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也一臉懵逼地看著這兩位大唐肛腸科專家,看著他們信誓旦旦,口口聲聲為自家四娃身體著想。
李泰的臉色是黑了又白,好害怕的感覺,可偏偏越來越嚴重的痔瘡問題,讓他又不敢搖腦袋說不治了。
李世民沒有由著這兩個傢伙繼續一本正經的嘰嘰歪歪,而是抬起了手,阻止了這兩個廢話簍子。
邁開大步朝著一旁行去,不忘記朝著程處弼勾了勾手指頭。
程處弼趕緊屁顛顛地竄了過去。「叔叔,有什麼吩咐?」
李世民看著程處弼,又掃了一眼死死摳著門框,不願意往外挪步的青雀,長嘆了一口氣,朝著程處弼問道。
「老實告訴老夫,那烙鐵,非用不可嗎?……」
「叔叔,小侄經過了多次試驗,覺得那個位置,縫針比較困難。」
「小侄會盡力採用縫合止血的辦法,至於那烙鐵。
只是在小侄用縫合止血法,達不到效果的情況下,最後的手段。」
聽到了程處弼這麼解釋,李世民總算是心中微松,不禁帶著嗔意地瞪了程老三一眼道。
「既然如此,那你小子幹什麼說那麼多,不知道那孩子膽小嗎?」
程處弼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米其林輪胎小王子,看到那他那充滿驚懼的肥臉。嘖嘖……
廢話,就憑他告老子黑狀,不多報復幾下,心裡邊那口悶氣怎麼能消減,念頭又如何能夠多通達。
「是,是小侄考慮不周,可是小侄擔心的是,若是不提前說明白,又擔心做手術的時候出現意外情況。」
「嗯,也罷,既然老夫已經來了,那就由老夫來解決此事就是了。」
李世民朝著程處弼微微頷首,可轉念一想,程處弼這小子可不是啥老實人,又仔細叮囑了句。
「不許再胡言亂語,不然,老夫非收拾你不可。」
「成成成,小侄閉嘴總成了吧。」程處弼彷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不樂意地小聲叨逼道。
李世民呵呵一樂,懶得理會這個嘰嘰歪歪的話嘮,徑直來到了魏王李泰跟前一陣溫言叮囑。
魏王李泰這才勉強在父皇的攙扶之下,來到了手術間中躺下,接過了程處弼遞過來的麻沸散,皺起了眉頭一飲而去。
然後破罐子破摔般地往那一躺,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肛腸科的痔瘡手術,絕對是小手術,一般也就是腰麻,也就是半身麻醉為主。
極少有採取全麻的手術病例,但是在這位魏王李泰的極力要求之下,程處弼也沒必要拒絕這位的要求。
等了一會,就聽到了一陣呼嚕聲從魏王李泰的口中傳出,程處弼翻了下魏王李泰的眼睛,又試了試脈博之後,便向著張勁微微頷首道。
「可以了,你來做,我負責給你收尾。」
「既然如此,那師弟我就動手了。」張勁點了點頭,坐到了椅子上,開始進行操作。
之所以讓張勁上手,程處弼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張勁是肛腸科專精技能,他在肛腸科方面十分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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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摘除痔瘡的效率的確在程處弼之上,經過了之前的交流,再加上通過動物試手。
把摘除痔瘡的工作,交給張勁這樣的專業人士,自然更好。
畢竟如果程處弼親自做也能做好,但是速度則是會慢上許多。
畢竟他主業是普外科,在肛腸科手術的效率方面則要顯得遜色。
更何況,張勁這位自己的便宜師弟,算是程處弼在這個時代找到的與自己志同道和的醫學工作者。
既然如此,那就應該讓張勁多多鍛鍊,爭取讓外科手術的從業隊伍發展壯大,這才是硬道理。
張勁作為從事肛腸科手術多年的老司機,經驗自然是十分的豐富。
除了那柄令人生季的烙鐵之外,他還擅使各種對付腚眼的奇門兵器。
程處弼就在一旁看著他快速地動作著,不大會的功夫,一坨血呼拉的玩意被摘了出來,程處弼第一時間將托盤遞過去接住。
摘出了第一枚,張勁又繼續動作,一邊動作還一邊感慨。
「唉……想不到,殿下的谷道內居然還有,實在是可憐啊……」
程處弼差點樂出聲來,也不知道這位便宜師弟是在可憐魏王李泰。
還是在可憐那枚藏在內里,卻最終未能逃過張勁法眼的痔瘡。
等到張勁摘除完畢,程處弼立刻與張勁進行換位,開始接手後續的工作,雖然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不遠處的烙鐵。
但考慮到人道主義精神,最主要還是大唐皇帝陛下此刻就蹲在這手術間外,程處弼最終還是選擇了縫合止血法。
而李世民則立身於手術間外,相比起程處弼最開始的那幾場手術而言。
現如今,李世民對於這位滿嘴騷話,但是醫道方面的確很有一套的程處弼充滿了信心。
畢竟這小子只要敢打保票,那就沒有他幹不成的事,完不成的手術。
不過即便如此,李世民內心還是有著些許擔憂,當然不是擔憂程處弼等人手術不成功。
而是擔心萬一自家老四谷道萬一大出血,那小子真有可能會抄起烙鐵往裡捅。
李恪看到了李世民雖然站著不動,但是那雙反覆握拳的手,那張患得患失的表情,足以證明他的內心很不澹定。
「父親放心吧,處弼兄的手段高超,四弟定然不會有事的。」
李世民看了眼這位類果類已的老三,頷首輕嘆道。
「嗯,希望吧……希望你四弟他經歷此難之後,能夠稍稍收斂一下,莫要飽食無度才是。」
「孩兒相信他會的。」李恪表情很嚴肅地點頭道,心裡邊卻直呵呵。
就老四李泰能忍得住嘴,那還不如讓太陽打西邊出來得更容易點。
就在父子二人各懷心思的當口,終於聽到了裡邊傳來手術結束的聲音。
李世民掃了一眼那盆碳火以及杵在裡邊的烙鐵,長出了一口氣。
程處弼正在收拾東西,一旁的鄧稱心端著那個銅盤走到了跟前。
「公子,這兩個東西怎麼處理,倒了還是……」
程處弼看了眼那兩坨痔瘡,又看了一眼那位正在沉睡的魏王殿下,嘴角在口罩後不懷好意地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