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程太常能不能行行好,讓小人守著師傅……(求訂閱求票票)

  木框搭建起來,然後再把薄紗蓋上,石灰水一碗碗地灑開。

  很快,太樂署樂師們的駐地已然滿是那石灰水的味道。

  那些已經歸來的樂師們卻沒有回到各自的屋子,都呆在了屋外。

  好奇地朝著這邊張望,小聲地議論著這位高大英偉的程太常。

  「若不是你提醒,我都差點忘記了,程三郎還是咱們太常寺的人。」

  「那可不,不過程太常一直都呆在太醫署那邊,就沒到過咱們太常寺其餘各署露過面而已。」

  「程太常的醫術天下皆知,其文采詩賦亦是超絕,可惜不會樂器,不然,我們倒可以請程太常指點一下咱們。」

  「是啊,聽聞程大將軍長得濃眉怒目,很猙獰的樣子。

  我家裡邊都貼著一幅程大將軍的畫,鎮宅避邪可有效了。可沒想到程太常居然長得眉清目秀,一點也不像畫上的。」

  程處弼負手而立,站在那裡看著兩位忠僕還有那些雜役在搭建手術間。

  耳朵邊,全是那些太常署的男、女樂師們的嘰嘰歪歪聲,就跟幾萬隻蒼蠅似的。

  特別是某些議論自己容貌的聲音,更是讓程處弼一臉黑線。

  神特麼一點不像畫上,那是閻大師藝術加工了好不好?

  就我那三個未成年弟弟,難道他們也頂著一臉毛鬍子不成?

  罷了,程處弼懶得搭理這些只會搞音樂,卻缺乏藝術創作細胞的男男女女樂師。

  大多數都是褶子臉,讓程處弼覺得肯定是太黨寺卿工作沒做到位。

  搞音樂好歹也是藝術範疇,總得注意點形象吧,音樂家也不能儘是中老年人吧。

  年紀輕輕的樂章連稱心一塊怕是不到十個人。其他全都是四十歲以上,白鬍子的老爺子都有不少。

  要是隔壁教司坊的小姐姐多好,至少看起來就覺得賞心悅目。

  指不定跳個舞還能露胳膊露腿的,哪像這邊,老的老,小的小,

  惹老子毛了,哪天竄去你們太樂署,讓你們搞一場民族樂器交響樂晚會。

  操練不死你們這幫子閒得蛋疼嘰嘰歪歪的貨。

  程處弼已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老程家道德擔當,內心瘋狂吐槽,表面卻顯得那樣的雲淡風輕,自信從容。

  至少,程太常的美姿顏,很受太樂署的老爺爺老奶奶們的欣賞和歡迎。

  #####

  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這個簡易式的手術間就搭建完成。

  而稱心與鄧樂師很快就看到了三個白衣白帽白褲頭……咳,是白口罩的陌生人竄了進來,開始在屋子的地面和牆壁噴灑石灰水。

  這樣的操作,讓師徒二人一臉戰戰兢兢不明所以,好在程處弼很快也出現在了屋外。

  「不必擔心,他們的是給鄧樂師你的房間消毒,到時候方便你手術之後在這裡靜養,減少感染的發生。」

  「實在是有勞程太常了,大恩大德,下官無以為報。」

  疼痛仍舊持續,但是在程處弼施針之後,至少疼痛不至於讓他覺得自己生不如死的鄧樂師。

  就在榻上朝著程處弼感激地彎腰為禮。而稱心則是直接跪拜在地上,朝著程處弼哐哐哐地磕了三個響頭。

  這樣的舉動,讓程處弼微一錯愕,這才上前兩步,攙起了這個額頭已經紅腫起來的稱心。

  這一刻,程處弼看著這位激動得滿眼儘是淚花的少年郎,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鬚髮斑白的鄧樂師,溫言安撫道。

  「好了好了,治病救人,本就是程某作為醫者的天職所在,不必如此。」

  程處弼這位力大無窮的醫務工作者親自動手,給這位已經疼的不行,難以處理的鄧樂師換上了病號服。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稱心看著程處弼,小聲地央求道。「程太常能不能行行好,讓小人守著師傅……」

  「你?你怕不怕見血。」程處弼掃了一眼稱心淡然地問了句。

  「不怕,小人什麼都不怕。」稱心趕緊大聲地道。

  「行吧,那個誰,程發,給他一件手術服,口罩還有帽子。」

  不大會的功夫,看到了一群白衣白帽白口帽的人出現在了這院子裡邊。

  哪怕是陽光正盛的中午時分,可所有太醫署的人都不由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樂師牙疼似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夫這要是在晚上見著這麼一群,指不定還以為是見了鬼……」

  「鄧樂師也進去了,看到了沒有,唯一沒蒙面的就是他。」

  「希望鄧司蕭能夠活下來,他這種病……」

  「劉老你怎麼能這麼說?程太常出手還能有救不活的人。」

  「這與程太常無關,老夫記得,十多年前,那一次,老夫與幾位同僚,從江都逃難而出……」

  這位鬚髮花白的老藥師幽幽地道。「老夫的摯友,約摸也是這樣的病。」

  「疼得哭天搶地的,就只熬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晚上就……」

  聽到了這番話,好幾位上了年紀的樂師也都是一臉的唏噓感慨。

  他們都同樣經歷過那些慘劇,江都之變,前朝天子被殺,當時就有不少的樂師慘死在那些叛軍之中。

  好在,大唐開國以來算得上是承平盛世,讓他們這些韶華已去的樂師,終於難得地可以繼續在這個時代安享晚年。

  #####

  李淵從午睡中清醒了過來,正在洗漱,耳邊聽著那忠寶的稟報,聽到了程處弼那些非份的要求。

  直接就給氣樂了,拿著毛巾擦著手牙痒痒地道。

  「甭理那個厚臉皮恬不知恥的混蛋,居然還蹬鼻子上臉,想要占朕的便宜。」

  忠寶公公那張石化臉仍舊古井無波,但是眼神則閃過一絲得意。

  「是的陛下,奴婢只答應給他五隻雞五隻兔子一隻羊。他答應一半烹飪好之後給陛下送過來。」

  「嗯,這還差不多,這個差事你辦得不錯,對付那小子就得寸步不讓。」

  李淵洗漱已畢,精神抖擻地東張西望,尋思著自己應該干點啥,一面脫口問道。

  「那小子呢?又跟他那兩個手下蹲一塊打牌?」

  聽到打牌二字,忠寶公公的眼角一陣抽搐,控制住情緒後才緩緩答道。

  「對了陛下,他方才聽聞太樂署有樂師生了急症,現如今正在給那位樂師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