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處弼猶記得自己買到過另外兩個品牌的軍用乾糧。
結果糖放得過多而且過於酥鬆,讓程處弼覺得口感不好。
最好的還是那種原版軍用的,對於年輕人來說,還有咬勁。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軍用壓縮乾糧,半斤裝的一塊壓縮乾糧,就足以夠自己飽餐一頓。
哪怕是自己做一天手術下來,一斤壓縮乾糧,都能夠把自己吃得有些撐。
主要還是那玩意實在太扛餓,而且熱量極高,並且各種營養物質都十分的豐富。
一面回憶著往草自己吃壓縮乾糧時的味道,不知不覺,程處弼險些從嘴角滴下了思念的眼淚。
擦了一把嘴角那思念的淚水,程處弼下筆如飛,很快就把軍糧的配方給寫了下來。
只不過,花生油是沒有的,那就用芝麻油來替代也不是不行。
除了花生油這玩意之外,壓縮乾糧內所有的食材,在這個時代都十分的常見。
程處弼滿意地看著這個配方,想了想,又搞了自己品嘗過的兩種風味獨特的壓縮乾糧配方。
這才讓鄧稱心去喚管家富叔。
等了一會,程處弼沒有等來管家富叔,反倒是鄧稱心跑了回來。
「公子,富叔在府門那邊接收賞賜來著,來了好幾十輛車,還有好多的羊……」
「你說是幾十輛車的賞賜?」程處弼一臉震驚地站起了身來,瞬間,眼中冒出了令人不敢直視的金光。
程處弼邁開大步直接躥出了屋子,腳步匆匆地朝著前廳趕去。
不大會的功夫,便來到了府門口,就聽到了管家富叔那中氣十足的吆喝聲。
「愣著做甚,趕緊,都先把糧食從車上卸下來……」
程處弼出了府門,就看到了從府門口一直延伸向遠處的長長車隊,看到了膘肥體壯的程家人正在卸貨。
一麻袋一麻袋地從車上卸下。而這個時候,
那位負責押車的宦官看到了程處弼,趕緊上前來朝著這位立功受賞的程三郎一禮。
程處弼朝著這位宦官還了一禮之後,滿目深情地張望著這連綿不絕,仿佛一直延伸到坊口去的車隊。
「我說公公,陛下到底給程某賞賜了什麼好寶貝?」
這位宦官看到了程三郎那副表情,強忍住差點噗出來的啞屁。
揉了把臉,這才表情很嚴肅地從懷中抄起了一份手詔,遞到了程處弼的手中。
程處弼接過後,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這份手詔。
李叔叔的這份手詔,似乎考慮到程三郎這貨文言文不太及格的原因,寫得半文半白的。
大意就是老夫聽聞處弼賢侄你自憐家貧,幾乎都要到了快喝西北風的地方。
這讓老夫心中十分的不安,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像賢侄這樣的有功之臣忍飢挨餓為國效力。
所以,英明神武,體恤晚輩的大唐皇帝陛下決定給出一份扎紮實實的賞賜。
好好地讓處弼賢侄感受著長輩那扎紮實實的長輩之愛。
看得程處弼不禁眉飛色舞,心花怒放。
啪的一下子將那份手詔給合在了手中,滿目深情地望著這長長的車隊。
「叔叔還真是好人,居然賞賜了這麼多的東西……那個什麼,公公,到底陛下賞賜了程某多少財帛,怎麼這上面都沒寫?」
管家富叔聽到了程三郎在詢問,也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了這邊。
宦官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表情。
「程太常,陛下給程太常你的賞賜。一共是一萬斤粟米、一萬斤小麥、一萬斤稻米,一萬斤黃豆,一萬斤泥碳,還有一百隻羊。
對了,還有一千斤油,一千斤的肉乾,一千斤細砂糖,一千斤芝麻,一千斤鹽,一千斤乾果……」
隨著跟前這名宦官的嘰嘰歪歪,程處弼的臉色越來越黑,簡直就黑成了那炸了十年豬油渣的鍋底色。
「你等會……難道就沒有一點乾貨?比如說銅板或者是絲帛什麼的。」
「這還真沒有。」宦官看到程太常那張越來越黑的臉,小心翼翼地後退半句,緩緩地搖了搖頭。
「陛下說了,這些東西加起來,怎麼也能有兩三千貫,足夠程太常過個富足安祥的年關。」
程處弼拉著個臉,看著這位嘴巴開合不停,卻越瞅越覺得討厭的死太監。
神特麼的富足安祥,老子要的是這個嗎?
管家富叔的臉色有些哭笑不得,總覺得這是陛下在捉弄自家三公子。
看到了三公子那張不樂意的臉,趕緊上前把那位宦官叫到了一邊,詢問他手上有沒有清單。
忙完了這才轉過了頭來安慰程處弼。
「三公子,這麼多的好東西,咱們盧國公府,今年過年,可就能少花不少的財帛。」
程處弼一臉黑線地乾笑了兩聲,這才有氣無力地敷衍兩句。
意志消沉地往府中行去,看來,三十年後墳頭蹦迪計劃必須按質按量的實施,最後三天一小蹦,十天一大蹦。
每個月都請幾個衣不遮體的小姐姐去墳頭蹦上一回,不如此,實在是難解心頭之恨。
#####
不過很快,程處弼又轉身出了府,跟管家富叔要來那份賞賜清單,仔細地研究起來。
既然李叔叔這麼搞,雖然把自己噁心得不輕,可好歹自己所需要用來製作壓縮乾糧的原料似乎都齊全了。
嗯,這也算廢物利用?不不不,這應該叫靈活在應用。
程處弼從那肉乾堆中抄起了一塊長度約一尺半,份量實沉,感覺其結實程度快趕上木棍的肉乾。
在古代,這玩意也叫束脩,也叫脯。算是在古代常用來饋贈好友、賓朋的日常向禮品。
甚至古代拜師都會用到這玩意,也不知道最早的戒尺是不是就是這又硬又結實的肉乾。
程處弼思緒萬千地看著這種又硬又結實,簡直不知道應該如何下口的肉乾。
老程家養著那麼多肥頭大耳的閹豬,肯定不會吃這種牙巴骨都酸了怕也咀嚼不動的玩意。
程處弼陰沉著臉,抄著肉乾在手中拍打,目光閃爍不定。
那副模樣,莫說是那位宦官,就算是一干膘肥體壯的程府家丁都有意識地繞著這位明顯心情很不美麗的三公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