二爺請坐。」

  「蘇公子莫要調侃在下了。」

  岑文昭搖了搖頭,落座在蘇塵對面,「蘇公子,開門見山吧。」

  「你今日相邀所為何事?」

  「迫於無奈,只好出此下策,還請岑二爺勿怪。」

  蘇塵笑著給岑文昭倒了一杯酒,微笑著說道:「希望岑二爺幫個忙。」

  「做不到。」

  岑文昭搖了搖頭,「此前一事,我被兄長教育一番,幡然醒悟,並解散了諸多好友,如今只是一個賦閒在家的懶散漢罷了。」

  「蘇公子手段通天,上通太子東宮,下達西市胡商,何須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幫忙?」

  「因為你有把柄在我手中。」

  「……」

  岑文昭嘴角一抖,心中有一句彼其娘之不吐不快。

  見岑文昭鬱悶,蘇塵笑道:「不過是些許把柄,我早以與令兄說好了,必然不會為難你的。」

  「只是此次事情,著實需要岑二爺的幫忙,除了岑二爺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更為合適的人選。」

  聞香來,冰鋪,杜荷,都有可能被人盯著,那麼西市的羅斯漢,怎麼會獨善其身?

  更何況。

  西市還有大食國的商人蘭迪呢!

  思來想去,唯有敵人的人,用起來才是最安全的。

  即便是岑文本,都不會想到,他會安排岑文昭,幫自己做事吧?

  「呵呵,蘇公子當真看的起在下。」

  岑文昭嗤笑兩聲,「不好意思,我不會攙和你們的事情。」

  「那,在下只好違背與令兄之間的約定了。」

  「入你娘!」

  「出爾反爾,不當人子!」

  岑文昭憋不住了,怒罵起身,「不過是一點小事,你怎麼就揪著不放呢?兄長不是與你便利了,你還要我怎樣?」

  「淡定,淡定。」

  「岑二爺,大家都是文化人,怎可如此粗鄙呢?」

  蘇塵笑吟吟的吃了一顆花生米,「雖然只是一點小小的把柄在我手中,可誰讓我吃定你了呢?」

  「你當然可以選擇不幫忙,那麼你的兄長,可能就會因為你受到牽連了呢,這多不好啊!」

  「……」

  岑文昭有些泄氣的癱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賤人!

  恨不能把他千刀萬剮!

  岑文昭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說吧,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