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三郎危險的瞪圓了眼珠子,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嚇得赤瑪瑪本真的害怕程三郎張開血盆大口把自己一口生吞了去,趕緊及時改口道。
「哦不不不,是歸降大唐。」
「唔……這還差不多。」
你居然當著喜歡打小報告,扎弟兄兩肋雙刀的李恪那小子胡說八道,這可是很影響老子仕途的好不好?
老子可是大唐的忠臣,用不著你們這幫子吐蕃蠻子的效忠,你們還是沖我家那老丈人去效忠為好。
好讓我那老丈人心頭舒爽,少扣點老程家的俸祿才是正經的。
畢竟程家人雖然臉皮厚,但是領不到俸祿這樣的黑歷史,太有損詩書傳家的老程家顏面。
親爹無所謂,不代表程三郎無所謂,畢竟他還是要點臉皮的。
赤桂瑪本想了想,又朝著程三郎進言道。
「程仙長,小人有一個小小的請求,當然是為了能夠讓程仙長更順利的拿下鐵橋城。」
看到這傢伙如此主動,程處弼不禁有些狐疑地打量著這傢伙,總覺得這裡邊有問題。
不光是程三郎,還有李恪與那任雅相也都心中生疑。
面對著他們的目光,赤桂瑪本無奈地苦澀一笑。「小人的家眷親屬,如今盡在鐵橋城內。」
「小人這麼做,不過就是希望他們也能夠活下來……」
聽到了這話,程處弼眼珠子一轉,開口問道。
「嗯,那你說說你的要求。」
「還請程仙長恩准小人帶大論的心腹親隨同往。
如此一來,更容易令城中的那些將士服從,畢竟,大論乃是贊普的親叔父……」
這話說的,也就是大論都降了,你們怕個鳥。
程處弼掃了一眼李恪與任雅相,點了點頭答道。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祿能,你帶他過去,一會給他們準備座騎。」
站在一旁的祿能趕緊大聲地答應了句,押著那赤桂瑪本快步而去。
論科耳很快就看到了赤桂瑪本,聽了對方道出的來意,一向要麼不慫,要慫就慫得徹底的論科耳自然不會拒絕。
還特地交待了那位心腹親隨也是他的管家歐珠,記得要好好的配合赤桂瑪本的勸降工作。
赤桂瑪本與那位叫歐珠的管家,一起翻身上馬之後,就在一干人等的目送之下,乘著黃昏,沿著氂牛道望北方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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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位加措上師領著十二位弟子大張旗鼓地進入到了那鐵橋城內,開始給沿途跪拜於街道兩邊的百姓與吐蕃武士們摸頂賜福。
身後邊的十二位弟子高聲誦經,搖動著那些造型精美的法器,吹法螺,敲法鼓,總之熱熱鬧鬧的。
而那些被加措上師摸頂賜福的鐵橋城軍民們,都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笑容,瞬間就感覺自己變得很有精神,說不定能一個打十個。
嗯,這,就是虔誠信徒獲得的力量加持,當然,是不是真能一個打十個,那可不好說。
鐵橋城足有過萬的吐蕃百姓,再加上零零散散逃躥回來的那些潰兵也有兩三千。
饒是那位高大魁梧異於常人的加措上師體力驚人,哪怕是賜福簡單到只需要抬起胳膊,拿巴掌在那些受賜者的腦袋上摸摸就完事。程某若不擔起這份重擔,那就辜負了王評審你的這份苦心。」
不遠處,那位奄奄一息的吳王殿下又連續抽搐了好幾個,似乎還噗呲放了個啞屁。
他身邊的兩位忠心耿耿的護衛頭子一個抱著肚子蹲在觀景台上,另外一位則吡牙咧嘴一個勁掐自己的大腿。
至於程三郎自己的心腹親隨,早就躥得老遠,不敢呆跟前。生怕控制不住情緒壞了自家三公子的正經事。
說到了這,程處弼抬起了腦袋,掃了一眼周圍那些瞠目結舌的評審還有崔洛陽和鄭老二,臉色一板沉聲吩咐道。
「都還愣著做甚,趕緊抬走,給王評審找個安靜的地方呆著,心絞痛至少需要靜養一個時辰。」
「列位評審,幸會幸會,想不到程某也有與諸位搭伴的時候,哈哈哈,秦懷道的這首大作,我評優秀,爾等呢?」
「……」一干評審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洋洋得意的程三郎,恨不提耍起王八拳讓這個膘肥體壯的程家人血濺五步。
鄭老二忍不住想要上前,就感覺到了衣袖一緊,回頭看到了崔洛陽滿臉無奈地沖自己搖了搖頭。
「由著他吧,只是少了一位評審,不妨事。」
「可是世兄,我擔心他這麼繼續鬧騰下去,這場牡丹盛會怕是……」
「那你覺得,你能阻止得了他程三郎,還是阻止得了那些今日文采異乎尋常的武勛子弟?」
「……」鄭家老二臉色發黑,作聲不得。
「而且崔某也想要看看,他程三郎有本事整出多少佳作來……」
鄭家老二兩眼一亮,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對啊,他程三郎是才華橫溢,渾身妖蛾子沒錯。
可不信你能夠寫出九首關於牡丹的佳作,能夠把《洛陽牡丹雅集》真給占盡了去。
秦懷道滿臉難以置信,甚至有點欣喜若狂地站到了牡丹園前,自己居然也詩書傳家了?
看著那位屁顛顛躥過來的描眉閣的管事滿臉堆笑地來到了跟前,秦懷道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
跟著處弼兄,不但有湯喝,還特娘的有肉吃,這一趟洛陽,還真沒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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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樓船之上樂聲再響,李震長袖一甩,一副風流倜儻的浪蕩公子哥模樣,也開始高聲而誦,字幕隨之而出。
「何人不愛牡丹花,占斷城中好物華。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煙霞……」
看到了這一首詩作全部字幕的那一瞬間,崔洛陽,與鄭老二整齊劃一地捂著心口閉上了眼睛。
而這一回,牡丹園內外的騷人墨客與那些洛陽的百姓們的歡呼與叫好聲,可是足比之前更加的誇張。
這首詩句,誰特娘的敢說不好,說不好,那就是對洛陽滿城老少鑑賞水平的污辱。
而就在這個時候,鄧評審終於忍不住了,他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他敢篤定,王評審那老貨是在裝病。
既然他程三郎看不出來,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樣的招數?
一咬牙,鄧(未完待續)