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之所以得以晉升,同樣跟程三郎有著莫大的關聯。
正是因為之前搞出來的那個藏於假山中的地窯,用它保住了太子妃與皇太孫的性命。
避免了太子殿下家破人亡的慘劇,而自己與老兄弟得到了嘉獎,雙雙晉升。
只不過沒有料想到,這才過了幾年,又要跟這位惡名遠揚的程三郎打配合。
這樣的緣份,實在是真的很奇妙。
就在那草亭之內,繡衣密探頭子攤開了一張地圖。
「這是祭天的圓丘,距離洛陽城南北約十里,因為那些亂臣賊子,已經開始籌備登基大典。」
「所以,這裡除了原本的那些灑掃值守的雜役之外,多了一夥金吾衛,好在,這隊金吾衛裡邊,恰好有我們的人。」
「只有一夥,那還好。」程處弼也不禁鬆了口氣,按照大唐的軍事編制,一夥十人,一隊五伙,也就是五十人。
現在只有一隊的情況下,想要解決,則會輕鬆不少,哪怕是全生擒都沒有問題。
畢竟程處弼他們這邊也有差不多五十多名精銳,五個干一個,怎麼都能幹得過。
何況還有程三郎這種一個打十個的勐將級程家人。
但若是一隊的話,面對五十名金吾衛將士,想要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生擒,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有用其他的手段,直接把他們給燎了,或者是直接熏了也不是不可以。
這張地圖上,圓丘以及附屬建築物都繪製得十分詳盡。
將那些雜役的住所,以及那一夥金吾衛的日常巡邏,還有他們在圓丘的駐地也都標註得十分的清楚。
而這位繡衣密探還詳細地解釋了一番他們的巡邏時間。
「嗯嗯,那個我在多問一句,這些金吾衛的伙食,可是靠那些雜役供應?」
「這是自然。」
「很好,現在你詳細地給我介紹一下,他們吃的都是什麼。」
「???」繡衣密探頭子直愣愣地看著程三郎,下意識地伸手指掏了掏耳朵,介紹啥?
居然讓我去介紹那些金吾衛的伙食,大老你這是想要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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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你仔細說說。」
趙昆聽到了程三郎的提問,深深地看了一眼程三郎,然後朝著這位密探頭子催促道。
他已經明白了,這位渾身都是家傳絕技的程三郎很有可能是想要拿出那開黑店的手藝來重操舊業。
幾人碰頭之後,足足在這裡呆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光景,一行人又親自涉險,趕到了那圓丘與方丘附近去親自偵察。
好在有了程三郎研發出來的千里鏡之後,總算是不用再抵進偵察。
尋了個僻靜的高處,支愣起瞭望遠鏡,仔細地觀察著那圓丘與方丘的情況。
程處弼一面觀察,一面對照著地圖,心裡邊則是在反覆地盤算著,該怎麼炸,才能夠效果最大化。
「程三郎,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動手?」
「不能太早,炸得太早,他們完全可以派出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來修整好。
那個時候,咱們再炸,怕是就沒有機會了,當然也不能太遲。」
「那乾脆,咱們就挑在第三次勸進之後的當天夜裡,這個時候炸如何?」
「當天夜裡,這會不會太遲了,畢竟當天勸進之後,接下來就是要進入到了登基大典的程序。」
「那個時候,圓丘與方丘的守備,說不定會更加的嚴密。」
程處弼聽著那趙昆與密探頭子的議論聲,考慮了半天之後,突然靈光一閃。
「要不咱們就在勸進當日的上午啟爆。」
「……那個時候?」趙昆與密探頭子全都看向了程三郎。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那可是白天,而且這裡距離洛陽城可不過,十餘里之地,快馬花不了多少時間。」
「但是二位,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程處弼洋洋得意地翹起了手指頭那麼一比劃。
「那天早上的朝會,必定會吸引住整個洛陽朝野上下的目光。
所以,我們在那個時候過來搞事情,其實反而是最安全的時候。」
「而且吧,咱們那個時候炸也有個好處,總不能讓亂臣賊子一直那麼開心,總得給他們添點堵不是?」
「……」趙昆與密探頭子一臉黑線地看著這位洋洋得意地講解著這個大膽計劃的程三郎。
心說真不愧是大唐第一能搞事的妖蛾子之王,這添堵的本事,絕對是本朝罕有。
「也行,就聽你的,你想啥時候給人添堵,咱們就啥時候動手。」
趙昆打量著那遠處的圓丘,惡狠狠地咬著牙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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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希望你們諸位儘快作出決定,爾等皆為我大唐藩屬,能夠參與到這等大事中來。
這正好可以代表著你們背後的藩屬諸國對於我大唐臣服的虔誠之心。」
盧寺卿表情凝重,目光威嚴,語氣則透著濃濃地威脅意味。
可偏偏,在場的這一干諸蕃使節,一個二個則顯得有點畏縮不前。
畢竟他們這些諸蕃屬國的使節一直都在這洛陽城內呆著,他們的工作就是時時刻刻地關注著大唐朝局的動態。
如此才方好及時地向國內傳書,告訴國內,現如今大唐的政治動向,是否會對本國的利益造成損失。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這些蛇有蛇路,鼠有鼠路的諸蕃國使節,對於這段時間大唐帝都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同樣,所有人都知曉,那位尚在江南之地,由那位凶名赫赫的程大將軍率軍保護起來的李承乾,才是大唐帝的正統繼承人。
更何況,雖然聽聞大唐天子已經呃屁,可問題是,大唐王朝的開國之君李淵可還活著。
而且那位第二順位繼承人:皇太孫殿下李象,正好就在晉陽,而且,大唐的諸位精銳,此刻也多在那邊。
這幫子能夠被國內挑選為使節的,都不是沒腦子的尸位素餐之輩。
絕對都是很有腦子,很懂得見風使舵,隨機應變的主,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他們這段時間都猥瑣地苟著,低調無比,就是不想在大唐發生動機之際,開口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