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已然站在了白汋口城的城牆之上,城下方不遠處,就是那鴨綠水上最大的碼頭:白汋口渡。
此刻這個白汋口渡已經豎立起了大唐艷紅的旗幟,正在迎風烈烈作響。
而在那數百步寬的鴨綠水面上,一艘艘大唐登州水師的戰艦,正耀武揚威地在水面上來回遊弋。
至於高句麗的戰船,不是已經沉入了水下,就是已經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邊瑟瑟發抖。
而此刻,在鴨綠水東岸,在距離水岸近兩里的地方,無數的高句麗人,正像是一群勤勞的螞蟻,正在堆徹修建著城牆。
之所以要離那麼遠,還不就因為,大唐登州水師的火炮實在太過兇殘。
離得近點,很容易就會被大唐水師的火炮轟上一擊,哪怕是打不中,也絕對能把人嚇個半死。
「淵蓋蘇文此舉,完全就屬於是垂死掙扎罷了……」
站在李世民身邊的李道宗頗為輕蔑地道。
「不過那些高句麗人,再不干點什麼,光傻愣愣的呆著,怕是會呆出毛病來,倒不如做點事情。」
李世民聽著周邊那幫大唐文武重臣的嘰嘰歪歪聲,內心顯得十分的輕鬆。
最開始進攻白汋口城的時候雖然出現了小小的意外,但是之後奪取白汋口城的戰事都相當的順利。
畢竟他們的主將,在第一時間就被白衣無常摟火噴死,還有好幾名高句麗將領也都死在了那些百步穿楊的大唐火槍騎兵槍下。
失去了指揮的高句麗兵馬,又被大唐的炮火給狠狠地肆虐了一遍之後,只能灰頭土臉地開城獻降。
說起來,奪取白汋口城的時間並不長,真正花時間的反倒是撲滅城中被火炮擊中之後引發的火災,還有撲滅城中大火之後的廢墟清理。
總而言之,身為戎馬大半年的李世民,從最開始的不習慣這種熱武器戰爭模式。
到現如今開始享受,並且樂在其中,就連一干大唐武勛重臣們,也都紛紛在私底下開始研討,該如何最大程度地利用好這些火炮。
這當然是一個好現象,再有就是,薛仁貴以及其麾下那隻火槍騎兵營,現如今的熱門程度,堪比那些火炮。
如果說,之前大夥的心理跟李世民差不多,覺得那燒火棍似的玩意,射程比不得火炮,威力連手雷都不如。
算得一類很雞肋的玩意,可隨著程三郎的吸血蚊戰術在無名小城一戰大發神威之後。
大家突然發現,哎喲,這玩意原來可以這麼使用。
於是乎,這些日子,那幫子武勛重臣們可是經常跟那薛仁貴有說有笑,跟他討教起了那火槍的用法。
以至於這些日子,但凡是閒暇之時,城外總能夠看到一大票的大唐武勛重臣們很樂意到那火槍騎兵的訓練營去熘達。
甚至還輪番上手,去好好地感受感受那火槍的犀利和后座力。
就連李世民這位大唐天子,箭術高手,也在私底下跟那薛仁貴要過一桿火槍來自己悄悄地比劃練習。
也很想來上一把數百步外一擊斃敵的精彩場景。
不過經歷了白汋口城的變故之後,怕是想要再接近敵人,怕是再難有機會。
不過這遼東之地老林子極多,山上勐獸甚眾,回頭以遊獵的名義去搞幾槍也不是不行。
「如今我大唐登州水師已至,陛下,咱們是不是應該及早發起攻勢?」
「還是先等上一等吧,等後續兵馬也都到位之後,再行進擊。」
「畢竟雖有水師側應,但倘若後路不穩,至我大唐此番進攻高句麗功敗垂成,那便得不嘗失矣……」
就在李世民與一干大臣指點著對岸,就近期戰略進行規劃與討論的當口,一騎馳來,帶來了馬周與李靖已然連袂而還的消息。
李世民雙眉一掀,與一干臣工又聊了幾句之後,便拍拍屁股揚長而去,只不過在離開城頭之前。
還特地打量了一眼位於城外的那座戰俘營。在那座戰俘營中,尚關押著近萬的白汋口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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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還以為二位卿家要在遼東城盤恆一段時日,沒想到,你們居然回來得如此之快。」
李世民打量著這二位風塵撲撲的心腹重臣,溫言笑道。
「陛下,遼東州一帶安安穩穩,百業漸復。
我等久留也無益處,臣與李衛公都覺得,還不如早些過來將遼東州諸務稟報陛下。」
聽得此言,李世民總覺得這二位,好像有一肚子的話要傾訴,頓時打起了精神抄起了茶碗。
想想之後,又趕緊將茶碗放下,聽程三郎的故事,口中最好不要有其他異物或者是雜物。
不然容易讓人出糗,這可是大唐天子長期總結得到的教訓。
最終還是李靖先開口,只不過,李靖開口第一句話,就直接讓李世民一愣。
「陛下,程三郎……好手段,原本老臣還擔心戰俘過多,容易以我大軍後路不穩。」
「結果現如今看來,那十數萬戰俘,落到他的手上,簡直就如同給他送去了十數萬的勞力。」
「……哦?老愛卿這話從何說起?」
李世民聽到了這話,看到了一旁的馬周在頻頻頷首,心中鬆了口氣,可是疑惑就越發地多了起來。
聽這意思,前前後後送去的戰俘,全被程三郎當成了勞工開始幹活,那小子就不擔心他們造反嗎?
不過好在,李靖清了清嗓子之後,表情古怪地開始將程三郎的各種騷操作一一地作出了表述與解釋。
聽得這位大唐天子哭笑不得,頻頻抹臉,這位賢婿不愧是大唐妖蛾子之王。
手段之騷,腦洞之清奇絕對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可偏偏你不得不承認,這些招數隻要用得好,效果絕對崗崗的。
畢竟這可是經過了馬周與李靖親眼目睹了的。
「不愧是老夫最中意的愛婿,就連玩戰俘都玩出花樣來,如此一來,白汋口城外那萬餘名戰俘,也就有了去處。」
李世民神采飛揚地撫著長須欣慰地感慨道。終於明白為何那小子不怕戰俘多,只怕戰俘不夠多。
「玩戰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