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終於見到了李恪,只是此刻,面容枯槁的李恪不是一個人,手裡邊還提著個籠子。
裡邊則是一隻可愛軟萌的兔子,兔子還在籠子裡邊抱著一根胡蘿蔔一臉懵逼地打量著周圍。
「……」李世民看著恭恭敬敬給自己請安的李恪,又看了一眼那隻懵逼的兔子,忍不住眼角一陣抽搐。
看到大唐皇帝陛下那隱隱發青的黑臉,李恪趕緊解釋了幾句。
「父皇,這便是程處弼做過手術的兔子,您看,還活蹦亂跳的。」
李世民定了定神,內心突然有點小激動。
「你是說,程處弼給兔子開腸剖肚,而且還切出了一根腸子,現在,這兔子卻還活著……」
「父皇,不光是兔子,還有狗,今日李器特地回了家弄來三條獵犬。
讓程處弼也都給切了腸子,都還活蹦亂跳的。」
「……都活著,沒問題。」李世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下子,他真的有點心動了。
看來,那程處弼敢拍著胸口說他能治秦瓊的舊疾,並非是胡言亂語,也非無的放矢。
李世民站起了身來,負著雙手在屋內緩緩踱步。「你仔細說說經過,從頭到尾,莫要遺漏。」
「是,事情是這樣,兒臣奉父皇之命,昨日前往盧國公府……」
李世民仔細地聽著,每每到一切關建點時,總會反覆追問細節。
等李恪講到程處弼邀請他們吃火鍋,被程大將軍帶甲封門突襲,開始三勒漿之戰。
嗯,李世民差點笑出聲來,不過終究顧及自家三郎的顏面,強忍住沒有漏餡。
等李恪言罷,已經反覆斟酌思量了許久的李世民微微頷首道。
「看來,我也該親自見一見這位聞名久矣的程老三。」
不見上一面,李世民終究還是覺得不太放心,畢竟,他可不希望秦瓊這位國之柱石出現意外。
那樣一來,可不僅僅只是死掉一位大唐名將,更會讓好心的程家,也會牽涉於其中,那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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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床,剛用過了早餐? 正琢磨著中午該吃啥的程處弼便見到了登門來訪的蜀王府護衛。
「蜀王殿下呢? 他怎麼沒過來?」
「殿下命末將前來通稟程三公子? 今日我家殿下欲邀三公子往灞水踏春,
殿下有事處置不能親來相邀,不過他會在午時四刻在城東春明門外等候三公子。還請三公子……」
「兩個大佬爺們去踏春?不太好吧……」程處弼整個人都不好了。男上加男的意思?
蜀王府護衛一臉懵逼地看著這位腦子不太好使的程三公子,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啥。
強忍著差點翻起的白眼,耐心地解釋道。「除了踏春? 還有要事要尋三公子商議。」
程處弼一琢磨? 要事? 莫非這位學富四車,才高三斗的蜀王殿下。
又是奉了父命想要跟自己商議秦伯伯手術的事情。
只不過又害怕竄上門來被灌一頓家宴,所以只能在城外接頭?
「也罷?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你去告訴殿下,我一會就出發。」
程處弼把蜀王府護衛送出前廳,這個時候? 程老四兩眼放光地蹦了出來。
「三哥要去灞水是吧? 我也要去。」
老五也兩眼放光地蹦了出來。「三哥我也要去? 上次休沐,爹就是帶我們去了灞水岸邊練的騎術。」
不出意外,老六同樣也站了出來,兩眼放光。「俺也一樣。」
看著整齊劃一的三個弟弟,程處弼心累加蛋疼地揉了揉眉心。
今天不是休沐日,所以爹跟大哥二哥都不在,真要是把這三個禍害留在府里,呵呵……
程處弼覺得就跟留了三條哈士奇在家裡,放任它們拆家沒啥區別。
可是去灞水溜他們仨,自己怕是看護不過來。
「三哥放心,我們一定聽你的話,不亂跑。」
「對,三哥放心吧,今天我們就去玩,不抓耗子。」
「三哥你最好了,帶我們去玩吧……」
三個弟弟開始賣萌,雖然半大小子賣起萌來令人不適,可還是讓程處弼心中一軟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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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弼叫來大管家程富知會了一聲,聽聞府中的這幾位公子都要出去,程富這位大管家自然不敢怠慢。
等到程處弼來到了府門口時,就看到了四名結實彪悍的程府家丁們簇擁著一匹和一輛馬車站在府門外。
這樣的出行架勢,讓程處弼終於有了一種國家高級幹部出巡的成就感。
程富這位大管家快步來到了階下,牽著馬韁,朝著正站在台階之上感覺良好東張西望的程處弼道。
「三公子請上馬。」
「嗯,嗯?」程處弼剛抬步要下台階,腳頓在了半空,呆呆地看著那匹被程富牽著韁繩的神駿座騎。
「三公子,您請上馬啊。」程富看到程處弼一臉懵逼的模樣,不禁心生好奇,趕緊又提醒了句。
「嗯,好好好,這馬,性格還溫順吧?」
只在小時候在兒童遊樂園裡邊有個駕乘旋轉木馬經驗的程處弼內心有點忐忑。
看到那一雙雙投過來的目光中的疑惑,程處弼不樂意了。「我失憶,忘記怎麼騎馬了,怎麼的?」
所有的目光都飛快地撇開,程府家丁仍舊威武雄壯,只是表情有點古怪。
「那要不,您乘車去?」程富恍然,用惋惜地目光看著這位倒霉的三公子。
「不用,大老爺們失憶了,也不是不能學,連馬都不敢騎,豈不是枉為程家男兒。」
程處弼不加掩飾地欣賞著體態十分神駿的座騎,每一位鐵血漢子真男人。
都有著一個策馬奔騰,活得瀟瀟灑灑的夢想。
「三哥說得對,爹說過,等我們十六,就會給我們配上好座騎。」程老四興奮地附合道。
旁邊的老五和老六,都不禁一臉羨慕地看著已經有馬的三哥。
缺馬但是過不了兩年就能有馬的四哥,好希望能快快長大。
這是程處弼,穿越到了大唐貞觀年間,第一次離開盧國公府。
策馬緩行,程處弼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就看到了府門外的街坊四鄰一個二個看到自己。
都目光詭異,表情鬼崇,指指點點交頭結耳不已。
聯想到這段時間以來,在長安場掀起的好幾次關於自己的流言蜚語。
怕是源頭就是出在這幫子八卦到極點的街坊四鄰身上,原本的好心情瞬間就下跌了至少七個百分點。
過了一條街,行到了一條較為僻靜的街道,程處弼便聽到了道邊的一條巷子傳來的叫罵聲和激烈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