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看了一眼一旁的李恪,這貨老神在在地指了指那不遠處的坐騎。
「處弼兄你且去,小弟我就先去那邊的程家酒樓等你。
還有俊哥兒,一會你就乾脆與處弼兄一塊過來,咱們弟兄可是好久沒有一塊玩牌了。」
聽得此言,房俊頓時兩眼一亮。
「成,沒問題,一會我跟處弼兄一塊過去,對了為德兄,記得點幾樣小弟愛吃的菜。」
「……」一旁的寧忠,一臉黑線地看著這幾個在當值時間裡開始合計怎麼吃喝玩樂怎麼打牌消遣的妖蛾子。
難怪陛下把他們三個撂一塊,也是,都是禍害,還不如撂一塊,省得傳染別人。
程處弼看著李恪打馬而去,轉過了頭來,看到寧忠那張似乎很不開心的臉,不禁奇道。
「我說寧公公,你那是什麼表情,難道殿下找我有什麼為難之事?」
「這個咱家真不清楚,咱們快走吧,莫要讓殿下等急了才是。」
寧忠隱蔽地翻了個白眼,埋頭快步而行,程處弼則與房二郎肩並肩地朝著宮中行去。
不多時,程處弼就看到了那立身於殿門外,正在無聊地東張西望的太子殿下。
上前哼哼哈哈幾聲之後,李承乾邀請程三郎陪他在東宮中熘達,程處弼自然從命。
跟著李承乾緩步行走在這冬去春來的東宮裡邊,春天來了,芳草妻妻,綠植成蔭。
這東宮比起長安的,要小上不少,但好歹也是五臟俱全,特別是老丈人特地按照長安的型制,提前進行了修葺。
所以太子殿下辦正經事的地方仍舊是麗正殿,朝著麗正殿的東北方行去,那裡仍舊是典膳廚的位置。
二人晃晃悠悠地來到了那裡,程處弼打量著這裡的造型和規格,不禁一樂。
「陛下可真是有心了,到了這裡,就感覺像是回到了長安東宮的典膳廚似的,根本就沒什麼分別。」
「看來陛下對於殿下你的安置,也算得上是煞費苦心啊……」
李承乾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的,父皇的確有心了。」
在這裡熘達了一圈,穿過了典膳廚之後,程處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裡出現了一個相當眼熟的建築群。
恍忽之間,彷佛能夠聽到那些閹豬們嗷嗷待哺的嗷嚎聲,以及自己在那裡支起了閹豬架子,取豬蛋蛋一邊拿來燒烤的場面。
然後耳邊就傳來了李承乾的聲音。
「小弟我來到了這洛陽之後,覺得這裡,我父皇都弄得差不多,可就是缺個豬圈。所以就讓人在這裡修了一間。」
「日後也便得處弼兄你有暇來東宮這裡烹飪美食,咱們兄弟好好的喝上幾杯。」
聽得此言,程處弼轉過了頭來,看向這位眼中儘是懷念與溫馨的太子殿下。
看到對方如此念舊,也讓程三郎老懷大慰,正所謂做人不忘本,這才是最好的。
而作為未來的一國之君,能夠記得過去的好,著實讓程三郎也是心頭一暖。
「殿下辦得地道,等這裡置辦來了豬,殿下招呼一聲,臣會親自過來,咱們再搞一場豬蛋蛋燒烤宴。」
「?!?!?!」恭敬地尾行於後方的寧忠聽到了這話,瞬間臉色一黑。
程三郎這個混帳東西,你特麼說這些話的時候,就不能考慮一下周圍人的想法?
李承乾一想到那豬蛋蛋的美味,口中唾液分泌甚是旺盛,連連頷首樂道。
「哈哈,那是自然,對了,還有那羊癟湯,小弟我是很難有機會出去品嘗這等美味,怕是只有請處弼兄你進宮動手。」
後方的寧忠一想到那羊癟湯的味道,整張臉都綠了。
先是要閹豬,接著又要搞什麼羊癟湯,二位大老,你們能正經一點好不好?
看著這二位,太子殿下,與太孫太保在這東宮裡邊瞎雞兒熘達,正經事一點也沒說,聊的都是什麼鬼名堂?
就在寧忠埋頭尾行,內心瘋狂吐槽的當口,李承乾卻轉過了頭來,示意寧忠與一干護衛退開一些。
然後領著程三郎來到了前方的一座石亭處,還一臉得意地指了指石亭的的那塊牌匾。
「觀儀亭?」程處弼一臉錯愕,扭頭看了一眼李承乾,實在搞不明白這位太子殿下起這麼個名字有嘛講頭。
自己的印象裡邊,好像就只有一座風儀亭比較有名,畢竟那是一個很有名的典故。
貂蟬跟那呂布正在鳳儀亭眉來眼去,動手動腳的當口,被呂布的乾爹董卓撞破了好事。
然後董、呂二人因為爭風吃醋徹底反目成仇,導致了呂布再一次重現弒爹之舉。
畢竟前一任乾爹丁原他也剁了,再多剁一個乾爹也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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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此儀,通蟻……」就見這位脫衣有肉的太子爺鬼魅一笑,翹起手指頭,指了指那亭子外的一角。
程處弼好奇地順著他的手所指看了過去,就看到了石塊構結的地基旁邊,有幾個小洞,還有不少的螞蟻,正在那裡進進出出。
「殿下,你養的?」程處弼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鵝滴個乖乖……
「……當然不是小弟養的,這裡原本叫觀柏亭,這邊有幾株古柏,甚是古拙。」
「結果看到了這裡,居然有好幾個蟻窩,便靈機一動,興了改這亭名的念頭,就取了這麼個名字。」
看到跟前的李承乾滿臉得色地,撫著短須顯擺他螞蟻保護神的架勢。
程處弼默默地抹了把臉,看來,這位很有愛心的太子殿下養寵物的習慣這輩子都無法改變了。
不過讓程三郎無法理解的是,你養條狗,好歹吃你的喝你的還能幫你看看家。
看到有鬼鬼祟祟的人躥你家門口還能嗷嚎兩聲,狗仗人勢幾下。
哪怕是養只貓,怎麼的也能夠抓點老鼠,再不濟養只雞,母的隔三岔五下倆蛋改善一下生活。
公雞雖然沒有這個功能,但好歹能夠提醒主人早起鍛鍊,強身健體來著。
螞蟻這種玩意當寵物,呵呵……算了算了,好歹不養黑寡婦蜘蛛,又或者是蠍子、蜈蚣啥的,已經很正常向了。
李承乾沒有看到處弼兄神色連變的複雜表情,此刻他正蹲下了身子,一臉慈愛與欣喜地打量著那些莫得感情,滿地亂爬的螞蟻。
「處弼兄,小弟有件事,想跟你說道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